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的病,我能治
“什么?肺癆!”
“這玩意兒可是會傳染的?。 ?p> “不僅會傳染,聽說得了這種病那可是會死人的,沒有哪個大夫敢治?!?p> “那個姑娘膽子可真大,這萬一也被傳染了,就完了!”
“就是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王大夫見狀,輕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又回了店里。
沒戲可看,眾人說了一會兒后也都相繼離開了。
原本擁堵的街道一下子又暢通了起來。
“你慢點(diǎn)兒!”
這邊,沈青禾被小男孩拖著跑,小男孩跑得很快,她幾乎快要跟不上他的腳步。
原主的身子本來就弱,跑了一段距離后她就明顯感覺有點(diǎn)胸悶氣喘了。
小男孩一心想要救自己的母親,此時有人愿意給他母親治病,他恨不能立即飛回去才好,一刻也不想耽誤。
感覺到沈青禾的腳步越來越慢,小男孩終還是停了下來。
見沈青禾臉色慘白,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不禁關(guān)心問道:“姐姐,你怎么了?”
沈青禾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她擺了擺手,氣喘吁吁地道:“我沒事,就是有點(diǎn)跑不動了,你放心,我既然答應(yīng)幫你母親治病,就不會跑的?!?p> 小男孩垂下小腦袋,輕聲道:“我是擔(dān)心我娘,她這兩天一直在吐血,我怕回去晚了,我娘她、她就……”
沈青禾聞言,面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她立即拉起小男孩的手,“走,我們趕緊回去。”
之前那個王大夫嫌棄沒錢,不肯救治小男孩的母親,她還以為他母親病得不是很重。
此時聽到小男孩說自己的母親一直在吐血,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當(dāng)下再也不敢耽擱,拼了一條老命,跟著小男孩跑回了家。
在路上,通過聊天,沈青禾得知小男孩叫栓子,今年才八歲。
因?yàn)檫€未出生父親就死了,母親又沒文化,所以就隨便給兒子取了這樣一個小名,認(rèn)為越是糙的名字越是好養(yǎng)活。
和沈青禾的爺爺奶奶一樣,居然給自己的兒子取名鐵蛋,每次沈青禾聽到別人這樣叫她的父親,她就忍不住想笑。
來到栓子家,沈青禾不由深深震住了。
栓子的家在城北。
城東是皇宮的方向,城南居住的基本都是在朝任職的各大官員,城西是富人區(qū),只有城北,是窮苦百姓居住的地方。
而栓子的家,在周圍一片高矮錯落的房屋之中,更顯簡陋破敗。
不大的小木屋,外面用竹子圍了一圈柵欄,院門歪歪斜斜,仿佛風(fēng)一吹就能倒下來。
小木屋可能是因?yàn)殚L年沒有翻新,被雨水侵蝕的嚴(yán)重,有的地方都已經(jīng)發(fā)黑了。
“姐姐,這就是我家了,我娘就在里面?!?p> 栓子一臉開心的拉著沈青禾進(jìn)了屋。
一進(jìn)屋,一股潮濕難聞的霉味就迎面撲來,令沈青禾幾欲作嘔。
住在這樣潮濕又不通風(fēng)的房子里,再好的身子也遭不住,不生病才怪。
“娘,娘,我回來啦!”
回到家,栓子立即放開沈青禾,快速跑進(jìn)了母親的房間。
“咳咳咳……”
回應(yīng)栓子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聽著那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的咳嗽聲,沈青禾微微皺眉,當(dāng)下也朝房間里走去。
“栓子回來了??!”
“娘,你怎么樣了?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大姐姐,她說她也是大夫,愿意給娘治病,我已經(jīng)把她給帶回來了?!?p> “是嗎?那你有沒有謝謝人家啊!”
沈青禾一進(jìn)來就聽到了母子倆的對話,立即開口道:“不用謝,治病救人,乃是醫(yī)者的天職。”
房間里的霉味比外面還要嚴(yán)重,還要難聞,隱隱還帶著一絲血腥味。
整個房間里沒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張用木板搭建起來的簡易小床,此刻一名婦人正虛弱的靠坐在那兒。
這婦人就是栓子的母親,姚氏。
因長時間忍受病痛的折磨,姚氏臉色臘黃,身子消瘦的只剩皮包骨,形同槁木。
這樣的病人,在現(xiàn)代的時候,沈青禾也遇到過。
往往被折磨成這樣的病人,一般病情都已是晚期,藥石無用,只能熬著剩余的時間,最后在極度的痛苦中走完這一生。
看著床上的姚氏,沈青禾的心里像塞了一團(tuán)棉花,悶悶的,十分難受。
見沈青禾進(jìn)來,栓子立即迫不及待地道:“姐姐,你趕緊給我娘看看吧,她剛剛又吐血了?!?p> 聽了栓子的話,沈青禾這才注意到姚氏的手里捏著一塊染了血的帕子。
血漬鮮紅,像是剛?cè)旧喜痪谩?p> 見狀,沈青禾二話不說,連忙來到床邊,準(zhǔn)備給姚氏把脈。
對于姚氏的這種情況,沈青禾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她主要是想看看她的病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哪一步了。
姚氏扭頭對站在一旁的栓子道:“栓子,姐姐走了這么遠(yuǎn)的路,還不快去給姐姐倒杯水?!?p> “好,我這就去倒?!?p> 栓子十分聽話,立即跑出去倒水了。
等栓子離開后,姚氏這才看向沈青禾,虛弱的笑道:“姑娘,不用麻煩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怕是熬不過這兩天了。”
“我知道我這個病會傳染,所以沒有一個大夫敢給我治病,姑娘你是個好人,我不想害了你,你還是趕緊離開吧,咳咳咳……”
說完,她又捂著嘴用力的咳了起來,很快又咳出了一大攤血。
沈青禾并沒有離開,等姚氏停止了咳嗽,才語氣凝重道:“其實(shí)之前聽栓子說起你的病情時,我就已經(jīng)猜到你得了什么病,你放心吧,你的病,我能治?!?p> “而且栓子現(xiàn)在還小,難道你舍得就這樣丟下他?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死了,栓子他這么小的孩子一個人要怎么活下去?”
姚氏聽了沈青禾的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垂著頭,輕聲道:“如果不是沒辦法,誰舍得丟下自己的孩子啊……”
她的語氣充滿了深深的不舍和無奈。
沈青禾微微勾唇,“既然舍不得,就乖乖配合我,你們母子倆的時間還長著呢!”
姚氏聞言,抬頭看向了沈青禾,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瞬間綻出了一縷光亮。
那是一種對生的渴望。
“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嗎?”
沈青禾點(diǎn)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