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紅衣女鬼
王老頭點頭,從身旁的布袋子里掏出一個紙人,一面鏡子,一個招魂幡。
“那小子的照片有沒有?”
“找到了”
老人接過照片,貼在紙人上,舉著鏡子在屋內(nèi)做法,將招魂幡立起來,口中說道“陰幡帥鬼眾,萬鬼需歸降......”,老人嘰里咕嚕的念著難懂的法咒,從招魂幡中立刻竄出一頭恐怖猙獰的鮮紅厲鬼。只見老人掌心朝上厲鬼便化作一縷氣,接著指向鏡子,喝到一聲“來!”厲鬼遁入鏡子中,老人道“記住這個長相,吃去吧?!?p> 接著并命令周正陽想辦法讓人把鏡子放在李江眠家里。
而此時的李江眠正在憨憨的睡著,口水都流下來了。他夢見小姜穿著昨天那件漂亮性感的制服,走到他的辦公室,突然扯開他的領(lǐng)帶,解開領(lǐng)口的紐扣,一個個的往下解,然后從背后掏出一把手槍抵在他的胸口,隨著一聲槍響,慢慢說了一句“去死吧,臭流氓!”
李江眠猛地就坐起身來罵了一句“靠,還以為是好夢。”其實,就在他熟睡的時候,周正陽找來的一個小弟打開了房門,偷偷的把鏡子藏在了他的床縫里,但是在走的時候突然聽到李江眠澀情的怪笑,嚇得出門時撞到了客廳的桌角,砰的一聲打碎了桌子上的茶杯。
李江眠揉了揉眼睛,想著現(xiàn)在繼續(xù)睡可能能把夢接上,又倒了下去。不消片刻就傳來輕輕的呼嚕聲,每個男人好像睡覺都打呼嚕是吧。
夢中,李江眠感覺仿若是霧里看花,四周一片白茫茫的,他恍惚的往前走去,仿若在前方不遠(yuǎn)處有一個建筑但不清晰。走著走著,不知多久才看清了全貌,是一個掛著紅色燈籠的徽派房子,燈籠上大大的喜字在風(fēng)中搖曳著,冷,一陣?yán)滹L(fēng)吹得李江眠一個寒顫,他鬼使神差的推開半掩著的木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jìn)去。門口影壁上大大的喜字紅的似乎要滲出血來,繞過影壁看到四合院一般四周全是廂房,偌大的房子里竟沒有一點人氣,四周掛滿了清一色的紅燈籠,正對著的大堂中一對紅燭在案桌上晃動,李江眠向著四周大量,輕聲的問道“喂?有人嗎?”,沒有一點回應(yīng)。
李江眠走進(jìn)大堂中,他看著四周紅色的布條高高垂落,案桌上放著蓮子、花生、紅棗,全都是古代結(jié)婚的做派。穿過大堂往里走去,后邊幾個廂房只有中間的廂房燭火通明,看來應(yīng)該就是洞房了。李江眠再次開嗓問道:“家里有人嗎?”,依舊沒有回應(yīng)。
李江眠推開洞房的門,一個繡著鴛鴦的屏風(fēng)立在當(dāng)前,在其后面似是有一個人影端坐著,終于算是看到點人影了。
“你好?”李江眠站在了門內(nèi)。
“嘻嘻嘻嘻”一陣訕笑,伴隨著忽來的風(fēng)一下子禁閉了房門,李江眠轉(zhuǎn)頭,用力想要推開門,卻怎么也推不動。一陣巨響,李江眠猛地回頭,看見一個身著紅衣的身影撞倒了屏風(fēng),一瞬間便貼在了身前,她披著蓋頭,一身紅色嫁衣。
“嘻嘻嘻嘻嘻嘻嘻”披著蓋頭的臉慢慢靠近,就快要貼著李江眠了。
“姑娘?我走錯了,哪里是茅廁,我快尿了,真的?!崩罱吒惺艿劫N近的臉,下意識的想要后退卻已經(jīng)抵在門上,一雙手在背后瘋狂的用力推門,任誰也知道這可不是什么香軟如玉的美嬌娘。
“好哥哥,你就不想與我春宵一刻嗎?”一個破鑼鼓一般的嗓音傳來,這么近的距離,李江眠被震的耳膜都不舒服了。
“姑娘,我自小元陽早泄,不舉不堅,力不從心,還有我真的要尿了!”李江眠一個側(cè)步往邊上躲閃,幾步便拉開了距離。只見那紅衣女子的頭180度的轉(zhuǎn)過來,身體卻沒動,依然嘻嘻的怪笑著。
“你若是摘了我這蓋頭,看了我的絕世容顏,我不信兩眼空空。你若不摘,不如我自己摘呢?”
“別!你千萬別摘!”
“怎的?哥哥你可是想摘了?”
李江眠心想,我摘你奶奶個腿啊,你以為我沒看過電影嗎,你這下面能是好臉嗎?該死,快醒啊,怎么還不醒。
“來啊哥哥,快來摘啊,我們好去床上歡愉一番?!奔t衣女子腳朝后竟慢慢走了過來。
“我有婚約了,姑娘,我只是走錯了,我就想拉一泡尿!”李江眠緊張極了,開始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他媽的,快醒醒?!?p> 誰知道,聽到這句話的紅衣女子像是被觸到了傷痛,本就破鑼鼓般的聲音更加歇斯底里起來。
“為何負(fù)我?你為何付我!天底下的男子都是一般的貨色,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既然你有妻,又為何要來撩撥于我!負(fù)心人都得死,死絕,我要生吃盡負(fù)心人的血肉!”紅衣女子一把抓掉頭上的蓋頭,露出一張滿是刀割傷痕的臉,臉頰處被剜下一大塊血肉,露出森森的顴骨,長長的舌頭從血盟大口中伸了出來。
“果然我就知道!”李江眠嚇得癱軟在地,“這只是夢,只是夢,我馬上就會醒的!”
“夢?傻子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難道你就感受不到手背上的疼痛嗎?你已經(jīng)進(jìn)了我的域,出不去的?!奔t衣女鬼癲狂的笑道。
“什么?什么域?”
紅衣女鬼顯然不想過多解釋,緩緩垂下頭,問道“哥哥,你看我美嗎?”她那只蒼白的長著鋒利指甲的手指慢慢的刺入李江眠的手背,汩汩的冒出鮮紅的血來,那只黑色的大舌頭如同水蛭一般吸附住李江眠的手背,貪婪的吸吮了一口。
“好香啊,哥哥,既然我們生不能在一起,便不若讓我吃了你,從此融為一體呢?!奔t衣女鬼將嘴張開不可思議的角度,確是要生生咬下來。
李江眠輕笑一聲,平靜的說到:“你知我并不是你所謂的哥哥,何必苦有執(zhí)念,妨害了自己一生呢,姑娘!你該是自由的,不受他人左右的,為何要讓一個負(fù)心漢成了你的執(zhí)念,造了無端端的殺孽,你可知是非因果,善惡輪回否?”
紅衣女鬼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膽小的家伙怎么突然之間振振有詞起來。李江眠以為這招看來是有效的,一套套當(dāng)初勸離婚案件當(dāng)事人的話術(shù)就脫口而出,一會兒說女性的感性和脆弱,一會兒說未來的明媚與開闊。愣是讓紅衣女鬼有些釋然了,可真是心靈雞湯驅(qū)散怨氣了。
“你說的話我很受用,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你知道嗎,那天他告訴我會永世與我在一起,他要了我,我不顧家人的反對和他私奔,就在這屬于我們的世界里過著多么愜意的日子,直到那天一個女子的到來,她帶著幾十個家丁把我死死的案在地上,踩著我的頭說我是勾搭男人的賤貨,而他就像一條死狗一樣怯怯的蹲在邊上不說一句,而我又怎知我竟然做了一個姘頭。那婆娘一遍遍的用荊條抽我,打得我臉也花了還不解氣,又用匕首一塊塊的剜去了我臉上的肉,還讓那群家丁一個一個的輪流........”紅衣女鬼的話語逐漸凝重,李江眠感覺到她的怨氣濃郁到快要在背后凝結(jié)成紅色的霧氣。
她頓挫著繼續(xù)說著:“他們說若是穿著紅色衣服做了鬼是最兇最怨的,說來也好笑就在幾天前他還親自給我買了這紅色的嫁衣呢,深夜我點起了紅燭,穿上曾想只為他穿上的嫁衣,高高的蕩在我們將要洞房的房梁。此后我自然殺了那負(fù)心漢,還有他那婆娘和全部家丁,連他們家一直蚊子都沒活著。你說,這是否是是非因果,我可要去那善惡輪回?”
“難道他是我的前世?”李江眠十分不解,這可與自己沒有一點關(guān)系吧。
“不是,殺你是命令?!?p> “能商量嗎?”
沒有回答,紅衣女鬼逐漸靠近的舌頭就是最好的答案。
忽然之間一個金色的亮光自李江眠的腦門泛起,迸射而出與紅衣女鬼的舌頭撞在一起,硬生生的將她撞得倒退幾步。那亮光刺眼,李江眠在捂著眼睛,在縫隙中似乎看見那金光是一個身著黃袍的漢子,他一抬手便有金光直刺刺的射在紅衣女鬼的胸口,金光頓時化作一縷火蛇附著女鬼的身軀熊熊燃燒,女鬼吃痛,瘋狂的在地上打滾,不過呼吸間便嗚咽著消散如煙。
做完這一些后,金光又立刻鉆回了李江眠腦袋,李江眠伸手不斷地摸,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
“金甲戰(zhàn)士?他看起來有點像........我?”
李江眠再睜眼時已經(jīng)是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了。
回到現(xiàn)實的李江眠,鯉魚打挺撲騰著跳了起來,難道.....難道是鬼壓床了?這個夢未免太真實了!
“我就不該想著續(xù)個夢,對不起小姜!”李江眠十分透徹的反省,甚至給了自己一耳刮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背真的有傷痕,這.....是科學(xué)能解釋的嗎?
“這么說如果他在夢里,不對,是域里把我吃了,我就真的死了?!崩罱哂幸环N劫后余生的慶幸,對周強(qiáng)的話可以說是更多一份相信了。
而此時的周家豪宅內(nèi),王老頭臉色沉悶,他多次嘗試用招魂幡聯(lián)系厲鬼,沒有一點回應(yīng),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魂飛魄散了。但是這是鬼將級別的厲鬼,沒道理被一個小小的律師做掉,難道這人還是個天師?能夠這么輕易的擊殺鬼將,道行不比我低。但他這么年輕怎么可能,還是說身邊有高人。
“大師,怎么樣了。”周正陽問道
“這小子身邊怕是有高人,我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