日系風(fēng)格的房間里,兩個男人沉默以對
陳道罡心中萬般思緒,最后都化為一聲長嘆
“唉……”
陳道罡心中暗自嘆息,沒辦法,形勢比人強,人家財大氣粗,他胳膊拗不過大腿啊
“怎么,你想說,是你讓我不能留校任教嗎?”
陳道罡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面色輕蔑,瞇起眼睛看著劉羽田說道
“你沒有考慮過后果?”
劉羽田很滿意陳道罡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你不是嘴巴很厲害嗎?
怎么,還是焉了?
有文化的人喜歡以德服人
那有錢的人呢?
那肯定就是以財壓人了呀!
什么叫財大氣粗,
什么叫腰纏萬貫?
這就是!
“后果?”
劉羽田聽到陳道罡的話笑了
“什么后果?”
“你是說你要做什么嗎?”
“還是,你能夠做什么?”
劉羽田終于找回了主場優(yōu)勢,他蠻有興趣的看著陳道罡
“你覺得,我應(yīng)該考慮什么后果?”
“有人不想要你留校任教,剛好我也不想,又正好我有錢……”
劉羽田笑嘻嘻的給陳道罡倒酒,還為他夾菜
“就這么簡單,花不了多少錢,一個車輪子的事……”
陳道罡看著笑嘻嘻的劉羽田,拳頭捏的死死的
可惜,真不能動手
也真拿他沒辦法……
陳道罡心里很清楚,現(xiàn)在不是動手的時候,如果他敢動手,且不說劉羽田報不報案的事情,
他就是這樣鼻青臉腫的去張文婷家里,他就占了極大便宜
沒有高知識分子家庭,會接受一個暴力傾向的女婿
不管你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
過了好一會兒,陳道罡平靜下來了
劉羽田插手他留校任教的事情,不應(yīng)該這么快,這么精準(zhǔn),
也許,張文婷的母親,劉香花也參與其中了
只是,對于劉香花,對于這整個事情來說,陳道罡并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來解決
因為解決問題不外呼兩個方式,暴力和講道理
暴力首先排除,他不可能對劉香花用暴力的,不管什么方式都不行,張文婷絕對不允許的
至于講道理,你能和對你有偏見的人講道理?
他陳道罡又不是釋迦摩尼,能割肉飼鷹,
他又不是唐三藏,可以念緊箍咒……
“這個問題,我倒是確實沒辦法……”
陳道罡坦然一笑,從容的端起酒杯遙敬劉羽田,然后仰頭喝下
清酒度數(shù)不高,比雞尾酒還淡
如果耍手段,陳道罡可以裝中毒,或者自殘,
那樣一來,劉羽田絕對脫不了干系,
因為,他沒辦法解釋
但是,陳道罡并沒有那么做,即便是劉羽田背后出手陰他
情敵嘛,就是要贏得光明正大,或者干脆利落
這樣,才能讓情敵死心,知難而退,甚至,自慚形穢……
總之,就是要在心理上戰(zhàn)勝對方,一個人沒了心氣,也就沒了斗志
劉羽田以財壓人,不就是想贏得干脆利落嗎?
不就是想讓他陳道罡知難而退嗎?
不就是想顯擺家財萬貫,讓他陳道罡覺得自卑嗎?
“不過,如果你覺得這樣就能奪人所愛,那你就錯了”
陳道罡對劉羽田搖搖頭,
他面帶微笑,氣定神閑,反而讓劉羽田分外驚訝
以他的經(jīng)驗,就算是身價千萬的富二代在他面前,也會立馬矮一頭,雖然說不上高人一等,但那些富二代都會拍他馬屁
原本,劉羽田猜想,他說出這件事,陳道罡即便不會發(fā)怒,動手打人,也會氣急敗壞,或者沮喪自卑
但是他沒想到,陳道罡居然還是穩(wěn)如泰山,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這可真是遇到金坷垃了……”
劉羽田心中再次萬馬奔騰,
陳道罡這個家伙居然油鹽不進(jìn),軟硬不吃,說不服,嚇不怕,
難道,非要逼他下手,讓這個家伙知道,鍋兒是鐵打的?
如果能用錢解決的,劉羽田還真不想動手,不管直接還是間接,
錢嘛,他多的是,一百萬,兩百萬,八百萬都行,
千金一搏美人笑,他樂意
可一旦動手,那就是一個把柄,
因為他不可能把陳道罡殺人滅口,又不可能把指使的人毀尸滅跡,這些遲早都是有暴雷的風(fēng)險
而且,一旦被陳道罡找到證據(jù),他反而優(yōu)勢盡喪
“砸錢,我砸不死你,還砸不死你身邊的人?”
劉羽田心中暗道,一個念頭冒出,越發(fā)的堅定起來
決定已出,劉羽田也就再次恢復(fù)了信心,他望著陳道罡笑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趨,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我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商賈之家,所以我一直相信,世間萬物都是可以交換的,如果不行,那就是砝碼不夠而已……”
“我相信你不會為了錢出賣感情,就算可以,價錢也一定很高,也許幾千萬,也可能上億,但那樣我就不劃算了……”
“不過,你可以不要錢,但是其他人呢?你覺得他們會不會要我的錢,站在我這邊?”
劉羽田笑瞇瞇的對陳道罡說
這是陽謀,也是陰謀
陽謀就是,他劉羽田就打算這么做
陰謀嘛,他也想借此打擊陳道罡的心理防線,無能為力是最容易讓人崩潰的情緒……
面對情敵的金錢攻勢,陳道罡就是無能為力,也只有無能為力,他控制得了自己,可他怎么控制別人?
他要以什么理由,讓別人為了他的幸福而犧牲他自己的利益?
不過,陳道罡可不是溫室里長大的花朵,得益于從小到大的放養(yǎng),心理素質(zhì)方面那是極強的,三兩句話怎么可能擊垮他?
“也許別人可以,但是我不會,張文婷也不會……”
陳道罡放下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依然是鎮(zhèn)定的嘲諷劉羽田
“我可以失去全世界,擁有她就足夠……”
“而你,就算得到全世界又如何,得不到她也不過是鏡花水月……”
“更何況,你還不能得到全世界,因為你還不能只手遮天……”
陳道罡再次三句話,就讓劉羽田臉色再變
劉羽田也沒想到,自己這個情敵還真不是一般人
這也難怪,陳道罡20歲就是博士研究生畢業(yè)了,天才嘛,總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我劉羽田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你陳道罡不識趣,還想螳臂當(dāng)車和我十億少爺爭女人
那我不防就和你玩玩,反正也不過是家里人介紹的,成不成也無關(guān)緊要,
也許,父親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兒時的娃娃親還能算數(shù)?
我倒是要看看,我掀桌子的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我要是先下手為強,上了張文婷,你陳道罡拿什么和我爭?”
“我有她媽媽幫我,你陳道罡又拿什么和我比?”
“我搞得你身敗名裂,聲名狼藉,你陳道罡又能奈我何?”
劉羽田想通其中關(guān)節(jié),就不再被陳道罡語言影響情緒,再次露出笑容
事情到這里就沒有了再變的可能了,
這場兩個人的酒宴也就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了
陳道罡起身告辭,劉羽田也起身想送,兩個人的臉上根本看不到情敵之間的劍拔弩張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個人關(guān)系多好呢
劉羽田看著陳道罡坐上出租車遠(yuǎn)去,臉上漸漸的冷了下來
他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麻煩,可是這個陳道罡不上道啊
我來了,你還不知道讓位嗎?
你不走,非要等我趕你走?
劉羽田心中一陣煩躁,砸錢習(xí)慣了,突然遇到錢不能解決的事情,還真有點不習(xí)慣
但是,一方面有老爸的意思,一方面那張文婷確實不錯,他不想輕易放棄
就算不能結(jié)婚,嘗嘗鮮也不錯啊
對不對?
所以,劉羽田單手開著法拉利,腦海里就在想著怎么搞定陳道罡這個金坷垃,
媽的,真煩人!
而陳道罡這邊,他的心里也并不平靜,就像習(xí)慣了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日子,突然來一場泥石流,整個世界都不好了
原本他和張文婷兩人好好的,盡管劉香花并不是特別滿意他,但那也只是學(xué)業(yè)問題,并非人品問題,實在不行,還可以改行
可現(xiàn)在,突然一個劉羽田殺出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以前劉香花沒得選,自己就是最好的,現(xiàn)在來一個十億少爺
現(xiàn)在好了,
這不就是她苦苦尋覓的金龜婿?
陳道罡想到這個就頭大……
媽的,真煩人!
陳道罡一路上都在想著如何應(yīng)對劉羽田的威脅,
很多時候,感情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家人的事!
而且,今晚談崩了,那就是公開競爭了,以后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那都不奇怪了
另一邊,張文婷這幾天被劉香花留在家里,好幾天沒有出門了
她正想出門,又被母親劉香花叫住了
“等會兒人家小劉請吃飯,我和你爸都要去,你也要去……”
劉香花一邊搽臉,一邊走過來
“你們?nèi)ゾ腿?,我不去,我對那個劉羽田沒興趣……”
張文婷一瞬間就變了臉色,她自顧自的換鞋準(zhǔn)備出去找陳道罡
“怎么,還想出去找那個姓陳的?”
“你也不看看人家小劉,哪樣不比那個陳道罡好,文憑高有什么用?還不是一樣沒出息……”
“你看看你爸爸,搞天文一輩子,又有什么用?還不是讓我們娘倆過得緊巴巴的,難道你還要重復(fù)媽媽的老路?”
“陳道罡再厲害有你老爸厲害?”
張文婷換好鞋,卻被劉香花攔著,一臉的苦悶,卻又不想強行離開
她要是強行出門,母親又會哭幾天……
“媽,你就別管我們的事好不好?”
“你當(dāng)年都不要外公外婆管你的婚姻,你為什么又要管我的婚姻?”
“我真的對那個劉羽田沒興趣,一看就是花叢浪子,留不住家的,再說,爸爸清高一輩子,你還想讓他晚節(jié)不保?”
張文婷轉(zhuǎn)身,苦口婆心的對自己的母親說道
她不想讓母親傷心難過,可是,她也不想放棄自己的愛情
母親為什么就不能接受陳道罡呢?
“呵呵,你還好意思說你爸,清高,清高有個屁用……”
劉香花突然爆發(fā)出來,滿臉的憤怒
“清高一輩子,結(jié)果還不是沒能提干,臨到都要退休了,還不是沒有領(lǐng)導(dǎo)一個課題?”
“你還好意思提陳道罡,他的老師葉明浩可是直接否定你爸提干的人,你爸沒給你說?”
張文婷聽到這里,突然愣住了
“難怪,他說,老爸對他的態(tài)度都大轉(zhuǎn)變了……”
“那老爸在單位呢?”
這個時候,張文婷才明白了父親轉(zhuǎn)變態(tài)度的原因
“要不是人家小劉給你老爸找個門路,我看他就只有退休在家遛狗了……”
劉香花看到張文婷的神情轉(zhuǎn)變,連忙把張維尊掛靠單位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張維尊還有幾年就可以提前退休了,但是他想提一個級別退休,卻被葉明浩否定了,
理由就是成績不夠,績效不達(dá)標(biāo)
可是,搞天文的,這績效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尤其是學(xué)院派,更難,幾乎就沒有亡羊補牢的機會
也正是如此,張維尊提干的事就差不多就黃了,他不但記恨葉明浩,連帶葉明浩的學(xué)生陳道罡也遭到無妄之災(zāi)
正好這時候,劉羽田出面,給張維尊找了一個學(xué)術(shù)顧問的掛職,也屬于系統(tǒng)單位,有名號,有排面,過兩年退休正好
“劉羽田給老爸轉(zhuǎn)職?”
張文婷疑惑的問,劉羽田還能伸手到系統(tǒng)內(nèi)部安排職務(wù)?
他家這么大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