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筠睡的不安穩(wěn),噩夢連連,睜開眼時額角都是汗。
江嘉筠拿袖子擦了擦汗,起身拎起茶壺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
“小姐,醒了?”藤蘿端著一盆水,“出了一身汗,先擦擦吧?!?p> 江嘉筠接過毛巾,在水里浸了浸,把臉擦了擦。
藤蘿端來一碗粥,遞給江嘉筠。
“奴在廚房做了一碗蝦仁粥,先墊墊肚子,晚飯還要一段時間?!?p> “好。”江嘉筠捧著碗,一口一口吃下。
周夔在馬場里,挑了一匹白馬,翻身上去,看向蕭珺。
“雋則,比一場?”
蕭珺說好,翻身上馬,看著周夔。
“就比誰先到那邊的靶子?!笔挰B的馬鞭指著遠處的靶子。
周夔笑了笑,說:“和我想一塊兒去了?!闭f著,眼神變得凌厲。
兩人同時竄了出去,帶起一陣風(fēng),卷著雨絲。
周夔愛這種雨打在身上的感覺,暢快淋漓。
不消一會兒,兩人同時到達,打了個平手。
周夔下馬,撇了撇嘴,說:“你這騎術(shù)進步得可真快,馬上就要超過我了?!?p> 蕭珺笑了笑,說:“沒辦法,爹爹老是抓著我訓(xùn)練?!?p> “我記得蕭丞相不是爬個臺階都喘不過氣的嗎?怎么就讓你練武呢?”周夔問道。
“就是因為爹爹爬個臺階都費力,所以才想著讓我練武,不要步入他的后塵?!?p> 周夔擦了擦額角的汗,看向天空。
“天晚了,該回去了,那老頭布置的功課我還沒寫呢?!?p> “我送你。”蕭珺說道。
周夔點了點頭。
第二日雨下得愈發(fā)大了,就像天破了一個口子,不要錢一樣往下流。
周夔撣了撣身上的雨水,皺著眉說:“這天氣怎么回事?”
小善子濕了半身,擰了擰衣袖,說:“就是這大雨才讓東南有了洪災(zāi),雖說元安沒有被波及到,但是這日子也不好過?!?p> 周夔和蕭珺到了太傅府,周夔把寫好的字拿給江嚴(yán)正看。
江嚴(yán)正蹙著眉看完,犀利的眼神盯著周夔。
“看來我說的話太子是一點也沒有聽進去?!苯瓏?yán)正嗓音低沉,帶有慍色。
周夔心里一驚,又被發(fā)現(xiàn)了?
“怎么?德公公沒跟殿下說過,我雖然教書確實不錯,但這書法上的造詣,也是不遜于常人的,是不是殿下寫的,我雖眼拙,卻也是能分辨一二?!?p> 周夔無話可說了,確實,昨天和蕭珺騎馬有些累了,就想著這幾日反正也練了些字,有些進步江嚴(yán)正也應(yīng)當(dāng)看不出來,讓小善子幫他寫了,沒想到又被看出來了,周夔心里有些挫敗。
“殿下不長記性,永遠都是記不住的。”江嚴(yán)正從桌上拿起戒尺。
周夔下意識地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
“江嚴(yán)正!你敢!”
江嚴(yán)正拱手道:“皇上圣旨,臣不敢不從?!?p> “什么圣旨?本宮怎么沒見到?江嚴(yán)正,你要是打了本宮,本宮就去父皇那里告狀。”周夔瑟縮了一下,心里還是有點發(fā)怵。
也不是打不過江嚴(yán)正,但江嚴(yán)正畢竟是臣子,他今日打了江嚴(yán)正,明日被吊著打的就是他了。
江嚴(yán)正知道周夔不會輕舉妄動,逼著他把手伸出來。
啪的一聲。
周夔眼淚在眼眶轉(zhuǎn)了一圈,疼得嘶了一聲。
“江嚴(yán)正你敢!”
啪的又是一下。
“殿下,吃一塹長一智,還望殿下不要犯這種毛病了。”
“本宮是看你年長才讓你,等本宮回去了,就去皇宮告你!”周夔咬牙切齒地說。
“那我就在家等著皇上的圣旨?!?p> 江嚴(yán)正不聽,又打了幾下,這才罷休。
周夔也是硬骨頭,憋著沒有吭聲,手心腫了一塊,像個饅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