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呼吸,另一個隨從也就這么斷了氣。
這毒針的毒性,竟然如此霸道。
張無疾暗自咋舌。
貓九從給隨從點(diǎn)穴到服用解藥前后都還沒一個兩個呼吸,而且這兩個隨從也是起碼開了六脈的氣脈境高手。
如此都還抵擋不了這毒性,那如果這兩根毒針不小心射到了自己身后的李萍母女,豈不是會讓她們當(dāng)場毒發(fā)身亡?
要知道剛才的狀況,張無疾只要一個躲閃,這兩枚毒針十有八九就會射中身后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這么一看,這個叫貓九的妖女壓根就不在意李萍母女的生死。
那么她之前所說的話,幾乎都是屁話了。
貓九的試探目的達(dá)到。
如此輕而易舉地就接過黑血神針而且還反殺了兩個六脈境高手,眼前這個少年,修為絕對是先天境,而且還是先天境中的佼佼者。
只不過這個代價(jià)付出的有些大。
這少年氣血旺盛,不像是一個老妖怪。
中州何時(shí)出現(xiàn)如此驚才絕艷的少年奇才?
百曉生潛龍榜和先天榜可沒有符合這個少年的人物!
不可力敵!
想到這,貓九面色一變,泫然欲泣,肅殺之氣一掃而空,
“這位公子,莫非你真的要為難小女子嗎?我剛才說的句句屬實(shí),這家客棧的男掌柜是我的義兄,他沾染魔氣,到月圓之夜,魔軀就會徹底復(fù)蘇,到時(shí)候?qū)τ谡麄€中州,都會是一場生靈涂炭!”
張無疾冷眼旁觀。
眼前這個女子真是一個好演員,而且心思冷酷狠毒。
剛才對李萍母女生死的無視暫且不說,如今對殺害自己隨從的仇人也能賣弄凄慘,果然不虧為神教妖女。
不過妖女有一點(diǎn)應(yīng)該沒說謊。
四海如果也是日月神教之人,還是這幾人中排行老四。
那么就真有可能是她的四哥。
有這層關(guān)系在,自己倒真不好下死手。
而且日月神教的武功詭異莫測,也不知道這小妖女還有什么后手,自己只是答應(yīng)了護(hù)衛(wèi)李萍母女安全,沒必要上去拼命,節(jié)外生枝,所以還是穩(wěn)妥點(diǎn)好。
“對于四海掌柜,你們是抓是勸我不阻攔,但是現(xiàn)在在這里,你帶不走她們兩個!”
貓九銀牙暗咬。
真的是失策,前幾日來這客棧,還沒見到這個攔路虎,如今就多了這么個變數(shù),讓自己在神教大好的前程就這么沒了一半,可惡!
“既然公子發(fā)話,九兒自然遵從,還未請教公子姓名,將來再見面,也好有個稱呼?!?p> “在下無極?!?p> “無極公子?好,我記住你了!”
貓九瞅了幾眼張無疾,把他的模樣印在了腦海里,轉(zhuǎn)而看向了其身后的萍掌柜,
“四嫂放心,四哥只是被六哥拉去敘了敘舊,過一會自然會回來,不過之前勸你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還希望四嫂能好好思量清楚,否則,月圓之夜到來,即使義父人在現(xiàn)場,也救不了四哥了!”
貓九緩緩?fù)笸肆藘刹?,然后一個閃身就沖出了門外。
張無疾輕輕舒了口氣。
盡管自己還有一些后手,不過能讓事情提前結(jié)束,那是最好不過。
雖然今日得罪了這個妖女,但是神州之大,下次碰面也不知是什么時(shí)候。
自己有簽筒在身,提升自己的機(jī)會多的去,到時(shí)不用再擔(dān)心這妖女有沒有底牌了。
“謝過張公子援手之恩,待外子歸來,我們一家定當(dāng)會好好謝過公子。”
李萍走到張無疾身邊,緩緩施了一禮,緊接著轉(zhuǎn)身對著不知什么時(shí)候躲到墻角的小寶招呼了一下,
“去通知下里正,就說有幾個江湖惡人來客棧行兇,讓義莊來收攏一下尸體?!?p> 一個弱女子,見五具面容丑陋的尸體竟然毫無懼色,比起一旁有些瑟瑟發(fā)抖的小寶要淡然地多。
光是這身膽氣,就讓張無疾刮目相看。
想起剛才幾人的交談中,這萍掌柜顯然對很多江湖事都很清楚,并不是一個自己之前認(rèn)為的普通人家女子。
一旁的女娃啊十倒是如平常家的孩子一般受到了驚嚇。
此時(shí)她正雙手捂眼,縮在張無疾身后不肯出來。
萍掌柜沒有解釋的打算,張無疾也懶得詢問事情具體緣由。
他安靜地坐在大廳里,一直等到義莊的人前來收拾尸體也沒有見四海歸來。
委托人不回來,自己也不好意思打萍掌柜竹片的注意,索性直接回到了客房繼續(xù)去研究意識海中的簽筒。
原以為一夜平靜,誰知道在三更天的時(shí)候,丹江口又沸騰了起來。
張無疾竄到客棧外,只見一波人舉著火把正往村南跑著。
沒一會,小寶也迷迷糊糊地揉著眼來到了門外。
“小寶,四海掌柜的回來了沒?”
“回張公子的話,掌柜的剛才已經(jīng)回來了?!?p> 張無疾見狀,便直接順著人群往城南走去。
有四海在客棧,李萍母女的安慰自然不再需要自己操心。
……
“哎呦,竟然是劉四郎家,難不成這個月是他們家的什么畜牲遭到了毒手?”
“你說這到底有沒有吸血妖魔啊,每個月這天,我們村里總有畜牲遭殃,想抓他又抓不到。”
“嘿嘿,只有我覺得快活嗎?那些受損失的家,哪個不是村里的惡霸混球,有人治一治他們也好!”
“……”
人群中,張無疾聽著村民們的竊竊私語,頓時(shí)對這個熱鬧事情有了了解。
看樣子每個月,這個村子都會有一些畜牲遭殃。
而死法好像還是被吸干血液?
如此興師動眾的原因就是為了抓到這個吸血怪物?
越靠近事發(fā)地,村民的神情愈發(fā)嚴(yán)肅,好像事情并不如之前村民想的那么簡單。
待張無疾來到那個劉四郎家時(shí),微微吃了一驚。
這一次,被吸干血的竟然不是家畜,而是人?!
此時(shí),里正已經(jīng)安排了人攔住了村民進(jìn)來湊熱鬧。
一些人認(rèn)出了張無疾是下午跟著里正和四海一起去城北的人,而且其氣質(zhì)出眾,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人。
所以張無疾進(jìn)入劉四郎家,倒是沒有人阻攔。
“咦…”
剛進(jìn)家門,一股古怪的氣息撲面而來,就好像一種幾個月沒人居住的腐朽的氣息。
此時(shí),屋內(nèi)的塌上并排睡著兩個人。
從衣著上看來是一男一女,只不過此時(shí)這兩個人已經(jīng)完全沒了血肉,就好像是兩幅骷髏架子。
是誰惡作劇般地給兩具尸體穿上了衣服并放在床上?
還是說,這兩具骷髏在不久前,還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