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夔頭一回沒有等蕭珺,自己就跑回去了,小善子跟著他,一臉詫異。
月姑姑進周夔房間的時候,更詫異,何時不愛學習的太子殿下居然抱著本書哼哧哼哧背。
東宮上下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月姑姑嚇得魂魄離體,迷迷瞪瞪地去找管家。
年邁的管家把頭往太子房間里探了探,周夔果真抱著本書,嘴里煞有其事地念著:“半畝方塘一鑒開,半畝方塘一鑒開……”
管家瞪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狂跳的心臟,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跟月姑姑說:“殿下這是不是中邪了???”
月姑姑還心有余悸,聽他這么一說,居然覺得挺有理,心里尋思著說不定是這么回事,畢竟殿下能認真讀書的幾率比太陽從西邊升起還小。
“那要不我們請個道長來看看,是不是東宮被什么臟東西纏上了?”
管家醒想了一會兒,鄭重地點了點頭。
周·臟東西·夔此時在房間里,對外面的事毫無察覺,直到聽到外面吵吵鬧鬧,叫了好幾聲小善子都沒有聽到回答,煩躁地拉開門,就看到外頭煙霧繚繞,中間擺著個香爐,院子里一個穿著道士服的人戴著惡鬼的面具在跳大神,周夔黑了臉。
“你們這是干什么?”周夔心里氣的抓狂。
小善子一把撲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殿下啊,您是不是被什么臟東西纏上了?小善子長這么大,頭一回看到殿下拿書?。 ?p> 要不是小善子說的聲淚俱下,周夔真的差點就要信了,額頭青筋氣的都要暴起,想要一腳踹小善子臉上,還是忍住了。
“本宮是因為明日要抽查才背的,你們瞎擺弄什么?”
小善子立馬止住,噎了一下,說:“是這樣啊……”
周夔長長地嘆了口氣,說:“趕緊把這些東西給本宮撤了,不然本宮拿你們是問!”
“是!”眾人連忙收拾。
周夔帶著糟心的心情進了房間,忽然想起江嚴正罰他的作業(yè),更糟心了。
東宮的宮人看出周夔心情糟糕,都輕手輕腳地收拾東西。
翌日,衛(wèi)玉澤騎著馬,在太傅府停下,讓門房去稟報。
須臾,江婉柔就出來了,手執(zhí)一把團扇,笑著。
“還笑,今日不是出去玩,上馬!”衛(wèi)玉澤拍了拍胯下駿馬的頭。
江婉柔挑眉,素手指著馬,說:“窈窕,你好歹也帶著馬車來,實在不行坐我家馬車去。”
衛(wèi)玉澤嘖了一下,說道:“要什么馬車,我坐的腰疼,放心來,摔不著你,有我墊著呢?!?p> 江婉柔沒有多說,讓衛(wèi)玉澤扶著她上了馬。
“你要是把我摔著,我爹爹一定找你算賬?!苯袢嵩谛l(wèi)玉澤懷里,輕聲笑著。
衛(wèi)玉澤夾住馬腹,馬開始跑起來,聽到江婉柔這么說,笑了笑,“我要是把你摔了,我爹第一個把我的皮扒了來你家謝罪。”
兩人都笑了。
衛(wèi)玉澤帶著江婉柔來了湖邊,是元安城中的庭心湖,湖邊用柵欄攔著,一旁修建了一個小亭子,衛(wèi)玉澤就騎著馬,帶著江婉柔在湖邊繞著。
“這兒涼快,先在這兒歇歇?!?p> 江婉柔點點頭,團扇輕輕扇著,夾雜著湖心傳來的風,確實有些涼意。
亭中不知道何時聚了一些公子哥,看到衛(wèi)玉澤和江婉柔兩人,皆是愣了一下。
恰巧此時,微風拂面,頭頂?shù)臉淙~發(fā)出細微的嘩嘩聲,一道男聲悅耳,帶著疑問:“江小姐?”
江婉柔回眸,衛(wèi)玉澤停馬,那人一下屏住了呼吸,唯恐驚了馬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