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很方便地請大院里的廚師何雨柱來操辦酒席,閻家人想都沒想過。
還別說這個,就連鄰居之間的提前通知,閻埠貴和三大媽也都是直說了:也不給大家發(fā)請?zhí)?,大家能給個祝福的話,那就感謝不已了。
既然如此,閻解放就覺得這事很容易解決了。
伸手從褲袋里掏出十塊錢,他“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大哥,弟弟妹妹都在上學,他們沒錢。我出十塊錢,咱們一起高高興興地把嫂子迎進門!”
閻解成之所以懇求二弟,是因為他知道二弟的手里有活錢。
但他沒想到的是,閻解放竟然能夠這么大方,一下子掏出十塊錢來!
別說閻解成驚訝不已,閻埠貴和老伴也都是一哆嗦:好家伙,這得買多少肉吃啊!
閻解曠和閻解娣小兄妹倆,看著桌上的十塊錢,都伸了伸脖子,咽了口口水。
“現(xiàn)在條件都不好?!遍惤夥诺ǖ卣f,“別說沒有更多的錢。就是有,也應該節(jié)約著花。畢竟,解曠、解娣還在上學?!?p> “哎喲,解放,你讓我這當大哥的,可怎么感謝你才好???!”閻解成嘴里說著,右手情不自禁地伸向那極為誘人的十塊錢。
抬手按住這十塊錢,閻解放推給了母親:“媽,這十塊錢,都用在大哥的婚事上?!?p> 閻解成的手縮了回來,三大媽猶豫著不敢接,轉(zhuǎn)頭看向老伴。
閻埠貴眨巴幾下眼睛,扶了扶眼鏡。
使勁暗呼口氣,他下了狠心說:“行!就按解放說得辦!”
閻解曠、閻解娣兄妹倆,立刻拍手大叫:“太好啦!可以吃到燉肉啦!”
閻解放點點頭,再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你們也要對大哥意思一下。”
兩人立即皺緊了眉頭,相互看了看。
既然知道二哥很有本事,兩人抿著嘴唇,下定了決心。
走回屋里再走出來,閻解曠手里拿著的五毛錢放在了桌上:“還有七毛錢。大哥,我給你出五毛?!?p> 閻解娣心里后悔,此時因為眾目睽睽也不能反悔。
咬咬牙,她展開手心,把手里的八錢放在了桌上:“大哥,我就這八毛錢,全都給你結(jié)婚用?!?p> 閻埠貴和三大媽彼此看了看,心里都是慨嘆。
摘下眼鏡,閻埠貴趁著擦眼鏡片的工夫,揉了揉按發(fā)紅的眼鏡。
閻解成再是私心重,此時也被眼前的情景感動。
紅著眼圈,他數(shù)出三毛錢塞回妹妹的手里,再對家人說:“解放說得真對。我這當大哥的,真是慚愧!以后,”
語氣有點哽噎,他略微緩和一下,再接著說:“咱們一起好好兒過日子,一定能過得好,過得順心。”
這件事確定下來,一家人隨即湊在一起。
閻埠貴讓小女兒取來紙筆,開始書寫與計算大兒子結(jié)婚的細節(jié)問題。
請的人很有限,就是閻解成騎著自行車,把新娘子于麗接到四十號大院里來。
于麗的家人,只請來她的父母和妹妹。
喜事要有喜慶勁兒,菜品要多一些,尤其是肉菜要多做幾個。糖果是必須的,也去找人要來糖果票,買兩斤擺在家里。
花生瓜子?肯定要有。閻解放只說對鴿子市很熟,可以買來。
“還有,”三大媽見一家人說得熱鬧,忍不住笑著插話,“紅紙窗花,我親自剪!”
“我去釣魚!也不賣了,就做給親家吃!”閻埠貴笑呵呵地說。
三大媽白了他一眼:“你釣魚?受了凍,卻未必能帶回魚來!我看,你還不如解放呢?!”
閻埠貴正要對此反擊,閻解放連忙接下話來:“兩條大草魚,一條燉著吃,一條清蒸,交給我了!”
他說得豪氣,一家人卻并不覺得他是在吹牛。
時常有活錢,更還能釣魚回來,閻家人怎么可能不器重、不推崇這么有本事的自家人?
家里的事情討論完畢,閻解放說著“明天還要早起”,就走去洗漱。
大哥閻解成帶著歉意說:“解放,辛苦你了。”
“嗯?”閻解放一邊刷牙,一邊扭頭看過來。
“你不是明天一大早就去釣魚嗎?”閻解成嘿嘿地笑著說。
閻解放只覺得既好氣又好笑:“哪有這么著急的?像是地主逼債似的!”
閻解成立刻還嘴:“一家人的事兒,可不能往后退!”
漱了口,閻解放趕緊回應:“放心吧,哥。絕對耽誤不了!我明天有事兒要辦?!?p> 見他回應得堅定,閻解成的嘴,咧到了腮幫子。
“光等著美事兒?”閻埠貴一邊收拾漁具,一邊埋怨著下了命令,“解放有事兒,解成跟我去釣魚!”
“???”閻解成撓撓后腦勺,“我,我也有事兒?!?p> 知道他是怕冷,也嫌釣魚麻煩,閻埠貴不滿地說:“要躲?”
閻解成連忙挺胸說:“我跟您去還不成嘛!”
白了他一眼,閻埠貴擺擺手:“算了,你跟著我也幫不上忙。”
呵呵地笑著,閻解成上前幫著整理漁具:“爸,解放都說好了,您何必還去受凍呢?!?p> 嘆口氣,閻埠貴坐回椅子里??戳艘幌录胰?,他默默地說:“要是能多釣上幾條,我就賣掉換幾個錢。”
這是他的真心話,也是他釣魚不輟的樂趣所系。
第二天才蒙蒙亮,閻埠貴剛把漁具綁好在自行車上,就看到二兒子也走出了屋子。
“這么早就出去???”他一邊戴好帽子、手套,一邊問著。
“嗯。您路上騎車慢點兒。”閻解放叮囑著說。
閻埠貴騎車走遠,閻解放邁步走去公交站。
到了旅館,他被敲了敲周蓉的住間屋門。
似乎早就等待了,隨著屋門的敲響,她嘴里喊著“是解放哥吧”,就快步打開了屋門。
梳洗得干凈利落,她粉嫩的臉上滿是笑意。
“車票我已經(jīng)幫你買好了?!闭f著,閻解放摘下手套,從口袋拿出一張小硬紙卡片。
沒有跟他說自己還沒買車票,但他似乎能夠猜透她的心,提前買好了;不是坐票,是臥鋪票。
這時代坐火車的人很多,車票很緊張。
買坐票,甚至無座票還不一定買得到,有時只能先買張送人的站臺票,上了車再補票。
更何況,閻解放拿出來的還是臥鋪票呢。
周蓉查看過后,捏著這個小卡片,感激地看著他:“解放哥,你肯定起了大早,才能買到臥鋪票的。你這么為我做事,我怎么感謝你才好?!?
買魚不論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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