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黑幕橫天,萬千星辰點綴于其上。
寂靜清冷的白色樓閣內(nèi)。
俞帆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抄錄的半部天葵經(jīng)和從龍隱寺得到的原本都拿了出來。
沒有任何多想,俞帆直接將龍隱寺的梵文本扔到了火盆里,看著它焚燒為灰燼。
從昨天便宜師傅洛琴的反應來看,天葵經(jīng)背后似乎隱藏著難以想象的可怕秘密。
所以一切都要謹慎行事。最好不要暴露自己擁有天葵經(jīng)的事實。
燒掉梵文本之后,俞帆又對著自己的抄錄本陷入沉思。
地階心法,還是最適合自己的陰性功法,難以想象這份最大的寶藏居然就握在自己手中。
以前因為種種原因從未想過修煉這半本《天葵經(jīng)》,現(xiàn)在看來這是自己無可替代的唯一選擇。
思索間,俞帆翻開抄錄本書頁,天葵經(jīng)那邪性深奧的內(nèi)容又映入她的視野中。
轉(zhuǎn)換心法在即,俞帆可必須要提前好好解讀理解其中內(nèi)容才行。
“天葵朝日,極陰生陽煞…”
“咳咳~”
“好像有種大學期末考前一夜瘋狂熬夜看書的感覺?!?p> 俞帆樂呵一聲,看了看窗外靜謐的月光,然后又繼續(xù)細讀。
今天接收的信息有點多,搞得她都沒啥心思睡覺。
索性,就直接看書看一整夜好了。
……
次日,通宵熬夜讀書的俞帆再起床的時候天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她剛想生火造飯,又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好像還要去參加顧師姐邀請的茶會,便又餓著肚子急匆匆出門了。
一路疾行來到顧吟秋所說的宗門西側(cè)的靜水亭。
這里是一片風景宜人的平坦之地,西靠一處大湖坡,東邊有一處花田,中間則有一座大涼亭。
俞帆來到?jīng)鐾ぶ?,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擺了一桌子精致不凡的茶水點心。
但是眼下四下無人,好像還沒人到場的樣子。
看著眼前桌子上的茶點,空肚子的俞帆有些意動。
眼下茶會還沒開始,先動的話似乎太不禮貌了。
而正當俞帆有些猶豫的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俞師妹,數(shù)日不見,身體可還安好?”
俞帆轉(zhuǎn)過頭去,卻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安燁師兄?咳咳,見過安燁師兄”
“不必多禮?!?p> 安燁淡然一笑,漫步走進亭子中,左右看了看。
“吟秋怎么還沒到嗎?不會是有事在路上耽擱了吧。”
俞帆眨眨眼,搖搖頭道:“不知道,我也是剛來?!?p> 安燁爽朗笑了一聲,目光從眼前湖泊風景中移開,轉(zhuǎn)過身道:
“吟秋也太太不懂事了,她做的茶會,結(jié)果我們兩個到了她居然還沒來。”
“額…”
俞帆沉吟一下,然后突然眼睛一亮。
“這場茶會就我們?nèi)齻€人嗎?”
“是,沒別人?!?p> 安燁大大方方說道。
只見俞帆訕笑一下,指著桌上的茶點道:
“那師兄,我先動筷開吃,應該也沒什么吧。”
安燁聞言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無所謂的笑說道:
“師妹盡可隨意。只是一場私人小茶會,何必拘謹許多。放開心性,瀟灑隨意便是了?!?p> “好的?!?p> 俞帆聽這話也放心下來,直徑坐下拿起筷子對著桌上的茶點大快朵頤起來。
跟人尬聊沒意思,還是干飯最重要,她現(xiàn)在還餓著肚子呢。
安燁無言看了俞帆兩秒,隨后笑著搖搖頭,轉(zhuǎn)身去欣賞身前如明鏡一般的湖泊。
大概好一會之后,俞帆將桌上的糕點消滅了大半,才算滿意。又緩緩站起身。
“抱歉,師兄見笑了。中午沒吃東西。”
“不打緊?!?p> 安燁轉(zhuǎn)過身,姿態(tài)溫文爾雅,問道:“俞師妹,不知道你身上的傷勢可還如何了?可還嚴重?”
“謝師兄關(guān)心,我已…”
俞帆剛才回答說自己沒事,就突然臉色一紫,覺得五臟翻滾疼痛,轉(zhuǎn)身就扶著亭子欄桿嘔吐起來。
“嘔——”
安燁在一旁眨了眨眼睛,有點目瞪口呆。
大概將剛才吃下去的都嘔出來后,俞帆才覺得好受一些,無奈的向安燁苦笑搖手道:
“對不起師兄,內(nèi)傷復發(fā),病癥不定,又讓你見笑了。”
她這幾天就是那么無奈,赤陽內(nèi)傷總是不時發(fā)作,發(fā)作時總會五臟疼痛,癥狀不定。
總不是時不時頭疼,咳嗽,嘔吐,眩暈啥啥的,已經(jīng)有點影響日常生活了。
安燁霎時了然,隨后面色變得微微凝重,說道:
“這么說來,俞師妹你還是傷勢不清?!?p> “也不能那么說…”
安燁搖搖頭,突然面色一肅,神色認真的向俞帆拱手致歉道:
“師妹,都怪我那日下手太重了。這本是不應該的。師兄在這給你道歉了?!?p> 俞帆愣住了,嘴角微抽,直覺得實在太夸張了。
昊陽宗年輕弟子第一人,江湖天驕第二人,昊陽宗未來領(lǐng)袖在向自己行禮道歉?
要多夸張有多夸張。
因為這畫面太離譜,以至于俞帆愣了好久也不知道回應什么好。
“這…”
“這,安燁師兄不必如此?!?p> 俞帆認真思索了一下語言,然后咳嗽一聲道:“我的傷勢其實也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有些小毛病罷了,無什么大礙?!?p> “再者那日我是與師兄切磋比試,比試中實力不濟受傷怪不得任何人。”
“不,確實是我的過錯?!?p> 安燁輕呼出一口氣,收回雙手負于背上,帶著些苦笑解釋道:
“那一日,我本來是答應吟秋要好好照顧你,放你過關(guān)的。傷到你實在是意外之舉?!?p> “當時師妹你的出手反擊實在太過于凌厲了,遠超我意料。被師妹那驚艷一劍刺傷之后,便驚促之間出手沒了分寸?!?p> “唉?”
俞帆眨了眨眼。
“原來真是要放水??!不過師兄你抬手的那一式‘日壓劍’可威勢可怖,不像要放水的樣子啊?!?p> 安燁苦笑一下,說道:“那么多師長看著,我也不能做得太過。那一式日壓劍只是看著唬人?!?p> “但其實只要避其主劍鋒芒,以師妹第五境的修為,全力防御就能防住,最多受些輕傷?!?p> “然后我再出兩招好躲過去的劍招,師妹的便算過了試煉了。”
“只可惜師妹的劍確實凌厲詭譎,出手狠絕讓我都亂了分寸?!?p> “竟然是如此嗎?”
俞帆聞言是一陣沉默。
她當時知道安燁可能會放水,但是根本不敢賭啊。
“額,師兄,這件事就讓之過去吧。我也從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介懷?!?p> 安燁無奈一笑,搖搖頭道:“師妹,這番話你得跟你吟秋師姐再說一遍,讓她原諒我才是?!?p> 俞帆微微一皺眉。
“額,所以說這場茶會,只是……”
“你們果然都到了,抱歉,路上遇到了些急事,稍微耽擱一下,不打緊吧?”
正當俞帆想說些什么的時候,顧吟秋那婉轉(zhuǎn)悅耳的聲音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