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女人說這話,祁域笙會覺得她是口是心非。但這話從徐今嘴里出來,不知為何,他覺得是真的。
因為她的這份坦誠,他更加認可了祁茂昌的眼光。
祁域笙回頭看著她,感嘆道:“看來我哥也不是人見人愛嘛。”
她也不避諱:“你就哥那臭脾氣,要不是仗著他有錢,你看有幾個女人受得了?當(dāng)然,他那張臉,多少也值幾個錢。”
祁域笙笑出聲:“這話老頭也說過。說那他臭脾氣,都是讓錢給鬧的?!?p> “知子莫若父?!?p> 兩人說說笑笑走進書房。徐今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大,其次就是豪。除開各種精裝書,還有時下最新款的各類游戲機,另外還有一些電子設(shè)備。
祁域笙看著她沒過世面的樣子,說道:“你還沒有見過我哥的書房,我這才哪跟哪?!?p> “聽你這么說,我突然對你哥的錢感興趣了?!?p> “膚淺?!?p> 她聳聳肩:“沒辦法。你哥的靈魂我實在高攀不起?!?p> 祁域笙白了她一眼,從落地窗前的書桌下面,掏出一個紙箱子,接著翻出幾本書,以及往年每年的國際編程大賽的各種資料,包括每年得冠者的信息。其中,便有祁域川。
徐今隨意拿起來一本書,翻看著:“你還真打算參加比賽?”
他揚起一股斗志:“你以為小爺是鬧著玩的?!?p> 徐今看著手里的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筆記,由衷地說道:“你哥也會,怎么不讓他教你?”
她想起在醫(yī)院祁域川撕掉他書的事情,想來也是不希望他太過勞累,失掉了該有的快樂。
祁域笙不領(lǐng)情:“我叫你來不是聽你說教的?!?p> “那你找我來做什么?”
祁域笙從掛在墻上的書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拍在桌上:“我現(xiàn)在出院了,腿也好了,你是不是該把大神介紹給我認識了?”
徐今看著桌上的卡:“還真是地主家傻兒子的做派。”
他的霸道,一點也不輸祁域川:“一句話,你就說答不答應(yīng)?”
“你怎么不找其他人?或者直接去外面的培訓(xùn)班?”
祁域笙在桌沿坐下,垂頭喪氣:“你以為我沒做過?!?p> 像是害怕徐今拒絕,緊接著又說道:“你放心,不會影響我的正常學(xué)習(xí)。我準備了這么久,只是想去試試自己能不能行?哪怕最后我哥不同意,我自己也沒有遺憾了?!?p> 徐今合上書,身子倚靠在桌邊,估算了下時間:“我給他提過,他說等他回國再說?!?p> 祁域笙雙眸閃爍出光亮:“真的?”
徐今把書放回桌上,拿起桌上的筆在紙上寫下自己家里的地址:“真的。不過,在他回國之前這段時間你可以來我家,我雖然不及他,教你還是綽綽有余的。當(dāng)然,我時間不多,也不會做飯?!?p> “我不會打擾你太長時間,還有我也不挑食?!?p> 徐今不信他這話。
說完正事,祁域笙拉著徐今玩起了游戲。半個小時后,祁域川推開門,兩人玩得正起興。他雙手兜在褲兜里,倚在門框上,有點掃興:“阿笙,你該睡覺了?!?p> 祁茂昌從他身后鉆出來:“三三難得來一次,就讓阿笙多玩會。再說,明天也是周末?!?p> 徐今看出祁域川逐客之意,放下遙控器起身:“祁叔,我明天還要上班,就先回去了。阿笙,我下次再陪你玩?!?p> 祁域笙關(guān)掉游戲,要去送她。祁茂昌伸手攔住他:“小川,你送送。三三打小方向感就不強,你這花園修得像迷宮似的。我怕她迷路。”
“她方才開過來,我也沒見她迷路?!?p> 祁茂昌說:“那是有導(dǎo)航。”
祁域川不情不愿送徐今出去。她方向感是真的不強,不然也不會要讓送。然而,祁域川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甩著他的一雙大長腿,邁著寬闊地步子,也不顧及徐今是否跟得上?
徐今加快步伐跟在他身后,兩人默默無言走在月光底下,身影被周圍的花卉托著移動,好似寂寞漆黑的夜粘連上了一路繁花似錦。
徐今跟得實在有些費力,索性不跟了。走了一段之后,祁域川發(fā)覺身后沒了腳步聲,回頭看見他與她之間隔了整個湖。
祁域川雙手插兜地站在原地等著,待她慢慢走近后,揶揄道:“徐醫(yī)生若想留宿,我讓人準備房間。”
徐今美眸一挑,譏諷道:“祁先生的優(yōu)越感還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他一本正經(jīng):“習(xí)慣就好?!?p> 徐今真是又氣又想笑。也不要他送了,自己在花園里面亂竄。祁域川站在原地看了會,發(fā)覺她的方感是真的差,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送她到了停車場。
徐今沒有再說什么客套話。從解鎖車子,到驅(qū)車離開停車場,十幾秒的時間她做得利索干脆。他們都是一類人,客套話說多了聽多了,便會覺得煩。
徐今開著遠光燈,以30碼左右的時速在黝黑地山路上緩緩行駛。大約二十分鐘后,她關(guān)掉遠光燈,剛拐上大道上,突然從旁邊沖出來一個人,嚇了她一跳。
她緊急剎車,身子不由地往前傾去,抬頭看見站在車頭前的葉輕輕,覺得這人真他么腦子有病。
她委實有點氣,停好車下去,有些后怕地沖她吼道:“你大半夜閑得慌,在這里裝鬼嚇人?!?p> 葉輕輕沒有了在祁家的溫順,變成了一只刺猬:“我離開攬月居就一直在這里等你?!?p> “等我做什么?想請我吃飯喝酒?”她說話有點沖。剛才,若不是她反應(yīng)及時,葉輕輕這會怕已經(jīng)躺在地上了。
葉輕輕聲音帶著幾分傷色,剩下的全是對她的不善:“小川從來沒有請女人到攬月居做客。”
“我來攬月居,是祁域笙請的我?!?p> “都一樣。如果小川沒同意,阿笙也不敢請你。”
徐今不喜歡女人之間愛恨情仇的爭奪,覺得這樣實在太過愚蠢,為了一個瞧不上自己的男人。
她也實在有些困,拉開車門剛剛抬腳。葉輕輕上前伸手替她關(guān)上了車門,嫵媚輕柔地眉宇間怨念深種:“徐醫(yī)生,如果你對小川沒有意思,就請你離祁家人遠點?!?p> 徐今覺得好笑,質(zhì)問她:“葉小姐是以什么身份在給我說這句話?”
葉輕輕大著膽子說道:“是夫人讓我來照顧小川的?!?p> 徐今沒有深究夫人是誰,眉目一揚說:“我看你口里的夫人在祁域川心里也沒什么份量,不然他也不會讓你住在三清臺?!?p> 一瞬間,葉輕輕像是被人點了死穴。沉頓幾秒,她說:“小川只是一時沒有想開。等他想開了,就會明白的?!?p> 她笑而不語,推開葉輕輕上車,誰知葉輕輕張開雙臂攔在車前。
徐今沖她嫣然一笑,下秒直接一個大的右轉(zhuǎn)彎,車子飛速地超前開去,車身與葉輕輕之間僅一厘米之隔。她從后視鏡中看見葉輕輕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她盯著后視鏡看了幾秒,覺得葉輕輕實在沒什么戰(zhàn)斗力。就這樣,還想跟人爭祁域川,到時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