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party上的兩人,突然聽到耳機里傳來的打斗聲,對視一眼,都知道出事了,正準備出去協(xié)助,剛走到門口,卻被攔了下來,是山久的保鏢,他對著二人說了一句:“山久先生有請?!?p> 兩人往身后看去,原本剛才還在大廳中間被包圍著的山久先生,這會兒早已不見了蹤影。
兩人被帶上貴賓室,山久端著酒杯,笑著走出來,用日語說:“兩位請坐?!?p> 陶一和江凱看著周圍的架勢,哪里還有坐下來的心情,而且山久的這個笑容,雖然他極力想要表現(xiàn)友善,可實在跟那個搭不上邊,陶一聽不懂日語,更不會說,但卻知道山久邀請他們單獨上來坐,絕沒什么好事。
江凱倒是能用日語對答如流,此時主動說:“山久先生邀請我們上來,想說什么?”
山久次郎臉上堆著笑,說:“林木,你不是想要得到我的指點嗎?我單獨指點你,這個待遇還不錯吧?”
江凱直接挑明,說:“單獨指點的話,就不用帶這些保鏢了。”
山久次郎轉(zhuǎn)動著手指上的一枚鑲著寶石的戒指,說:“要是沒有這些保鏢,我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吧。”
話說到這份上,兩邊都沒有什么偽裝的必要了,江凱的眼神也由剛剛一副青澀稚嫩的無知眼神,變成了一個成竹在胸,一目了然的眼神,他的身體不再繃直,而是松弛了下來,陶一也察覺到了,看了他一眼,江凱用中文解釋:“被他拆穿了?!?p> 陶一立刻明白了江凱說的什么,山久次郎的目光此時已經(jīng)變得有些狠辣,恐怕他是把他們帶上來,要他們的命的。
山久次郎的聲音有些粗糲,透著些市井,說:“你們千方百計要來參加我的party,是Jack派來的人?”
陶一雖然不懂日語,可是此時也放松了下來,比起不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什么,現(xiàn)在一清二楚倒是沒什么可擔憂的,而且他很信任旁邊的江凱,短短幾天,他已經(jīng)見識到了江凱的博學和聰慧,她想他能找到辦法跟山久次郎周旋下去的。
想到這些,她索性打量起整間屋子,這是一間會客室,房子的裝修是復古的,有很多精致的擺件,桌椅也都是皮質(zhì)的,跟樓下的明亮和奢華不同,這間房間顯得更為精致,桌上擺放的是一臺老式的臺燈,燈罩泛黃,整個房間的燈光也比外面要暗一些。
不知道為什么,陶一下意識的有點犯惡心,她強行忍住了胃里的不適,把注意力放在山久次郎身上。
江凱用流利的日語說:“我們不是Jack的人。”
山久次郎表現(xiàn)出一絲驚訝,他根本不在乎他們是誰的人,反正不管是誰的人,結(jié)局都一樣,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江凱一早便看出了山久次郎的盤算,補充說:“我們是幫你消除Jack對你的威脅的人?!?p> 對這番話,山久次郎倒是有了些興趣,說:“你知道Jack,也知道我?”
江凱說:“要靠近一個人,不是應該把他身上的所有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嗎?”
山久次郎鼓了鼓掌,露出幾分贊賞,說:“說的好。”
江凱接著說:“我們想要的東西,跟Jack想要的東西一樣,只要你把這個東西交給我們,Jack的矛頭日后不會對準你,只會對準我們?!?p> 山久次郎沉默了片刻,問:“為什么?”
江凱說:“因為你是名人,要是你出了事,那些善后工作會很麻煩,可是我們就不一樣了,要對付我們,很容易就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更加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p> 山久次郎點了點頭,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有點心動了,可是我還是沒有理由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p> 江凱不再客氣,直接揭穿他,說:“因為怕我們奪走你的財富嗎?”
山久次郎原本有些懶散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警惕起來,顯然眼前這個年輕人知道的事情,遠遠多于他認為的。
只聽江凱接著說:“山久先生的這個party,表面是為了炫耀,可是實際上,是為了做生意,對吧?”
山久次郎瞇了瞇眼,說:“前兩天闖進我莊園的人,是你們?!?p> 江凱笑了笑,說:“沒錯,所以你展廳里的那些東西,我們都看到了,而且我也知道,今天你帶了幾個買家上去看,至于有沒有成交的,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也很容易查到,不是嗎?”
山久次郎重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似乎輕視了他,此時才不得不正色起來,說:“你想用這個拿捏我?恐怕不行。”
江凱笑著說:“自然是不行,而且我對這些東西也沒興趣,就算我去舉報了你,我相信你有一千種方法逃過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干嘛去做呢?浪費時間。”
山久次郎帶著幾分賞識看著江凱,并沒有再開口說什么,仿佛在等待,看這個年輕人還可以說出些什么。
江凱也很識趣,繼續(xù)說:“酒店的生意不過是幌子,山久先生不是安心管理公司的人,太枯燥,太無聊,你更喜歡這種倒騰的買賣,賺錢快,又不折騰,不用每天坐在公司開那些開不完的會,看不懂的報表,對嗎?”
山久次郎說:“你把我分析的很透徹?!?p> 江凱謙虛地說:“曾經(jīng)學過一點心理學,又把您的資料看的很透徹,您展廳里的那些東西,是從陳功的墓地里帶出來的吧?您每年都會去四川兩次,是去帶這些東西回來的?這些年來,你帶回來多少?又賣了多少?”
他說的如此直白,山久次郎反而震驚了,他遲疑了片刻,抬了抬眉,隨后笑了笑,說:“年輕人不應該探聽不該知道的事情,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江凱從容淡定,說:“我這個人好奇心重,就喜歡探聽一些別人的秘密?!?p> 山久嘴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聽上去像是蔑視,又像是覺得有趣,仿佛從腹部發(fā)出來似的,渾厚僵硬,說:“我的秘密也許會要了你的命。”
江凱并沒有被嚇到,反而說:“你的秘密死守著才會要了你的命,若是你把秘密分享出來,說不定還能活著,你賺了這么多錢,安穩(wěn)的度過生命里剩下的日子,不好嗎?”
山久次郎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說:“哈哈哈,我不過才中年,日子還長著,就收手了?”
江凱低下頭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看樣子山久次郎并不知道鼻煙壺的秘密,他自然也不打算告訴他。
山久次郎雖然嘴上不服輸,可是還是有些心動的,一直以來陳功的墓地這個秘密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財富,可是也帶來了殺身之禍,Jack一直盯著他,害他每天活的膽戰(zhàn)心驚,走到哪里都帶著一堆保鏢,晚上睡覺也不安穩(wěn),可是要把這個秘密交出去,他的危機反而解除了,Jack只會盯著知道秘密的人,他想到一開始江凱的提議,此時才真正的有些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