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責(zé)吃痛身體抖了抖,偏過頭看將我推開,我卻有些粗暴的再次鉗住他的下顎,強迫他的眼里只有我。
“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我不管你是否是真想和艾瑪·巴塔羅結(jié)婚,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的確生氣了?!?p> 明責(zé)輕握我的手,將自己的下顎從我的掌中挪開,帶著平靜和漠然,雙眸不再明亮:“木已成舟,你即將去前線,已經(jīng)鞭長莫及。小林,你能力出眾,是聯(lián)國百年難遇的將才,是藍家的掌權(quán)人,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何必留念兒女私情。”
“我要的不多,只是一個你罷了?!?p> “歐陽家和巴塔羅家族的聯(lián)姻對已經(jīng)是定局,你……收心吧?!?p> “你還是這樣的溫順恭和,都到了這般地步還是不說一句重話,”我輕輕摸摸剛剛自己咬下的地方,莞爾一笑,“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喜歡你嗎?就是因為你的溫柔體貼,你身上有和我父親相似的東西。但是明責(zé),你的溫柔并不是獨我一份,你對每個人都溫柔就是對每個人都冷漠。我厭恨自己不是特殊的存在,討厭你的眼神落到別人身上,討厭你對著別人毫無防備的笑。這種嫉妒和失落感每時每刻都在折磨著我,逼迫著我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我所要的并不多,我只想你的眼里只有我,只對我笑,哪怕對我生氣也行,我只想你能一直待在我身邊?!?p> 明責(zé)漸漸面露難色,輕喘兩口氣,溫?zé)岬臍庀姷轿业牟弊由?,如同我急不可耐的心情,明?zé)有些局促,他輕輕開口:“小林,我不值得?!?p> 我盯著他的雙眼,無邊的欲望和陰狠的決絕自眼底流出,咬牙切齒的宣誓著自己的主權(quán):“歐陽明責(zé),你是我喜歡的人,值不值得不是你說的算,而是我藍林,我說值得就值得!”
明責(zé)沒有回復(fù),眼底有了淡淡的憂愁,讓他添了幾分脆弱感,看得我心頭一動。
“明責(zé),你為什么就是不喜歡我呢?我什么地方讓你不滿意我可以改,只要你說我都能改!”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兩的事不僅僅是我們個人之間的事,還關(guān)系到家族,大姓,甚至聯(lián)國的未來!”明責(zé)幾乎是吼出來,面上浮起絲絲慍怒,“我們的位置太高了,有太多眼睛看著我們,我比你大十歲,這十歲就是橫在我們之間的天塹,我們是上位者不能做出道德敗壞的事,你年紀(jì)小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我是一名教師,我絕對不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我如果真接受了你的感情,我對不起你父親,對不起藍硯老先生,我更對不起歐陽家。小林,你聽我說,你活潑,有魅力,喜歡你的人不計其數(shù),聯(lián)國青年才俊如過江之鯽,你配誰都綽綽有余,老師只是一介凡夫俗子?!?p> 我目光逐漸冷淡,握著他肩膀的手不由加重了力氣,想給他點教訓(xùn)又真怕傷了他,真叫進退兩難。
“我沒辦法阻止你,但你不要再像之前一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了,好嗎?”
我愣了愣,緩緩從明責(zé)身上起來,不敢相信的后退幾步,再次確認道:“你知道?”
明責(zé)點點頭,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似乎是腿麻了,還踉蹌了一下。
“你知道我被你父親逼迫得強行拿自己做不在計劃內(nèi)的實驗?”
明責(zé)愣了愣,垂眸道:“抱歉……”
“你沒來探視我,對吧?!彪m然格力格說過,但我還是不相信,我想聽明責(zé)親口說。
明責(zé)大抵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問,神色有些遲疑的回答:“是。”
他知道我心臟停止跳動,知道我被送入搶救室,可他連來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別人怎么說我都不會相信,我一直堅信明責(zé)這樣溫柔的人是不會對我絕情??僧?dāng)我聽到他親口承認,還承認得如此爽快,我還是傷心了幾分。
就算心中沒有我,連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一下嗎?
我有些生氣的坐回沙發(fā)里,望著明責(zé)挺拔的身影,心中的占有欲更強。我拉住他的手,不甘示弱的說:“我將真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那我就把明月,困在我身邊吧?!?p> 明責(zé)惱羞成怒的甩開我的手,轉(zhuǎn)過身低吼道:“無論你在預(yù)謀什么,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我們是永遠不會在一起的?!?p> 我見明責(zé)生氣了,便知不能再繼續(xù),便主動示弱:“抱歉,是我魯莽了,謝謝老師的招待,我先回去了?!?p> 明責(zé)一愣,顯然是沒料到我會這樣就走,我離開得很果斷,沒有回頭望他一眼,當(dāng)然也沒穿沙發(fā)旁的鞋。
我出了公寓,剛到電梯間就聽明責(zé)在喚我,下一秒便拎著我的鞋出現(xiàn)在走廊拐角。
“我又沒趕你,走得這么急鞋都沒穿?!泵髫?zé)彎腰把粗跟高跟鞋放到我面前,語氣里有一些愧疚的情緒。
明責(zé)啊,你就是心太軟,才會一次次中了我的圈套,如果你能像之前不去醫(yī)院探望我一般心狠,今日我還真的無計可施。
“謝謝?!蔽覝\淺笑一笑,自己穿上鞋,拉住他有些冰涼的手道,“你也不用這么急,外面這么冷,你衣服都不穿就跑出來,我自然會發(fā)現(xiàn)沒穿鞋回去拿的?!?p> “……我怕你再也不來了?!?p> 明責(zé)語氣低低的,猶如一股清風(fēng)吹過我的面頰又轉(zhuǎn)瞬即逝,讓我不敢確信自己是否真的聽清。
我忍不住湊近了幾分,極近渴求的望著他的雙眼:“你說什么?”
可明責(zé)卻不愿再說,移開的視線,打岔道:“你的司機來了嗎?外面天氣好像不太好?!?p> 見明責(zé)這樣我便更加確定自己沒聽錯,心中頓時雀躍起來,他對我雖然不是男女之情,但還是在乎我的。
我伸手抱住明責(zé)的腰飛快的吻上他的唇,并在他推開我之前就離開,窩在他的懷里,笑容燦如春花。
明責(zé)登時手足無措,身體僵硬得猶如一塊木板。
“抱一抱我好嗎?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我語氣突然變得平淡,但心中卻依舊很開心。
明責(zé)的手緩緩抱住我的背,手掌帶著一些冬日的冰涼,他的懷里卻是格外溫暖,溫暖的毛衣下是更加溫暖的心。
在他的懷里我總是很安心,其實我本來還是有點生氣他在身上帶錄音設(shè)備和不來醫(yī)院探視我,但是他一抱住我,我便只剩下滿心歡喜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有一個吻輕輕落到了我的額頭。
真希望時間停滯在這一刻,讓他的眼神,他的吻,他的懷抱永遠都屬于我,讓我們永遠都沒有距離,一直一直都擁抱在一起。
“小林,你要安全的從戰(zhàn)場回來?!?p> 嘭——嘭——
明責(zé)的心跳在我耳邊響起,勝過了世間一切甜言蜜語。
……
凱瑟琳于第二日的傍晚出發(fā),我雖然也忙但也抽了時間去送她。
機場大廳里擠滿了前來送行的家屬,年輕的新兵們身著綠色軍裝,臉上是對家人故土的不舍和對未來的期望。
凱瑟琳的母親哭成了淚人,父親也默默摸了把眼淚,凱瑟琳卻沒有哭,她的笑容始終映在臉上,那是實力過硬的自信和無畏。
等凱瑟琳和父母告別完我才上前,拍拍她肩上的列兵軍章道:“那邊我都打點好了,你放心過去就行,軍備的給你都會挑最優(yōu),軍需處處長是我的人,有什么事就去找他,如果他不聽話你就打電話告訴我。”
“謝謝你莉莉?!眲P瑟琳拉住我的手,對我鞠躬道。
她父母也同樣對我鞠躬致謝。
我待他們?nèi)苏酒鸩爬^續(xù)道:“你在哪邊不準(zhǔn)給我出事,你可是把我打趴過的,要是出事了我的面子往哪擱?”
“遵命!中尉閣下!?!眲P瑟琳嘻嘻一笑,對我敬禮道。
我伸手抱住她,在她身邊低聲道:“凱瑟琳,有些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不能亂說的。”
凱瑟琳愣了愣,也低聲回答道:“……你放心?!?p> “那……再見了,凱瑟琳·布恩·帆賽。”
“再見,莉莉·布魯?!?p> 目送凱瑟琳和其他新兵一起消失在視野中,身邊的浮生突然開口道:“她會是個優(yōu)秀的士兵?!?p> “她會成為金羲自由聯(lián)眾國繼李馬克后最優(yōu)秀的士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