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雨奈把大包小包放下來,坐在距離南鄉(xiāng)時一格外的軟椅上。
喝了口果汁后。
一直沒說話的她才小聲悶悶地開口:“對不起啊?!?p> 嗯?
南鄉(xiāng)時眼神動了動,顯得有些詫異地看向秋道雨奈。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啊。”
秋道雨奈小姐嘴角抽了抽,隨后才有點不好意思開口:“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不是也要參加青年畫賞,腦子發(fā)熱了,沒考慮到糾纏給你帶來麻煩了,對不起?!?p> 她說著,恭恭敬敬,態(tài)度誠懇地低頭道歉。
“沒想到秋道小姐居然也會老老實實道歉。”
南鄉(xiāng)時有點意外。
“你這話說出來就很有偏見吧?!為什么我就不能主動道歉?”
“...抱歉?!?p> 南鄉(xiāng)時也覺得下意識說出這話有些不太好,果斷抱歉。
隨后他主動開口:“我是準備參加這次青年畫賞?!?p> “喔——?”
一聽到這話,秋道雨奈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那我們這算是對手了?”
“如果你也參加的話。”
南鄉(xiāng)時思忖著回答。
“原來如此?!?p> 重新燃燒起斗志的秋道雨奈小姐就像太陽一樣,不斷好奇提問:“那南鄉(xiāng),你租了那間畫室?”
“租什么畫室?”
“...你連畫室都沒租嗎?那你準備在什么地方畫東西?”
秋道雨奈有些驚訝地詢問。
“大學畫室?!?p> “...我之前到底是怎么輸給你的...”
看著南鄉(xiāng)時依舊平靜的表情,秋道雨奈沉默半晌,才很不甘心地說道。
“有什么問題么?”
“肯定有問題啊!大學畫室...那種吵吵鬧鬧的地方你能畫得進去嗎?不影響狀態(tài)嗎?”
說到大學畫室,秋道雨奈印象里就是在她全神貫注畫畫的時候,偶爾會傳出學生吃零食、細碎討論聲的地方。
“確實?!?p> 這一點南鄉(xiāng)時并不否定。
他上次畫《青年美術周刊》作品的時候就有人圍著看,時不時還有討論聲。
雖然南鄉(xiāng)時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總歸還是影響作畫狀態(tài)的。
“這樣吧?!?p> 秋道雨奈用力地伸了個懶腰,略微緊身的衣服將身體姣好曲線展示在南鄉(xiāng)時眼前。
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回過頭,俏麗的臉孔涌現(xiàn)出一抹笑容,在夕陽下鍍上了層好看的紅邊。
“南鄉(xiāng),你和我們一起吧,我?guī)闳ノ液团笥炎獾漠嬍??!?p> “不好吧。”南鄉(xiāng)時皺了皺眉。
“有什么不好的?月租八萬日圓,你也平攤二萬六?!?p> 秋道雨奈認真掰著手指頭計算后回答。
“如果是這樣...倒也不是不行。”
南鄉(xiāng)時思索一番后,干脆回答。
若是拿到這次青年畫賞比賽的金賞,能有五十萬日圓的獎金,兩萬六月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
而且南鄉(xiāng)時挺喜歡這種錢財與人情分得清清楚楚的方式。
他不喜歡人情債,一切輕輕松松,隨遇而安便挺好。
“好!那我和我朋友說一聲?!?p> “麻煩了?!?p> “哎呀,這點小事麻煩什么!真是個矯情的男人!”
秋道雨奈嘀咕著把手機取出,打開LINE,白皙的手指在上面跳動一會兒。
隨后等待不過十秒鐘,便得到回信。
“OK了!我們走!”
秋道雨奈把手機放下,拎著大包小包,干勁十足!直接在前面帶路。
“要不我?guī)湍懔嘁稽c吧?”
南鄉(xiāng)時瞥了眼她大包小包的畫具。
看上去就很有分量,連塑料袋都繃緊了。
“這點重量!可是完全澆不滅我滿腔熊熊燃燒的繪畫之心的!”
秋道雨奈毫不猶豫,向前邁步,甚至還有空回頭:
“南鄉(xiāng),你還在干什么?快點跟上啊?!?p> “好——”
就連南鄉(xiāng)時都有些佩服對方的力氣與活力。
這女人難道不會累嗎?
然后,過了十分鐘——
“南鄉(xiāng)...”
“嗯?”
“你、你能等我一下嗎?手好累...”
搖搖晃晃,原本漂亮干凈臉孔現(xiàn)在浮滿漲紅的秋道雨奈,跌跌撞撞跟在南鄉(xiāng)時后面。
看樣子她熊熊繪畫之心終于燃盡了。
“......”
清晰可見的嘆息聲后,南鄉(xiāng)時的聲音響起:“要不然還是我?guī)湍懔嘁恍┌桑俊?p> “真的嗎?”
“...真的。你這樣我們走一年都走不到畫室在的位置。”
南鄉(xiāng)時揉了揉太陽穴。
“謝謝!真的太謝謝了!南鄉(xiāng)大人!嗚——我之后一定土下座道謝!”
秋道雨奈哽咽著,雙手打顫地把一大包畫具交給南鄉(xiāng)時。
“走吧走吧?!?p> 南鄉(xiāng)時無語搖頭。
......
秋道雨奈與她朋友租用的畫室位于一棟新裝修的寫字樓中,這里的位置距離崗野美術培訓中心并不是特別遠。
粗略算過來也不過走路十分鐘的路程。
“我回來啦!阿凜!”
秋道雨奈把買的東西放在墻邊,率先跳進寬敞的室內(nèi),與坐在其中正戴著耳機看視頻的齊肩斜劉海長發(fā)的少女打了聲招呼。
“歡迎回來,奈奈?!?p> 耳機少女的目光偏移到南鄉(xiāng)時身上,露出溫和的微笑:“你好。奈奈麻煩南鄉(xiāng)君照顧了?!?p> 她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還主動接過南鄉(xiāng)時手里大包小包的畫具。
“啊...你好?!?p> 難得被溫和對待,南鄉(xiāng)時下意識應了一聲,本來還以為物以類聚,秋道雨奈的朋友估計也很奇怪。
但沒想到對方居然態(tài)度這么溫柔。
這還真是難得一見。
“我也很累啊,阿凜。”
秋道雨奈在后面展示著自己被勒紅的手掌叫著。
“好,馬上就來,奈奈?!?p> 被叫做阿凜的少女點頭,給秋道雨奈倒了杯熱水后,又回身給南鄉(xiāng)時倒了一杯:“南鄉(xiāng)君也請用?!?p> “謝謝?!?p> 南鄉(xiāng)時沒客氣,接過就喝。
也不知道秋道友奈買了什么東西,一袋子玩意兒死沉死沉的。
趁著南鄉(xiāng)時喝水的這個空檔,對方也介紹起自己:“我是伊吹凜,奈奈的好友?!?p> “你好,伊吹同學,我是南鄉(xiāng)時?!?p> 把杯子放下,南鄉(xiāng)時伸出手,伊吹凜也伸出白皙的手掌與南鄉(xiāng)時握了握。
“具體的情況我聽奈奈說了,南鄉(xiāng)同學要和我們合租這個畫室對吧?”
“嗯,你們有什么規(guī)矩,或者不方便的地方嗎?”
這件事很重要,以防后面扯皮,南鄉(xiāng)時覺得自己還是先問清楚比較好。
“沒有什么特別的規(guī)矩,只是最后一個人走的時候最好鎖緊門,畢竟只是暫時租用這個地方一個月。”
伊吹凜已經(jīng)把鑰匙遞過來。
“我知道了,接下來的一個月就麻煩了?!?p> 接過鑰匙,南鄉(xiāng)時從錢包里數(shù)出兩萬六千日圓遞給伊吹凜。
“啊…租金就不用了。”
伊吹凜其實也不少這兩萬六千日圓,她也聽秋道雨奈說過南鄉(xiāng)時在培訓中心工作的事。
估計他更缺錢吧。
可讓伊吹凜沒想到的是,南鄉(xiāng)時居然搖搖頭,把這兩萬六千日圓硬塞進了她的手中。
這…?
伊吹凜有點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伊吹小姐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給?!?p> 南鄉(xiāng)時把錢包放回去。
是的。別人不要,不代表自己就能不給,白吃白喝才更惹人嫌棄,這是原則問題。
“那好吧?!?p> 察覺到南鄉(xiāng)時的堅持,伊吹凜很善解人意沒有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