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姑娘,你回來了?”
慧明和尚在禪靜優(yōu)雅的佛寺走道上向俞帆微笑相贏道。
“嗯,回來了,昨天走的今天就回來了。”
俞帆隨意的應了他一聲,然后又看了看身后的人說道:
“這位就是錢家公子,人我直接帶來了?!?p> 對于錢家被滅的情況,俞帆可沒心情跟別人講太多。
“啊~這位就是錢公子嗎?”
慧明定定看了看穿著還算干凈整潔,但是氣色很是不好的錢一舟,眼中閃過一抹奇怪的神色。然后又笑顏道:“貴夫人此刻已經(jīng)是完全無礙,但是心中依舊積郁,正等著你去看看她呢。”
錢一舟目光沉重的點點頭,向慧明和尚重重一作揖行禮道:
“萬謝法師余危難至極救我妻兒?!?p> “不必不必?!?p> 慧明和尚輕輕搖搖手,知道此刻錢一凡似乎情況不對,也不多說什么,只是道:
“請跟我來,見見你家妻兒吧?!?p> 錢一舟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
“好,肯請法師帶路?!?p> “請跟我來。”
慧明和尚點點頭,步伐輕健沉穩(wěn)的向一個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慧明和尚又開口道:
“俞姑娘,你舟車勞頓,要先去休息休息嗎?”
俞帆聞言打了個哈欠,說道:
“還好,也不急于這一時?!?p> 這出戲碼最后一處落幕戲了,她也不煩花這點時間看完。
慧明和尚也不再說什么,只安心帶路,只是路上時不時會跟錢一舟說一些他夫人的身體傷勢詳情。
而錢一舟很是認真的聽著,但卻是全程一言不發(fā)。
一直到一院上好的禪院廂房前,錢一舟見到院子中在無聊玩耍的小女孩,才忍不住終于是淚如雨下。
“阿梓?”
他顫聲道。
“阿爹?”
玩耍中的阿梓見到自己的父親到了,瞬間臉上露出花開一般燦爛開心的純真笑容,無比高興的跑了上來,抱住錢一舟。
“阿爹你終于來了,阿爹我好想你?!?p> “對不起,阿梓,阿爹來晚了?!?p> 錢一舟抱著女兒,臉上竟然是一副悲慟淚絕的模樣。
父女兩人,一個笑顏如花,一個嚎啕悲哭,相抱在一起很是割裂。
慧明和尚皺了皺眉頭,向俞帆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目光。
俞帆歪了歪頭,躲過他的目光,不予理會。
“一舟?咳咳?一舟是你嗎?是你來了嗎?”
這時,一個著急的女聲在廂房房間中呼出。
錢一舟身體一抖,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緩緩松開了女兒,站起身。
“阿梓,你先在這里呆一會,我去看看你阿娘?!?p> 他抹了一把眼淚向女兒說道。
“為什么?阿爹去看阿娘我不能跟過去嗎?”
小女孩看起來很是不解。
錢一舟搖搖頭,長呼吸一口氣,輕聲哄道:
“乖,你阿爹和阿娘講點事情,你現(xiàn)在外面等著。”
阿梓靜靜的看著錢一舟,原本開心的笑容緩緩收了起來,作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
“好,阿爹,阿梓在外面等著?!?p> 錢一舟點點頭,摸了摸女兒的頭,隨后又帶著沉重的心情走入廂房之中。
“姐姐!”
這時,阿梓又向俞帆抱了過來。
“姐姐幫忙叫阿爹過來真是辛苦了,謝謝姐姐。”
“啊~”
俞帆輕輕應了一聲,抓著阿梓的手,目光放在廂房之內(nèi),等待著什么。
“俞姑娘,此趟蘭江城之行還算順利嗎?”
慧明和尚突然轉(zhuǎn)過身向俞帆隨意輕聲聊到。
俞帆瞇了瞇眼睛,笑道:
“順利啊,當然順利,我想辦的事情也是辦得好好的。當然,只對于我來說,什么都是好的。”
慧明和尚不解的一皺眉,隨即又笑問道:
“那俞姑娘,從蘭江城歸來之后,你還會帶著靈州嗎?還是回臺州去了?”
“我?”
俞帆想了想,輕聲回道:
“我身上算是沒事了,但也不急于回去吧??赡軙陟`州城多玩幾天吧?;勖鞣◣熓怯惺裁词乱嬖V我嗎?”
“嗯……”
慧明法師沉吟一聲,仔細想了想,最終還是搖搖頭,說道:
“并不是,隨口一問,請姑娘不要在意?!?p> “哦?!?p> 俞帆還是淡淡應了一聲。
“唔?。。。。槭裁窗。。?!嗚嗚嗚~”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廂房之內(nèi)傳來了一陣女子凄凄慘絕的悲慟哭聲。
“阿娘?”
小女孩喃喃一聲,臉色變得有些不好了。
俞帆勾了勾嘴角,知道這是錢一舟將錢家被人殘虐滅門的事情告訴妻子了。這場好戲到這便算落幕。
接下來的錢家三口,大概要考慮的是怎么養(yǎng)傷,然后怎么跑路了。之后種種再與自己無關(guān)。
“慧明法師,你說廟里面有房間供我休息,我現(xiàn)在感覺確實是累了,就帶我去歇一歇吧?!?p> 俞帆轉(zhuǎn)頭向慧明說道。
只見慧明面色凝重的看著廂房之內(nèi),目光半點都不移開。
他咳嗽一聲,想了想才轉(zhuǎn)過頭,拿出一串佛珠交給對俞帆說:
“俞姑娘,請恕小僧招待不周。你拿著這串佛珠找上寺廟里的其他人僧人,讓他們帶你去上好的廂房休息便是了。小僧還想在這里和錢施主多聊一會。恕我不能陪同了?!?p> “可以?!?p> 俞帆也不矯情,拿走慧明的佛珠轉(zhuǎn)身離開。
……
按照慧明所言,俞帆很快便得到了一間寂靜清雅的上等廂房,里面不但有提前備好的糕點齋食,還有提前準備好的焚香沐桶。一看就是招待那些豪貴的豪族夫人小姐的。
俞帆兩次出江湖,也還是第一次體驗到那么上檔次的雅房,也是好吃好喝一番,然后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沾著枕頭就睡了過去。
她戲看完了是真的,累也是真的。昨夜一夜沒睡加兩場戰(zhàn)斗,還有劃了一天的船,確實真的累得不行,是需要休息的。
……
斗日升落,俞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清晨。
俞帆聞著廂房禪香舒舒服服的坐起身,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隨后便久違的運轉(zhuǎn)起天葵經(jīng),趁著晨早練起內(nèi)功。
數(shù)個周天很快運轉(zhuǎn)而過。
當她在睜開眼睛的時候,自身修為已經(jīng)來到了第五境中階,距離上次剛剛?cè)氲谖寰持徊坏揭辉聲r光。
這么快其中自然有俞帆這些天刷到了不少經(jīng)驗的原因,但是俞帆自身修煉速度很快也占很大一部分。太陰骨的她自從轉(zhuǎn)功練了至陰的天葵經(jīng)之后,她的修為修為完全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與當時修煉昊陽決的時候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正在俞帆為自己的修為進步微微開心的時候,門外突然有敲門聲響起了。
“少俠,錢一舟有要事相商,懇請少俠出門一敘?!?p> “哈?”
俞帆立刻不解的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