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大廳里響起了主持人的聲音,他拿著話筒,讓所有的賓客都停下來聽他說話,并且示意山久次郎要出場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談,并且自覺的朝講臺中間靠近,主持人激昂地介紹著這艘游艇,又介紹著山久次郎的生平,主要就是說他的成就,以及他有多么了不起,在場的人無一不熱情捧場,頻頻點頭。
羅莉倒是打起了哈欠,對著光宗說:“你不覺得很無聊嗎?”
光宗正準備回他,就看到兩個保鏢已經(jīng)走到她的旁邊,用日語對著羅莉說:“請你跟我們離場?!?p> 羅莉用一副討厭的目光看著他們,沒有什么耐心地說:“等我看看山久次郎的出場?!?p> 兩個保鏢面面相覷,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不懂事也不怕事的人,還是個女人,他們對視了一眼,準備上前強行帶走她,卻被光宗伸手攔了下來,他不會日語,只能用英文說:“或許你們應(yīng)該紳士一點。”
兩個保鏢以為他是請來的賓客,也不敢得罪,很有禮貌地解釋說:“她是偷偷潛上游艇的,不在受邀之列,我們只是把她關(guān)起來,不會傷害她,等游艇回了日本靠了岸,水木玲子小姐會親自處理她?!?p> 光宗低下頭想了想,他好像沒有阻攔的理由,而且他覺得這個女人才不會這么輕易的任人擺布,只聽其中一個保鏢用那蹩腳的英文說:“請不要讓我們難做。”
在他們眼里,光宗是被邀請而來的客人,他們理應(yīng)對他禮貌有加,不能輕易得罪。
光宗并不相信羅莉會真的毫無準備的被抓,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去幫她。
光宗不再阻攔,兩個保鏢正準備帶走羅莉,就聽到主持人大聲喊:“有請山久先生出場!”
在場鴉雀無聲,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山久次郎的入場,可是幾秒鐘過去之后,講臺沒有任何動靜,主持人見狀,立刻又喊了一聲,這一次,他的聲音更大了,可是仍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水木玲子顯然也一頭霧水的時候,講臺上遮著的紅幕緩緩朝兩邊拉開,隨著幕布的打開,里面的人也清晰的出現(xiàn)在大家眼中。
主持人徹底松了口氣,帶頭鼓起了掌,卻看到臺下的人一個個的臉色由興奮轉(zhuǎn)變?yōu)閼K白,緊接著開始尖叫,捂嘴,四處逃散。
他終于察覺不對勁,回頭一看,講臺上沒有任何人,地板上卻有幾滴血跡,再抬頭一看,山久次郎此時正被繩子倒吊著掛在中央,更可怕的是,他的肚子被人劃開,里面的腸子一根一根的從身子里露出來,吊在那里,看著既恐怖,又惡心。
這位主持人瞬間臉色慘白,當即就跪在地上吐了起來。
整個大廳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所有的賓客,服務(wù)員,保鏢都受到了驚嚇,那些穿著禮服,打扮的光鮮亮麗的賓客,都驚聲尖叫,四處逃散。
水木玲子被人群擠來擠去,她準備先離開這個大廳,之后再做詳細打算,怎知一轉(zhuǎn)身,就撞到了人,那個她剛剛奚落了一番,挑戰(zhàn)了她的權(quán)威的女人。
女人的個頭并不高,卻帶著很強的氣場,那種猶如冰窖一般的氣場,讓水木玲子一下子有些慌了,竟不自覺的害怕起來,下一秒,這個黑色禮服的女人被身后逃散的中年婦女撞了一下,她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傾,撞到了她的身上,水木玲子頓時感覺自己的腹部一陣冰涼。
她瞪大了雙眼,低頭朝腹部看去,只見一把銀色的餐刀插進了她的腹部,鮮血從里面流了出來,染紅了她白色的禮服。
而撞人的那個中年婦女顯然看呆了眼,她不知道自己不小心的一撞竟然引發(fā)了一場事故,她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更害怕因此承擔任何的責任,尤其看著水木玲子瞪著她的眼睛,她更是魂飛魄散,趁著四周都很慌亂,她趕緊混在人群中跑走了。
羅莉轉(zhuǎn)過頭來,嘴角的笑配合著她漿果色的紅唇,顯得張牙舞爪又侵略性十足,她俯身在水木玲子耳邊,特意用日語帶著點無辜的語氣輕聲說:“不是我?!?p> 水木玲子雙眼瞪的極大,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是這種死法,剛剛看著那個女人,不過是希望她能夠救救她,她感覺到羅莉會殺她,希望能有人幫她,可是那個女人誤會了她的意思,匆忙地跑走了。
水木玲子無助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羅莉的手臂,阻止自己下墜的身子,可是羅莉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她把餐刀更深的刺了進去,水木玲子嘴角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卻再沒有了任何力氣,身體往后就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現(xiàn)場早已混亂不堪,每個人只想著逃命,根本沒人關(guān)注這邊發(fā)生的事情,羅莉快速的完成這一系列動作之后,就迅速混在人群中,再沒有人能找到他。
光宗早就被剛剛山久次郎的尸體吸引了注意力,他第一時間沖上了講臺,楊碩和江凱也同時沖了上去,兩人合作將山久次郎的尸體放了下來,第一時間檢查了他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死亡一段時間了。
方爭和陶一緊隨其后,看到被放下來的尸體,無一不覺得殘忍和惡心,方爭更是第一個想要吐的人,但是他忍住了,適應(yīng)了一會兒,才說:“是不是雪國的殺手干的?這也太殘忍了?!?p> 江凱立刻問:“昨天你們說碰到羅莉了,她人呢?你們找到?jīng)]有?”
光宗說:“她混在賓客里了,我找到她了,人不是她殺的。”
方爭立刻說:“不是她殺的也跟她脫不了關(guān)系!她說不定就是故意出現(xiàn)轉(zhuǎn)移我們的注意力,她的同伙呢?不是沒找到嗎!”
陶一擔憂地說:“山久次郎就這么死了,是不是我們的線索也斷了?!?p> 從一開始,她加入這個計劃,一方面是黃爺開口了,另一方面,她想弄清楚她的戰(zhàn)友究竟死沒死,可是現(xiàn)在線索斷了,要重新再找到線索,可謂難上加難,她不禁有些失落。
方爭也有些冒火,說:“媽的,這個雪國什么殺手,山久次郎身邊不是有很多保鏢嗎?怎么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這么被人把腸子都割了出來,他媽的?!?p>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方爭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罵了出來。
光宗咬緊了后槽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大家都很沮喪的時候,耳機里傳來一個聲音,溫柔如流水,恰好安撫他們此時煩躁的心情,說:“你們身上不是有小杰給的眼鏡嗎?把那個眼鏡戴上,讓我仔細看看山久次郎的尸體?!?p> 聽到這個聲音,幾人逐漸平復(fù)下來,楊碩立刻拿出眼鏡戴上,按照顏潔的指示,透過眼鏡給她看山久次郎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