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生效
“讓她們退下?!卑矔r笙定定地盯著安時笛,低聲開口,“有些話是你我之間的秘密,隔墻有耳,小心被有心之人給聽了去?!?p> 安時笛聞言,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揮了揮手,讓身邊的丫鬟退下,“你們下去吧?!?p> 待到丫鬟們都離開了,安時笙快步上前,手狠狠地拍到了安時笛身旁兩側(cè),“怎么著,真當自己身上有孩子?想要我的血,你不怕反噬?”
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安時笛呆愣了好幾秒,最后才皺了皺眉,“這又不能怪我,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能怎么辦,難不成直接跟他們說,我這肚子是假的不成?”
“有那么多方法你不用,你偏偏用這種方法?!卑矔r笙冷笑一聲,看向安時笛的眸中冰冷的沒有一丁點感情,“你可真是本宮的好妹妹?!?p> “那,那我又沒有別的辦法,”避開跟她的視線對視,安時笛一臉心虛地低垂下頭,不敢看她,“那你那么聰明,你肯定有辦法,再說了,不就是取一點你的血嗎?又不是要你的命?!?p> 呵,聽聽,這都說的什么。
安時笙被氣笑了,“不就是取一點血?好,既然你這么無所謂,那每回需要本宮血的時候,你就取自己的,要不然,本宮就將你肚子里的秘密,說給他們聽?!?p> 說話間,她伸手攀上安時笛的臉頰,輕柔地撫摸著,“以后記得準備好血,本宮會定時派人來取?!?p> 被她這副模樣盯著,安時笛一時之間什么都不敢說,只是呆愣地看著她,嘴張了半晌最后還是一句字都沒能說出。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她輕笑一聲,轉(zhuǎn)身就往屋外走。
本來還以為要動個手,沒想到安時笛倒挺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給嚇到了。
“容與,走人?!睂χ菖c俏皮地眨了一下眼,她停頓了一會兒,等容與走到身邊,才抬腳往外走。
事實證明,她的威脅非常有用。
等到她瘟病“好了”,每回蕭臨淵派人來取血的時候,安時笛都會乖乖地給她提前準備好一碗。
這般過著,轉(zhuǎn)眼間就到了下個月十五,離進宮的日子還有五天。
安時笙站在窗臺上眺望遠方,食指和中指無節(jié)奏的“啪嗒啪嗒”敲著木窗。
算算時間,百里荒蕪的毒應(yīng)當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解,不過也不會太久,安時笛的藥估計維持不了多久,她給的白粉里有避孕藥,所以也不怕安時笛那里出什么意外。
網(wǎng)已布好,現(xiàn)下就等那些人作繭自縛。
“娘娘,別站在窗戶前?!?p> 容與抱著一件華麗的重紫色衣裳進來,“外面風(fēng)大,當心著涼?!?p> “好?!甭犜挼貞?yīng)了一聲,安時笙關(guān)上窗戶,扭頭暼了一眼容與手中的衣裳,“蕭臨淵送來的?”
“嗯,要娘娘進宮之日穿的?!比菖c將衣裳仔細展開,左右看了看,“成色絕佳,布料上好,里面我檢查過了,沒有危險的東西,可以穿?!?p> “好,收著吧?!?p> “娘娘,安良媛在外面求見?!?p> 周笑輕柔的聲音透過門,傳入屋內(nèi)的安時笙耳中。
“今天她倒是挺識禮數(shù)?!比菖c冷笑一聲,安良媛來這里,向來都不稟告,直接就闖進來,半分禮數(shù)都無,像這樣通報的,還是第一次。
“有事相求,可不得禮貌點?!卑矔r笙勾了勾唇角,揚起一抹清淺的弧度,“你先出去吧,讓她進來跟我說話。”
得了她的命令,容與應(yīng)了一聲就立馬出去,沒過多久,安時笛便走進來了。
“妹妹怎么這么有閑情雅致,來本宮這里了,太子殿下不是一步都離不開你?”她緩緩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絲毫沒有管還站在那里的安時笛。
安時笛聞言微愣,被蕭臨淵寵了這么久,還沒有人敢對她不恭敬的。
下意識地張口準備呵斥,可想到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時,又忍下了怒火。
“姐姐,妹妹想求求你,能不能把那藥再給我一個,讓我的孕肚能維持下去?。俊卑矔r笛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她,“以后你想讓妹妹做什么,妹妹都答應(yīng)你。”
“本宮可沒什么需要你幫的。”她勾唇淺笑,絲毫不以為動,她就猜到安時笛會過來求她,但她可不想再被安時笛陰。
“姐姐。”安時笛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后直接跪在了地上,她也曾想尋找那種藥,可傳報回來的結(jié)果,全都是無所獲,或者是只能維持脈象,無法維持孕肚的那種。
可她需要的不是那種,現(xiàn)下每晚太子殿下都要過來抱著她睡,她也沒法往肚子里塞個東西什么的。
“算妹妹求你了,你有什么委屈,朝妹妹撒,但你一定要幫幫我啊,要不然,要不然我真的會完蛋的?!?p> 嘖,真可憐。
安時笙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安時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原主新婚之夜就是在門外跪著,聽著毀了她全家的兩個罪魁禍首恩愛,現(xiàn)下,安時笛算是跪回來了。
感受到額頭傳來炙熱的燙人感,她彎身跟安時笛平視,“不是本宮說你,太子殿下夜夜留宿在你那里,你這肚子怎么就不爭氣呢?”
這波嘲笑是往安時笛心口捅刀子,肉眼可見的,安時笛的笑容一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可她到底分得清輕重緩急,片刻之后,那抹討好的笑容又出現(xiàn)在了臉上,“我的好姐姐,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安時笙垂眸,也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良久,一抹笑容在安時笙臉上浮現(xiàn),她聽到安時笙一字一句地道:“不、行?!?p> 這句“不行”在安時笛耳中無數(shù)遍回響,安時笙嘴角的笑容就像是在諷刺地嘲笑,她這般淡然從容地看著自己求她,這是以前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會有的行為。
突然間,她想起了最開始安時笙過來找她的畫面。
安時笙就是故意的!
“該死的賤人!”她怒吼一聲,一巴掌朝著安時笙的臉扇去,可她的手還沒能碰到那人的臉,就被那人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