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忙碌得腳不沾地的刑偵隊,特警隊在行動之后可就快活多了。
登船作戰(zhàn)的休假,參與行動呆在訓(xùn)練基地自由活動,一切都很人性化,對于這幫隨時扛槍上去突突突的莽夫,張軍還是相當(dāng)照顧的。
在婉拒了王漠一起辦案的強烈邀請后,白楓與高興曾水三人正在一條藍白相間的海釣小艇上,在船身立起幾根海釣桿后,慵懶地躺在船頭甲板上,盡情地享受冬日中還算溫暖的午后陽光。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釣魚佬吧,空軍不空軍不重要,釣不上來大不了去市場買嘛,出海享受休閑時光才是最重要的。
“阿水,真沒看出來,你小子家里還挺有錢!這艘海釣艇不便宜吧?”
高興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冰鎮(zhèn)可樂后,調(diào)侃道。
曾水聞言笑道:“嗨,還不是我爸喜歡海釣,這才買了這艘小艇,也沒多少錢吧。對了,今天的案子怎么樣了?聽說還挺復(fù)雜的,最后老王還把人質(zhì)抓了。”
“的確有點復(fù)雜,不過也不是不能說的事情?!?p> 高興點點頭,隨后閉上眼睛將雙手放在后腦上,慵懶道:“就是一個搞走私的被威脅,然后幫他們運貨,老大怕死,不想跟我們對抗,就被挾為人質(zhì)了。然后反抗的是押運貨物的人,干掉四個活捉兩個,老王審了大半天了,到我們出門的時候還沒撬開他們的嘴。”
“這么難搞?”
曾水感慨道,參與販藥的分很多人,一般外圍的貨色稍微嚇唬一下也就說了,但是今天遇到持械押運的明顯是狠角色,交火的時候就表現(xiàn)得悍不畏死,坐上后悔椅后還真難撬開他們的嘴巴。
“那群人有問題?!?p> 白楓接過話茬說道,伸手扯了一下遮陽傘,又調(diào)整了一下坐墊,使得自己保持一個比較舒適的躺姿后,才慢條斯理地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留意,他們動作很果斷,虎口都有很厚的老繭,帶來的步槍看上去都是破破爛爛的,但有很明顯的使用痕跡,而且金屬部件都有些密集的小黑點——這是長期在雨林這種高濕環(huán)境下使用才會出現(xiàn)的,這幾個貨不簡單啊?!?p> “再不簡單還不是栽在我們手里了,現(xiàn)在老王估計忙得直罵娘了!”
曾水笑道,隨后升了個懶腰,慵懶道:“浮標好像動了,我去看一下魚竿。”
與此同時,海城工業(yè)園某倉庫。
這里原本聚集了大量污染嚴重的工廠,但隨著海城推進環(huán)保經(jīng)濟的政策,工業(yè)區(qū)開始破落,這些聚集了大量小撲街的電子廠也被掃入歷史的塵埃當(dāng)中。
時至今日,工業(yè)園已經(jīng)偏離的當(dāng)初的定位,廠房紛紛改造成倉庫用于出租,承擔(dān)了大貨倉的角色。
當(dāng)然,并不是每個倉庫都是正經(jīng)的,起碼工業(yè)區(qū)4號倉庫就很不正經(jīng)。
打開年久失修的伸縮柵欄,在通過長長的破敗不堪的通道,便能深入4號倉庫內(nèi)部。
這里聚集著數(shù)十位身形消瘦,并且臉色透著一股病態(tài)蒼白的年輕人,他們倚靠在陳舊的沙發(fā)上,或仰躺在床墊上。
他們什么也沒干,就靜靜地呆在這里,反應(yīng)十分遲鈍。
年輕人造型前衛(wèi),社會人專屬的大花臂是他們的專屬,并且更令人不解的是他們眉心處還紋著一只傻里傻氣的眼睛。
如果上去質(zhì)問為什么要紋這么一只看著像哈士奇般充滿智慧的眼珠,他們只會對你嗤之以鼻,并驕傲地宣稱這是天眼!
是他們兄弟的特色,是友誼的標志!
只要在額頭紋上一只充滿智慧的眼珠子,那就是他們的朋友。
這是一群失意的中二少年,似乎希望紋在眉心的“天眼”能讓他們看起來更具威懾力。
帶頭的原名叫什么已無從考證,腦部受到的副作用是不可逆的,他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就叫二狗,至于姓什么已然忘記。
二狗眉頭緊鎖,死死地望著一張照片,這是一張簡陋的遺照,照片的主角是他的一位小老弟。
“第三個了!”
二狗撓了撓有些空虛的后腦勺,神色激動,大聲道:“兄弟們!這是我們第三個死去的兄弟了!他沒了,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他沒了!”
“這批貨絕對有問題!這根本不是什么好東西!這是假貨!”
“這口氣絕對不能咽下去!絕對不可以!”
“供貨給我們的是大B哥,我的老板,但是,這不意味著我要忍氣吞聲!”
“今晚,我要帶著兄弟們,去砸大B的場子,讓他給個交代!”
隨著二狗的大喊大叫,倉庫內(nèi)原本昏昏欲睡的天眼幫眾紛紛驚醒,撓著頭四處環(huán)顧著。
咦,地上躺的不是我的兄弟嗎?
哦,他死了呀。
幫主在喊些什么呢?
砸場子?有點意思。
“砸場子!給交代!”
二狗奮力大喊,數(shù)十名小弟齊聲高呼——
“砸場子!給交代!”
“砸場子!給膠袋!”
“砸鏟子!給膠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