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爭是個心大的人,既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那他就得好好犒勞下自己,于是便偷偷的去享受了一下游艇上的桑拿,本來叫楊碩一起,可是楊碩說他要扮演好一個服務(wù)員的角色,順便再多了解下游艇上的人,就沒跟著去。
江凱一向不喜歡這些,他更喜歡在房里研究其他的,所以也沒去。
陶一則是累了,一個人在房間休息。
光宗則是一個人去了酒吧。
晚上的人更多,而且酒吧也開放了,早在酒吧外面,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此時正在吧臺,龍飛鳳舞的調(diào)制著各種雞尾酒。
他走過去,要了一杯酒,眼睛卻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這個調(diào)酒的女人身上,她果然在,光宗這么想著。
羅莉淡定的問了他要喝什么之后,便專心的開始調(diào)酒,絲毫沒有受到光宗赤裸裸的目光的影響,過程中,還有穿著吊帶裙的美女上來主動搭訕,一開始說的日語,看光宗沒有反應,便換成了英語,但是光宗毫無興致,簡單應付了幾句,這美女也覺得無趣,便走了。
剛走,他的面前就多了一杯特調(diào)的雞尾酒,緊接著,羅莉的臉就浮現(xiàn)在他面前。
除了他自己點的酒,羅莉單獨又調(diào)了一杯,推到他面前,說:“送你的?!?p> 光宗看著這杯鮮紅色的,像飲料一樣的雞尾酒,說:“Bloody Mary。”幾個單詞從他嘴里冒出來,透著沙啞和磁性,在閃爍的酒吧燈光下,顯得性感至極。
他端起這杯血腥瑪麗,嘗了一口,問:“你怎么又到這兒來了?!?p> 隔著吧臺,羅莉和他面對面,一邊擦著杯子,一邊說:“這里工資開的不錯?!?p> 光宗有些意外,問:“你需要工資?”
羅莉仿佛聽到了什么大笑話,說:“當然需要,為什么不需要?”
光宗看著她那一臉認真發(fā)問的模樣,心里默默回答,你是個殺手,當然不需要??墒亲罱K他還是沒有說出來,他不想戳穿她,想一直陪著她演下去,看看她到底能演到什么程度。
光宗有意與她周旋下去,說:“我以為你在巴黎過的不錯?!?p> 羅莉笑說:“是過的不錯,但那是在未婚夫死前。”
光宗的瞳孔有一秒的震動,未婚夫這三個字,不知道為什么,讓他感覺心被扎了一下,有一點不舒服,但也就那么一瞬,他就調(diào)整過來了。
光宗裝作意外,問:“未婚夫死了?”
羅莉像在說一個不相干的人:“嗑藥,死了。”
“那你不是很難過?”
光宗幾乎是不帶任何思考的,脫口而出就把這話問出來了。
羅莉卻不回答了,給了他一個微笑,轉(zhuǎn)移話題說:“剛剛那個美女不錯,你要是問她,她一定什么都跟你說了。”
光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低下頭笑了,然后又問:“你為什么在那家店上班?”
羅莉抬頭看了他一眼,雙手撐著吧臺,有些嫌棄他過于多的問題,說:“賺錢,一開始就跟你說了?!?p> 光宗不吃這套了,索性直接攤牌,說:“你用得著上班賺錢?這些錢比起你在雪國賺的,九牛一毛吧?!?p> 羅莉手上動作沒停,對他的話也并不感到驚訝,就像尋常聊天一樣,說:“這不是想辦法努力賺錢好從雪國贖身嘛?!?p> 有那么一瞬間,光宗還真的信了她說的話,后來才反應過來,凡是進入雪國的,只有死了的,沒有離開的。
羅莉盯著他的眼睛,見他好似真的信了自己的話,惡作劇成功般得意地笑了,說:“我喜歡那個牌子的衣服,想要拿到最新款,所以去上班咯?!?p> 就在她剛剛解釋完,光宗也正好回過神的時候,方爭不合時宜的過來了,他咋咋呼呼的要了杯水,還喊著:“渴死我了,這桑拿室也沒水,舒服倒是舒服,就是太口渴?!闭f完等不及服務(wù)員拿水過來,直接搶過了光宗身前的特調(diào)雞尾酒,一飲而盡。
喝完他才發(fā)現(xiàn)這酒味道怪怪的,而且很烈,表情更痛苦了。
方爭忍不住吐槽:“我去,你喝的什么?!闭f完面前的桌子就多了杯白水,他拿起來仰起頭一飲而盡,就在抬頭的瞬間,眼神瞟到吧臺遞給他水的女人,瞳孔放大的同時,水也一下子從嘴里噴了出來,脫口而出:“羅莉!”
羅莉的眼神從剛剛的柔和一下子變得有些兇狠,用英文沉聲說:“這水里我下毒了。”她的聲音和光宗有那么點像,都有些沙啞,也顯得格外性感。
方爭盯著空空的水杯,表情擰成一團,恨不得立刻把剛剛喝的水從喉嚨里摳出來,還沒等他準備開始嘔吐,光宗就說:“她騙你的?!?p> 方爭一看羅莉的反應,果然是奸計得逞的笑容,頓時羞憤不已,說:“前幾天在莊園不就是你救了那個金發(fā)女人?叫k什么來著,你們兩個都是雪國的殺手,她現(xiàn)在是不是也在游艇上?”說完,他立刻轉(zhuǎn)頭查看起酒吧里的人來。
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什么收獲,他又轉(zhuǎn)頭看向光宗,說:“你早就認出她了?還在這跟她聊這么久,想重溫舊夢啊!”
光宗咬緊了后槽牙,說:“閉嘴。”
羅莉的眼神此時轉(zhuǎn)移到光宗臉上,眼神有些意外,隨后變得開朗,問:“你是那個狙擊手。”
光宗似乎是有些心虛,不敢看她,但還是點了點頭。
方爭這個時候倒是清醒得很,直接責罵說:“你少在這兒演戲,你明明早就知道!”
光宗心情變得很微妙,他其實也認為羅莉早就認出他來了,否則在他問巴黎的事情的時候,她怎么能那么自然和若無其事的跟他聊天呢,不過光宗的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都兩年了,她竟然還認得他。
羅莉聳了聳肩,說:“那天晚上我沒看到狙擊手的樣子,我倒是知道你是兩年前巴黎的那個男人?!?p> 光宗微微一頓,隨后又聽到羅莉用英文說:“很美好的一個夜晚。”語氣中似乎還有些回味。
方爭雖然聽不懂,但是能感覺出來他們兩人之間那曖昧的氣息,不滿說:“你們兩個少在我面前打情罵俏,你!別當著我的面在這里色誘光宗,雖然他是個容易沉迷美色的人,可是我在旁邊,絕對會義不容辭的拉著他!你別仗著自己身材有那么些好,長得吧還行就真當我們光宗對你念念不忘,這幾年他身邊又不是沒別的女人,你別想從他身上下手,少打他的主意!”
光宗嘴角抽搐,眼睛死死瞪著方爭,他是真的不知道方爭這話究竟是在幫他,還是在故意損他。
羅莉盯了他們兩秒,最后總結(jié)說:“你們在幫山久辦事?!?p> 方爭無語極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有些煩躁地說:“我要說幾百遍,我們沒有幫日本人做事!”
羅莉問:“那你在游艇上干什么?”
方爭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現(xiàn)在在游艇上可不就是保護山久次郎的嗎!想來想去,都怪江凱!
羅莉倒是先開口了,說:“你們是要參加明天的party?能被邀請上游艇的party不容易呀,想了什么法子?”
方爭看不慣羅莉那樣子,總覺得她無時無刻不在引誘光宗,不滿地說:“美男計,行不行?”
羅莉看了眼方爭,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說:“你?”
方爭憋紅了臉,氣的不行,說:“你什么意思?我不行?”
羅莉笑了笑,說:“是不太行。”
方爭一掌拍在吧臺上,說:“山久次郎到處在找你,你敢混上游艇,信不信馬上你就會被扔到海里去!”
羅莉全然不在乎,說:“你可以試試看?!?p> 方爭抓耳撓腮,想掐死眼前這個女人,可是又礙于這么多人在,他不好把動靜鬧得太大,畢竟還要等著山久次郎現(xiàn)身呢,只能生悶氣,他什么時候憋成這樣過?
光宗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說:“走吧?!闭f完率先走了出去,方爭憤憤不平地轉(zhuǎn)身跟在后面。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方爭說:“你是不是還對他余情未了,?。俊?p> 光宗現(xiàn)在心里莫名煩躁的很,壓根不想理他。
方爭不依不撓,走到他面前,阻止他繼續(xù)往前走,說:“我告訴你剛剛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動她,但是也僅此一次饒過她?!闭f完,他又拍了拍光宗的肩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小伙子,你長得好看,要什么有什么,不要被一個殺手騙了,你看她的樣子,滿嘴胡話,不知道騙了多少人,你就跟她睡了一晚而已,醒過來,好嗎!”
光宗終于忍不住,撞開了他,說:“你少在那兒臆想好不好?我什么時候說過我還念著她?”
方爭說:“那不然你為什么主動靠近她?還聊那么久?!?p> 光宗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我只是想從她身上探聽一些情報,雪國這次到底派了多少殺手,那個Kelly又在哪里,他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么,這些你都知道了嗎?”
方爭聽的一愣一愣地,甩了甩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光宗看到他這副白癡一般地模樣,更無語了,索性直接走了,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