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鄉(xiāng)桑?”
“是?!?p> 戴著眼鏡的中年人伸出手:“你好,我是《青年美術周刊》的編輯,佐藤半熊?!?p> 南鄉(xiāng)時多看了一眼佐藤半熊,文文弱弱的樣子,至少和這名字半點搭不上邊。
“你好,佐藤編輯?!?p> 南鄉(xiāng)時與對方握了握手。
按照慣例,先是介紹,倒茶。
趁著這個機會,坐在沙發(fā)上的佐藤半熊打量對面的南鄉(xiāng)時。
與他設想中的,那種盛氣凌人的傲氣天才不同,言語之中也進退有度。
“南鄉(xiāng)先生這已經是第二次給我們編輯部投稿了吧。”
從南鄉(xiāng)時手里接過畫筒,佐藤半熊并沒有急著拆開看,而是開口道。
“差不多?!?p> “像南鄉(xiāng)桑這種有天分的年輕人可很少見了啊,怎么樣?以后有興趣建立長期合作嗎?”
佐藤半熊推了推眼鏡,拋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與南鄉(xiāng)時建立起長期合作,這才是編輯部里的意思。
像南鄉(xiāng)時這樣的潛力股,能早結交,那肯定是最好的。
他們這種美術繪畫方面的雜志,以后也肯定能用得上像南鄉(xiāng)時這樣的人脈資源的。
“我這邊暫時還沒有那樣的想法,抱歉,佐藤編輯?!?p> 每天還有各種事情要去處理。
南鄉(xiāng)時確實沒有那個余力去與《青年美術周刊》建立起長期合作關系。
“沒關系,既然南鄉(xiāng)桑沒有這個想法,我也不會強求?!?p> 雖然被拒絕了心里有點詫異,但好歹也是《青年美術周刊》的編輯,佐藤半熊基本素養(yǎng)還是有的。
“繪制封面圖的錢,我們之后會進行匯款的,南鄉(xiāng)桑不用擔心?!?p> “那么我就不打擾佐藤編輯的工作了?!?p> “呵呵,歡迎南鄉(xiāng)桑下次再來做客?!?p> 與南鄉(xiāng)時握了握手,目送他離去后,佐藤半熊這才帶著畫筒進入編輯部。
“怎么樣?佐藤編輯?”
同事里有好奇的編輯抬頭。
“被南鄉(xiāng)桑拒絕了?!?p> 佐藤半熊尷尬地笑了一聲。
“被拒絕了?那個南鄉(xiāng)嗎?”
說話的編輯嘖嘖稱奇,顯然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拒絕《青年美術周刊》的邀請。
要知道能與《青年美術周刊》建立長期穩(wěn)定合作,成為職業(yè)畫家出道簡直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p> 但是拒絕了。
是實力不足嗎?還是對自己特別有自信?天才嗎?
不少編輯都好奇地看過來。
“但南鄉(xiāng)桑的畫稿倒是拿到了,各位如果有時間,能過來看看嗎?”
“也行。”
好歹也是封面圖的畫稿,代表著他們整個雜志的臉面,這點還是馬虎不得的。
要是南鄉(xiāng)時這次發(fā)揮一般,他們也會毫不猶豫換上備用的封面圖畫稿。
眾位編輯圍上來,看著佐藤半熊打開畫筒,把里面的封面畫稿取出。
過了一會兒。
“好美啊?!?p> 有編輯發(fā)出感嘆。
佐藤半熊卻很認可這句話。
交錯的光影,模糊的人潮,保持著靜態(tài)與動態(tài)的畫面。
夜晚的景色下,一切都顯得那么安靜。
不管是構圖,還是色調,都太過完美,透著一股子文藝清新的味道。
再加上燈展,如夢似幻的光影背景,十分符合下一期冬季特刊的主題。
“是叫南鄉(xiāng)時吧?”
湊過來的,名叫相達彌子的女編輯忍不住多看兩眼,視線都被吸引過去了:“好美啊?,F(xiàn)在的學生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難吧...女子美、武藏野那邊我都有認識的老師還有學生,沒見過這么有天賦的?!?p> 佐藤半熊也忍不住開口了。
南鄉(xiāng)時這種天賦,簡直就屬于上天給飯吃了。
讓人根本挑不出半點毛病。
那怕一向話多的總編,此時都盯著這張畫,看得入了神。
相比起這個,佐藤半熊更苦惱的是剛才自己怎么不把南鄉(xiāng)時直接留下來,再挽留挽留,讓他成為《青年美術周刊》的長期合作對象。
這水平錯過了,確實有些遺憾啊。
“我覺得就這張吧,沒什么好討論的了?!?p> 一眾編輯又感嘆了一會兒,《青年美術周刊》的總編在旁邊拍板了。
是的。
都沒有什么好討論的余地了。
畫畫這種東西,好就是好,差就是差。
差距直接就擺在這里的。
有這么合適的作品放在眼前不用,肯定是不可能了。
“對了,佐藤?!?p> 評審要結束的時候,總編叫住了他:“咱們的冬季特刊之后不是還有新春個人合集嗎?以后還有拍攝那些活動,看看能不能讓南鄉(xiāng)先生同意與我們建立起長期合作的關系。”
“......”
佐藤半熊無可奈何,答應了。
怎么到最后,這活還是輪替到自己頭上了?
......
從《青年美術周刊》的編輯部出來,南鄉(xiāng)時看了眼時間。
才不過十點多鐘。
看來今天是起得太早了。
想了想,南鄉(xiāng)時坐了一趟電車,重新回到合租屋。
今天的天氣太冷了,暫時不想動畫室里那幅參賽油畫。
等明天再動手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南鄉(xiāng)時把鑰匙取出,打開門,進入客廳。
“南鄉(xiāng)大哥!我結婚了!請給我紅包!”
“嗯?”
又在說什么怪話?
南鄉(xiāng)時奇怪地看了眼跑過來的早見春菜,側馬尾正歡快地一抖一抖的。
“姑且問一下對象是...”
“除了我還能有誰?”
秋道小姐修長的大白腿伸進被爐,直接伸手抱住早見春菜,對著南鄉(xiāng)時抬起漂亮的下巴,發(fā)出大魔王反派一樣的聲音。
“還真是悲慘晦暗的婚后生活?!?p> “喂?你什么意思?”
秋道小姐不滿地想要伸腳去踢南鄉(xiāng)時。
但距離太遠,夠不到,白皙修長,形狀好看的大腿踢出來,讓人有種想摸上去的欲望。
她只能用那雙漂亮可愛的大眼睛,瞪著南鄉(xiāng)時。
南鄉(xiāng)時搖頭,他幾乎能想象得到,娶了秋道雨奈之后,瞬間便會變得晦暗的人生。
不過秋道雨奈與早見春菜好歹也是女生。
南鄉(xiāng)時留了個心眼,走進客廳,剛好看見桌上擺設:“桌游?”
“嗯。要一起嗎?南鄉(xiāng)君?”
伊吹凜揚了揚手中的棋子和骰子。
“不了。”
南鄉(xiāng)時把腿縮進被爐里,打了個哈欠。
早上起床太早了,他都有點累了。
他在旁邊坐著看了一會兒。
秋道小姐玩游戲的水平果然很爛,那怕是這種運氣游戲,也是入不敷出。
與她踩到結婚格子的早見春菜一百萬日圓的初始游戲幣都快要被這位游手好閑的‘丈夫’給花光了。
秋道小姐,如果是男人的話,肯定是那種口花花,哄騙女生的渣男吧?
玩到一半,秋道小姐突然站起來。
“...我肚子突然有點疼,南鄉(xiāng),你接手一下。”
“行。你快點?!?p> 對游戲沒多大興趣,但作為閑人,南鄉(xiāng)時還是接手了。
就這樣,過去了差不多七八分鐘。
秋道小姐從外面走回來。
“奈奈姐!我結婚了!”
綾小路愛花對她說道。
“結婚了...?和誰?。俊?p> 秋道小姐哆哆嗦嗦地坐進溫暖的被爐,感受著熱氣上浮,好奇地問她。
“南鄉(xiāng)大哥!”
秋道小姐凝視看去。
發(fā)現(xiàn)果然,代表著南鄉(xiāng)時的汽車棋子,上面插了三個棋子棒。
等會兒。
三根?
秋道小姐愣了一會兒,看向伊吹凜。
“不好意思...奈奈,我也結婚了?!?p> 伊吹凜臉孔微微發(fā)紅,坐在南鄉(xiāng)時旁邊。
連帶著早見春菜、伊吹凜、綾小路愛花。
南鄉(xiāng)時這會兒已經一躍成為整個游戲里坐擁數(shù)千萬日圓的最大贏家。
“南鄉(xiāng)!你這個家伙!”
從棋盤里取出新的棋子,秋道雨奈捏緊拳頭,像個即將打倒魔王的勇者:“我要打敗你!”
“隨意?!?p> ‘左擁右抱’的南鄉(xiāng)時毫不在意地開口。
如果是其他人,他或許還會在意一些。
但秋道小姐的話...
啪嗒。
骰子落下的聲音。
七分鐘后。
整個游戲以秋道小姐滿臉不甘心地把代表著自己的棋子,插入那三根棋子棒當中,宣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