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援來得很迅速,留守山下的王漠看到高懸空中的鐳射燈束后,直接打開了手電,給后續(xù)增援的戰(zhàn)友提供了明確的指示。
三個小時候,王漠披著一條浴巾走進審訊室,風(fēng)車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后悔椅上,在王漠洗澡更衣的時間里,刑偵隊的警員預(yù)審工作做得很給力,一沓厚厚的筆錄就放在辦公桌上。
“阿嚏——”
王漠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鼻子,今晚的行動讓他意識到自己已不再年輕,特警隊那幫牲口能干的事情他是真的干不來了。
不說已經(jīng)有感冒的癥狀,單是那一股淡淡的憂傷便讓他認清了自己的定位。
于是王漠仔細研讀了一遍口供后,皺眉道:“風(fēng)車車——或者該叫你王德發(fā)?這什么破名字!”
“叫我風(fēng)車車就好,警官,您問吧,我什么都交代?!?p> 原名王德發(fā)的風(fēng)車車很配合,作為一個小心謹慎的地下生意人,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同時他也明白,到了這個地步,要是老實交代還真能活下來。
“這就是你給我的證據(jù)?這特么叫證據(jù)呢?”
王漠有些火大,無論是公文包中搜出來的文件,還是風(fēng)車車的口供,說出來的東西都只能作為情報,最多只能證明陳二和風(fēng)車車是有明確的交易關(guān)系,但實際上根本算不上證據(jù)。
“警官,我有錄像!”
風(fēng)車車聞言有些焦急,大聲道。
“那錄像呢?”
王漠有些意外,不過仔細一想,也覺得合情合理。
風(fēng)車車是多么小心謹慎的一個人,自己執(zhí)掌刑偵隊這么多年,都沒聽過有這么一號人物給自己找麻煩。
要不是手下的情報員比較給力,根本就逮不住他。
所以他手上一定有能讓他活命的東西,而且也不會放在身上。
畢竟籌碼要一枚一枚地放才有更大的價值。
“我把視頻保存到云盤上,而且還做了很多備份,絕對安全。”
風(fēng)車車此時很冷靜,絲毫不像一個剛在墳頭被嚇到的膽小鬼,雖然還有些緊張,但他依舊堅定道:“王警官,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p> “我問過律師,我的錄像是監(jiān)控錄像,不是偷拍的,很清晰。我只想換個證人的身份,或者立功表現(xiàn),我很清楚,而且視頻檢舉的不僅是重要線索,也包括共同犯罪之外的案件。王警官,我是個人渣,我做錯了事情,但我也是被逼的,陳老板有脅迫我,我還想活著,哪怕無期也好?!?p> “挺懂行嘛,如果你提供的線索足夠重要,我當(dāng)然會認定你立功表現(xiàn),這點我可以保證。但是,我又不是法官,具體怎么判我就不能承諾了?!?p> 王漠冷笑一聲,身體向后倚靠在寬大的辦公椅上,準(zhǔn)備欣賞風(fēng)車車接下來的表演。
“我先告訴你一條重要情報,如果有收獲的話,我希望看到立功表現(xiàn)認定書,然后我再把視頻交給你——當(dāng)然,這絕不是威脅或者不信任王警官,我只是膽子比較小,想活下去罷了。”
風(fēng)車車雙手手掌疊放著,對王漠嚴肅道。
“我看你膽子就挺大嘛,說說看?!?p> 王漠調(diào)侃道,風(fēng)車車將屁股向后挪動了一下,端坐起來,認真道:“我做生意一向很小心,而且被陳老板威脅之前,都不怎么碰這種掉腦袋的生意,所以陳老板找了我?guī)状魏?,我嘗試讓小弟去跟蹤,但是一直沒什么收獲?!?p> “后來一次碰巧的機會,我到海城南郊的高新科技園去找朋友,然后喝大了就住在那里,半夜聽到有無人機的嗡嗡聲,持續(xù)了很久,吵得我根本睡不著覺。我起身查看,幾臺大型的四軸無人機不斷進出一座大樓,無人機來的時候下面綁著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里面裝了東西,但走的時候塑料袋卻不見了?!?p> “這棟樓是9號樓,位于科技園最南邊,而且周圍幾棟樓都沒租出去,我問過朋友,9號樓一整棟都被租下來了,但平時大門緊閉,根本沒人過來,也沒有裝修的跡象?!?p> “無人機通過9號樓頂層的窗戶進出,卸下貨之后就往海邊的方向飛,我覺得不對勁后就讓小弟蹲守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每周日晚上十二點,準(zhǔn)時有無人機飛來,分為三個批次,一批兩架,一共六架?!?p> 聽到這王漠的眉頭緊鎖著,雙眼緊盯著風(fēng)車車,不滿道:“你說的這個情況和陳老板有什么關(guān)系?有話就一次性說完,別吞吞吐吐的。”
“王警官,別急嘛。”
風(fēng)車車賠著笑臉說道,活動了一下手腕后,又不緊不慢地說道:“直覺告訴我9號樓的顧客在做著見不得光的生意,一開始我是出于好奇才讓小弟去盯著,但兩周前,小弟給我發(fā)了一條清晰的視頻,無人機運完貨半個小時后,陳老板帶著幾個人從9號樓走了出來,畫面很清晰,那人就是陳老板,旁邊幾位應(yīng)該是他的打手或者保鏢?!?p> “每周日晚上12點?陳老板不是每次都去?”
王漠摸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細心研判著,風(fēng)車車補充道:“對,只有那一次他去了,但是我能確定這里是陳老板的地盤,因為出來的幾個人都很恭敬地看著他,而且陳老板的車在科技園門崗是自動放行的,我問過保安,車牌號一致。”
四樓專案組辦公室,審訊室的場景清晰地投影到大屏幕上,脖子上掛著浴巾還在擦拭頭發(fā)的白楓皺眉道:“無人機運送?我們要反追蹤嗎?”
“很難實現(xiàn)?!?p> 盡管已經(jīng)是深夜,張軍仍然留守在會議室里,正坐在主位上解釋道:“我曾經(jīng)辦過類似的案件,用無人機運送的全是破解的‘黑飛’,航線根本沒有記錄。而且科技園好像是禁飛區(qū),他們使用肯定是自制的或者破解的無人機,在飛行高度上根本沒有限制,一旦無人機送貨完畢,可以直接拉起高度返回,很難對無人機進行追蹤?!?p> 無論是商用型號,還是民用型號,也不論是什么牌子,只要是正規(guī)渠道售賣的無人機,在出廠時就預(yù)設(shè)了高度限制,并且通過官方提供的APP去操作還會限制航線等數(shù)據(jù),在禁飛區(qū)根本不能起飛。
所以張軍篤定疑犯使用的肯定是“黑飛”,這會給追蹤工作帶來很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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