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絡繹:我不是,我沒有
“當時我們是在一個塌方的山洞里發(fā)現(xiàn)的你?!?p> “山洞內(nèi)彌漫瘴氣,不過可能是在空中久了,毒性不算太大。同伴們沒有傷亡?!?p> “一塊巨石下面,有一具熱乎的白骨,但是不完整。你當時撐起了一個護罩,就躺在里面?!?p> 白絡繹想了想,然后問:“從你們發(fā)現(xiàn)我丟失,到我被找到,隔了幾天?”
“一天半?!?p> 白絡繹點點頭,旋即陷入思考。
且不論那妖魔是否脫身,即便是她在自己暈倒是死亡,就算空中毒氣妖氣產(chǎn)生了腐蝕效果,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化成白骨。
何況這尸骨不完整。
【留個心眼就行,沒必要耗費太大的精力?!?p> “怎么了?”隊長問道,他似乎意識到白絡繹可能沒有他想象得那么強。
不過沒啥,都能從半步結(jié)丹的妖魔手里回下去,還基本完成反殺,依舊是大腿!
“問題不大。”
想了想自己的后手,白絡繹露出微笑,語氣輕風云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還閑適地打了個哈欠,然后說:“我懷疑那妖魔脫身假死,不過看情況她短時間不能再出來害人了?!?p> 隊長點頭。
……
某地。
“尊上……”
幾只妖魔伏跪在一個大祭壇周圍,一個個語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們給吃了一樣。
“呵,我交給你們的事情就是這么辦的?”
冷淡的音調(diào)猶如寒冰,讓本來瑟瑟發(fā)抖的妖魔們抖得更厲害了。
他們大氣都不敢喘,哪里敢回話?
“沒用的東西,去查!去查是怎么回事!要是XXXX再發(fā)生的話……”
然后祭壇里傳出的聲音就剩下了“滋滋滋”的音調(diào),最后趨于不見。
眾妖面面相覷,半晌無言。
“所以遵上她……要我們干什么?”一只牛頭妖魔撓了撓自己的角,懵逼地問道。
“呵,你們可真傻,尊上都說了交給我們的事情沒弄好,想一下什么東西沒做好不就是了?”
一個女妖魔如此分析,看樣子,她屬于一眾妖魔中的大姐頭。
牛頭妖魔和其他妖魔頓時冷汗布滿額頭,露出勉強的笑容。
“你們不會……都沒做好吧?”女妖挑挑眉,手指杵在嘴邊。
“尊上每次下達命令都有一小段時間聽不清,你敢說自己百分百做好了?”
女妖魔當場凝固。
……
流云坡。
這是一個小地方,大概就二十里見方。一旬以前,這里出了一些異常,許多人在這里迷失,不乏有修真弟子。
“大家四人一組,我和白絡繹居中,大家都小心一些?!?p> 探索類的任務最大的難度是一片地域是未知的,不知道會遇見什么。
相對的,探索類任務的獎勵也比同等級其他任務更高,而獎勵也會隨具體情況,只增不減。
白絡繹依舊慢吞吞地行走,發(fā)現(xiàn)了一棵老樹。他扭頭看著隊長,比了個手勢,表示自己想上去躺一會兒。
隊長看著他指了指古樹,嗯,了解,他是想在樹上望風,隱蔽身形。
于是他點點頭,將手成掌,手心朝上,抬了一段距離,然后將手心朝下,下壓一段距離。
意思是不要上太高,小心吸引妖魔——他們現(xiàn)在還對這些地方一無所知,小心為好。
白絡繹點頭,他知道,對方怕他上樹上的太高,可能會摔下來,心中充滿溫暖。
于是他豎起大拇指,露出潔白的牙齒。
隊長放心下來,點頭,也豎起拇指。
白絡繹就在樹杈上,美滋滋地閉上眼睛——他一進入流云坡,上眼皮就找下眼皮打架。
他耳邊好像有人在輕聲低語:“你很累,需要休息,需要休息……”
白絡繹:啊對對對,我確實很困,我休息了,請你閉嘴。
他感覺得到自己狀態(tài)有些不對,但是并沒有感到危險。在睡著前,他思維發(fā)散,許多想法在腦海中閃過。
他好像想到了哪里有問題,可是念頭隨即變成了:
沒事,淺睡一會兒,問題不大!
他剛睡醒,就聽見樹下傳來的聲音。
“隊長,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遵紀守法,怎么可能是我呢?”
“隊長,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是個修醫(yī)術(shù),望長生的,怎么會是我呢?”
“隊長,你是知道我的,如果是我,我這種只會范圍攻擊手段的人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啊?!?p> 白絡繹透過樹葉往下面看去,只見三個弟子面色發(fā)白,身體輕微顫抖,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驚嚇。
隊長用溫和的身音安慰著他們,“沒關系,你們慢慢說,別害怕,先穩(wěn)定情緒。”
此時,旁邊的人都圍了上來。
“怎么呢?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幾個弟子瑟瑟發(fā)抖,面露驚恐,還有些帶著哭腔。
“我們本來四個人好好的,忽然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亡了……”
“有鬼!林子里有鬼……”
圍上來的人有些驚訝,但也沒有過于驚恐——修仙中人,不懼一切!
白絡繹此時晃晃悠悠地從樹上飄落下來,一股才睡醒的模樣。
有人認為他在偷懶,也有人覺得他有大佬風范。
只見他眼神平淡,語氣卻同樣溫和。
“大家不要怕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流云坡那么多年沒有事情,現(xiàn)在也不可能詭異地讓人死亡?!?p> 他只是隨意說一說,緩解一下情緒——作為他們心中的大腿,好歹要起一個鎮(zhèn)定人心的作用。
然而白絡繹的話,在三個弟子耳朵里,就不是這個意思。
事情有因果,就是在說他們見財起意,殺害了四個人中最強的那個。
那么多年沒有事情,直接被理解為那么多弟子都沒事,就他們這里出事了……
不可能詭異地讓人死亡,就是說弟子的死亡是人為的……
三個弟子中,有一個臉色由白轉(zhuǎn)青,由青轉(zhuǎn)黑,由黑轉(zhuǎn)白,大家都覺得自己眼花了。
那個弟子“撲通”一聲跪下,低頭懺悔。
“對不起,我不應該見財起意,殺害同門啊,我真的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痛哭流涕,仿佛自己罪大惡極一般。
剩下兩人一聽,臉色也白青黑白的轉(zhuǎn)變,也跪了下來。
“什么?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同門的?呸!”
“我可看透你們了?”
“還是白大佬牛批啊,直接戳穿他們的嘴臉?!?p> “是啊是??!不然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中招啊……”
討伐聲與贊揚聲相互交錯,在這片林子里盤旋。
白絡繹:我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