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莊宇,剛畢業(yè)的應(yīng)屆生,雖說是剛畢業(yè),也已是在軟件公司工作半年的打工族了。
同事們對我蠻好的,小說里那種勾心斗角的職場生活肯定都是虛構(gòu)的。
昨晚,我獨(dú)自在出租房里慶祝我的二十二歲生日。記不清昨晚什么是時候睡下的了。
但我現(xiàn)在很清醒,我想我是睡飽了,應(yīng)該起床吃早飯了。
我要想睜開眼睛,可我睜不開眼,不管大腦如何下命令,雙眼都看不到一絲光明。
我有些驚慌,難道我失明了?
不不不,不可能,我最近都沒躺床上玩手機(jī)!休息也是足夠的!
我繼續(xù)嘗試著睜眼,但不管我如何用力,我都睜不開雙眼。
多次嘗試后,我放棄了。
失明而已,反正最美的那個她也見過了,也不枉此生。
就是下次去看她的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地方。
我試著舉起手揉揉眉間,看是不是最近有些用眼過度。
我忽然意識到我的雙手、雙腳都不聽話了,我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但無法指揮它們做任何動作。
我成植物人了?!
不!不會的!
我陷入恐慌,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遍又一遍給眼睛、四肢發(fā)送指令:給我動起來!動起來!
空氣突然變的好重,壓在身上,讓我喘不過氣。
不,讓我起來!讓我起來!
終于,我的努力起了效果。
一束光,映入我的雙眼,光線使我看清了周圍的情況。
四周暗沉,循著光源向上望去,是淡藍(lán)的天空,奇怪的是陽光波光粼粼的。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景色?!
對了,是在去年夏天跟她潛水的時候,海底的天空,就是這樣的!
這是海底???!
我慌忙地用手捂住口鼻,因?yàn)槲覜]有氧氣瓶!甚至連潛水服都沒穿!
嗯?我的手可以用了?那我的腿?
很好,我的四肢恢復(fù)了知覺。
不再拖沓,我憋著氣,游動著四肢,向海面游上去。
快了,海面就快到了,我望著陽光的方向安慰著自己,因?yàn)槲铱毂锊蛔∫粑恕?p> 嗯!?!
怎么還沒到!我已經(jīng)游了很久了!
我開始加快動作,想要一舉沖出海面。
代價是體內(nèi)氧氣被極快的消耗。
為什么?
波光粼粼的海面明明觸手可及,為什么我游不上去?!
已經(jīng)沒有氧氣供我思考了,鼻子不聽使喚地吸了一口氣。
可這是海里,哪里來的氧氣?
海水被鼻孔吸入口中,直至呼吸道。
雙手立即掐住脖子,阻止海水進(jìn)肺。
我被嗆得不行,吐出一串氣泡。
可缺氧越來越嚴(yán)重了,我張大嘴巴,極想貪婪地呼吸一口空氣。
理智告訴我,我沒有鰓,大口呼吸只會讓自己更快死亡。
于是,奇異的景象出現(xiàn)了,如果魚也會閑談的話,它們一定會跟朋友說:今天我看到一個人在海里用手掐著自己脖子,雙腿不停地蹬水,想要往海面游。
漸漸地,本能占據(jù)上風(fēng),我開始連續(xù)地被嗆,吐出一串串氣泡。
可看著那么近的海面,卻依然那么遠(yuǎn)。
意識開始模糊,雙腿停止動作,掐住脖子的雙手緩緩松開,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咸咸的海水,流過舌苔,流向呼吸道,流進(jìn)肺。
瞬間,肺部就被海水充滿。
嗯?好像輕松了許多?
我嘗試著用鼻子呼吸,海水涼涼地,還挺舒服?
早知道,就不想著海面上的空氣了,費(fèi)了那么大力。
“魚兒~”
這聲音,是她?。?p> 我猛地睜開眼睛,是她。
她在比我高一點(diǎn)的位置,背著陽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穿著潛水服,沒有帶面罩,也沒有帶呼吸器,烏黑的秀發(fā),漂浮在她的身旁。
她向我游來,輕盈如水母。
我也朝她游去。
忽然,一群秋刀魚不知道從哪兒游出來的,搶在了我前面。
密集的魚群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生氣地扒開魚群。
可當(dāng)我沖出魚群的時候,她卻不見了。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可什么都沒抓住。我不甘心地咆哮:
不!不!不!
曉蝶!曉蝶!
“行了行了!別喊了!想她就去找她啊!”
聲音是蘇小北的,他不是出國了嗎?
等等?我在學(xué)校宿舍?
我四下觀察,對,沒錯,蘇小北在看書,江天涯也在,正在打游戲。
而我此時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很明顯是剛睡醒,我松了口氣,還好,剛才只是一個夢。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睡到現(xiàn)在?”
問話的是蘇小北,我起床換了身衣服,準(zhǔn)備洗漱:“今天周末,不用上?!?p> “你還有周末???你不是天天都在上嗎?”
“誒不對,先別說我,你不是……”我準(zhǔn)備問他不是出國了嗎,剛說一半手機(jī)響了。
來電顯示是:周曉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