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湘合城城主府著實華貴,建筑用料極為講究,只是墨無跡畢竟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自然看不出來,一路上顯得頗為平靜。然而在領(lǐng)他來城主府的人看來,這不是他墨無跡不懂行,而是他有背景見多識廣。
“無跡,待會若是有人問你話,你要等一息,如果我沒說話你就自己回答,如果我說話了,你就學(xué)我的話?!?p> “好的塵洛姐姐?!?p> 到了大廳,只見大廳已經(jīng)入坐了不少人,主座上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氣度不凡,想來便是城主,客座的人也都有模有樣,,想來也都是有些地位的人。
待墨無跡入了座,那城主便開口道:“我們的客人到了,這位少俠,請容我介紹一下,我叫楊旭,乃是這湘合城城主,場中皆是湘合城附近門派內(nèi)能說幾句話的長老。”
這楊旭說完,便站起身來一個一個介紹,什么上陽派李長老,什么玉秀派張長老,什么崇陽派夏長老,什么天劍派徐長老之類的,足有十五六個。
至于墨無跡,自然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也沒起身,只是淡淡的笑著,那場間長老對他的反應(yīng)也各有不同,有的面漏笑容,有的略有不滿,個別脾氣差的已經(jīng)面顯怒意。
介紹完,那楊旭又道:“不知道少俠怎么稱呼?師門為何?”
“跟他說你叫墨無跡,師門天星樓,師承人中洛神夏塵洛。”
場間中人聽完墨無跡學(xué)話,反應(yīng)自然各有不同,有的直搖頭,有的面漏狐疑。他們自然不知道那塵洛姐姐說的真假。
“想來這世間門派頗多,我等居于這大陸北部不識南方修行門派也是正常?!睏钚窠鈬f道。接著他又說:“不知墨少俠往這北境來所為何事?”
“你就說你缺個道侶,師父讓你來北方游歷行走世間,看看能不能尋個好道侶。”墨無跡聽完便學(xué)話。
“若能尋到自然是好事,我有一個女兒,年紀(jì)想來與墨少俠相仿,近日正要擇婿,晚些時候定要墨少俠和她交流交流?!蹦菞钚衤犇珶o跡學(xué)完話,緩緩說道。
“楊城主,你這樣老夫可要生氣了,我們先前說好讓我那二侄兒徐少和迎娶令嬡,你現(xiàn)在怎么能反悔?”那天劍派徐長老當(dāng)時聲音就大了起來。
“徐長老莫要生氣,我們之前說的不是讓他倆先談?wù)剢?,這不是還沒見面嗎,怎么能說我們說好了讓少和迎娶我那不聽話的女兒呢?再說我楊旭怎么敢得罪天劍派呢?我讓墨少俠和我那女兒見一面,只是因為墨少俠在北邊山里幫助了我那女兒,我讓他們敘個舊,莫要生氣哈徐長老。”
“我楊某,絕對不敢得罪貴派,湘合城,非常依仗貴派的幫助,我在這里代湘合城百姓,表達(dá)對天劍派的真摯感謝!”說完楊旭還立起身來,抱拳朝徐長老拜了三拜表達(dá)感謝。
聽楊旭這安撫的話,那徐長老也靜了下來。
“哎,我這城主當(dāng)?shù)?,對上不討王上歡喜,對下連個采花賊都抓不到,這家里吧,唯一的孩子還是個女娃,又不安穩(wěn),非要去習(xí)武,那日逍遙宮來人,她獲了些機緣,成為逍遙宮門外弟子學(xué)了些拳腳功夫,自此一發(fā)不可收拾,竟是天天不著家,在外面學(xué)什么大俠懲惡揚善,她畢竟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娃,現(xiàn)在湘合城還有采花賊,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那楊旭一字一句間盡是愁苦之色,講的情真意切。
“唉對了,不知墨少俠是如何在那北邊荒村幫了我那女兒?我們在座的都是老人了,聽一下那少年之事回一下年輕時候也是極好!各位說對不對?”
聽楊旭這話,在座的大部分長老都不停地附和道“好好好”,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但這可把墨無跡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哪見過什么城主女兒?
“你學(xué)我的話,不要錯一個字?!?p> “那日晚輩游歷至北部山脈,看那地方山清水秀不由得入了迷,就逗留了些時日,后來路徑荒村時發(fā)現(xiàn)有兵器相擊的聲音,便駐足查看。”
墨無跡學(xué)完話,場間氣氛已經(jīng)有些異樣。
“然后呢?”那楊旭問道。
“對對對,少俠快說啊,我們這些老頭子就喜歡聽這些事。”崇陽派夏長老著急著說道。
“原來是一個男子在抓捕一個女子,我看那女子落入下風(fēng),怕他有失,便出手救了下來,原來是楊城主女兒,要是早知如此,我就護(hù)送而來了,實在是抱歉。”墨無跡學(xué)完話還起身抱拳欠了欠身。
“這這這,哪個不要命的東西敢傷我們湘合城大小姐!”那夏長老聽完便大喊。接著便是一陣附和,有說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的,有說弄出來扒皮抽筋的,一時間好不熱鬧。
“各位,我楊某理解各位長老那不隨年齡增長而消亡的熱血,只是這還有重要問題沒說呢!”
聽完楊旭這話,登時一位王姓長老就說道:“楊城主所言極是,不知墨少俠可知道那男子何門何派?”
“這我實在是不知道?!蹦珶o跡答道,他當(dāng)然不知道,他都沒遇到過這件事怎么會知道那男子何門何派?
“不知墨少俠有沒有聽見那男子喊些功法招式或者能不能給我們學(xué)一下他的動作?”那崇陽派夏長老問道。
“這我確實聽到些喊聲,不過我那時離的遠(yuǎn),好像叫什么‘輝光式’,確實聽得不太清楚,還望各位長老海涵。”墨無跡學(xué)著塵洛姐姐的話,一字不落。
聽到這里,場間各位長老面面相覷。
“這這這,徐長老門派內(nèi)門劍法何時被人偷學(xué)了去,唉,這是我們湘合城的一大損失??!還改名叫什么‘輝光式’,真是亂起名。”聽到這,就連一直一言不發(fā)的玉秀派張長老也說話了。
“張和玉你莫要血口噴人!那輝光式你怎么就知道和我天劍派有關(guān)系?”徐長老立時起了身,對著張長老怒目而視。
“哎哎哎,不要這樣,徐長老,怎么能傷了和氣呢,墨少俠剛來此地,不知天劍派劍法威名,不小心撞了名,不要這樣嘛。”楊城主見狀便安撫道。
“罷了罷了,我們不聊這事!”崇陽派夏長老說道。
“對對對,說說墨少俠抓住那采花賊的事吧,這也是一件美談??!”先前的王姓長老說道。
“晚輩其實沒有捉到他,晚輩修為微末,激斗之下以傷換死,實在是慚愧,這事情還搞得沒有了人證,實在是對不起楊城主?!睂W(xué)完話,墨無跡還將右手伸出,那幾日前大戰(zhàn)的傷痕還有些許。不得不說,這墨無跡人傻不拉幾的,學(xué)話演戲倒是挺在行。
“晚輩割了他的頭來城里領(lǐng)懸賞,差點還惹出事來,還望楊城主海涵?!?p> 聽到人頭,這場間個個長老都來了精神,夏長老說道:“墨少俠果然少年才俊,此等大事聲色不動,夏某佩服!這北秦修行界的未來,怕是墨少俠手中在握啦!”
夏長老說完,個個長老都附和起來,只有天劍派徐長老臉色越來越難看。
“唉,墨賢侄,我聽說你帶來了人頭,不如拿出來讓我們這些老家伙開開眼,也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湘合城作亂!”這夏長老拱火實在是一把好手。
“晚輩實在是不敢?!蹦珶o跡學(xué)著話。
“那有什么不敢的,”那玉秀派張長老也來了興致,“拿出來我們看看。”接著便是眾長老的附和,什么要在頭上刺幾個洞泄恨,什么要買下來當(dāng)尿壺的。
“各位長老都想看,我就替墨少俠做了這個決定吧,也省的墨少俠為難,來人吶,把那采花賊頭顱拿來!”楊旭說道。
不多時,下人便取來那徐劍子頭顱,放在大廳正中的桌子上。幾日過去,包著徐劍子頭顱的白布已經(jīng)不能隔絕異味。
“老夫粗人一個!就讓老夫來揭開這白布吧!”只見一位極為壯碩滿臉橫肉的長老站起來,向著徐劍子頭顱走去,此人乃是先前介紹過的湘火派馬長老。
那馬長老說揭開就揭開,動作大開大合,竟然直接一把把白布扯住,用力一掙,就見那徐劍子頭顱旋轉(zhuǎn)著飛起五六尺高。徐劍子頭顱不再旋轉(zhuǎn)后浮在空中,想來馬長老還用了些法門。
“這這這,這采花賊怎么和我那徐劍子賢侄如此相似?”待那頭顱不再旋轉(zhuǎn),眾人都能看清,夏長老起身驚訝道,面色極為痛苦,仿佛這頭顱不是什么賢侄的,而是他親生兒子的。
場間原來還有未在意這件事的長老,聽了這話,不管在不在意,都朝那徐劍子頭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