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沒醉,只是走路走不了直線,錯把消防通道當(dāng)成了電梯,四處找這按鈕,還咕噥著:“什么破電梯?按鈕也沒有?!?p> 祁域川雙手插兜地站在邊上看著。幾次想要去扶她,都被她婉拒??吹贸鰜恚幢阍谧砹说臓顟B(tài)下,她仍舊心存提防。
他不是好心之人。但徐今畢竟是因?yàn)樗氖虑楹茸砹?,自然不可能丟下她不管。這點(diǎn)道義,他還是有的。
兩人從包房出來后,葉輕輕就一直跟著。她還是第一次見祁域川這般耐心地對待一個女人,嫉妒憎恨擠滿在胸腔。
她隱藏好情緒,頂著一張笑臉走上去:“我可以照顧她?!?p> 祁域川未曾看她,徑直說道:“不用?!?p> “我是女人,照顧起來肯定比你方便?!?p> 祁域川轉(zhuǎn)頭看過來,眸光犀利,讓人想躲:“你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了?跟蘇怡一樣的女人?”
她解釋:“我見她喝醉了,只是想照顧她?!?p> 祁域川冷嘲熱諷道:“你有什么義務(wù)照顧她?”
“我?!?p> “她是我?guī)淼模惺裁词?,我自然會?fù)責(zé),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什么好人?!?p> 葉輕輕沉痛地看著他:“你為何總是要這般看我?”
他嗤笑一聲:“葉輕輕,你以為我跟其他男人一樣,見了美色就走不動的傻子?”
“我沒這么想過。”
祁域川冷聲道:“你怎么想,我不關(guān)心?!?p> 葉輕輕伸手想要去拉他的衣袖,被他巧妙地避開。她又伸手想要去抱他,祁域川直接挪了位置,讓她直接撲了個空。
葉輕輕一雙眼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就真的這么討厭我?”
祁域川站到另一邊,看著坐在梯階上沉默不語地徐今:“你就這么喜歡自取其辱?”
她再度靠近他,有點(diǎn)聲嘶力竭地韻味:“出身這些又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的喜歡對你來說,就真的這么不堪嗎?”
祁域川往下走了幾步臺階,垂目看著徐今的眉眼,恰似浸潤在月暈下的琥珀。
他彎腰湊近,聲音透著呼之欲出地溫情:“能走嗎?”
徐今微微點(diǎn)頭。雙手扶墻起來,因?yàn)槟_下沒站穩(wěn),腳一崴,直接栽到了祁域川的身上。
她連忙推開他,如同彈走一只正在吸血的蚊子那般急切。祁域川看清了她眼里的防備與不喜??墒沁@幕落在葉輕輕眼中,多少顯得是她在欲迎還拒。
徐今扶著墻慢慢往外面走,祁域川跟上去。走過葉輕輕身旁時,被她抓?。骸澳悴皇呛苡憛捙藛??為何對她這般有耐心?”
祁域川推開她,眸光如同劊子手手里那把要人命的刀:“一個人最重要是擺正自己的位置?!?p> 葉輕輕顧不了那么多了。她伸手牢牢地抱住他,不讓他去追徐今。她不怕他會有很多女人,但怕有女人成為他的唯一。
祁域川費(fèi)力地想要掰開葉輕輕的雙手,她卻更加用力地抱著他。哪怕她會就此命喪他手,也在所不惜。
徐今是第一位進(jìn)入到攬月居做客的女人,更是第一位被他耐心對待的女人。光是這兩樣便能讓她對她心生敵意。
她只是愛的太久太深得不到回應(yīng),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能讓她草木皆兵。何況,徐今還那般漂亮。
一下午的時間,她都在打量徐今。言行舉止間,灼灼風(fēng)華。眼波微微流轉(zhuǎn),猶如春風(fēng)掀開了湖面,陽光滴落下來,流光溢彩之際又不失女人的那份溫婉靜雅。
她的美既有容貌上對人視覺的進(jìn)攻,又有氣質(zhì)上對人心的拿捏。二者合一,精致漂亮地五官似乎只是她蠱惑人心的一種輔助,更多在于她由內(nèi)而外所散發(fā)出的那份自信從容。
她想,所謂的風(fēng)華絕代也不過如此。
時而春雨潤心,時而冰雪蝕骨。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如目即畫。
徐今是她所比擬不了的。故而,不過才見兩次便給她造成了如此洶涌地危機(jī)感,不惜觸怒祁域川。
祁域川低沉地聲音怒吼道:“放手?!?p> 葉輕輕作繭自縛:“她不會有事的。我給經(jīng)理說了,會把她安全送到家?!?p> 祁域川惱怒地拆開她緊緊扣著她腰身的手,差點(diǎn)扭斷了她手腕。他一把把她推到在地,致使她的后腦撞在了墻上。祁域川氣勢如虹地睥睨著她:“葉輕輕,我的地盤什么時候輪到你發(fā)號施令了?如果你還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即便是她蘭瑜親自出面,我也不會對你手軟?!?p> “小川,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彼龔牡厣险酒饋?,伸手要去拉他,結(jié)果撲了空。
她追上去,祁域川停下來,對她就快要耗盡最后一絲耐心,眸底又火焰閃爍:“你是想要過回你原來的生活?”
頓時,葉輕輕臉色煞白地立在原地,雙腳恍若鉛重,無法動彈。
祁域川從甬道出來,沿著三清臺大門的方向走,拐了兩個彎也不見徐今。三清臺很大,一條甬道分布著十幾個包房,最小包房的面積也有四五十個平方。徐今喝醉了,不可能走得這般快。
祁域川攔住一名過路的服務(wù)員,詢問他有無看見一名喝醉的女子?
服務(wù)員搖搖頭。
他打電話叫來經(jīng)理,詢問他是否看見了徐今?
經(jīng)理說:“沒看見徐醫(yī)生出來?!?p> 祁域川左右看了一眼:“今晚這些包房都有客人?”
“包房都是滿的。”
祁域川讓經(jīng)理帶著人一間間包房的找。如徐今所言,三清臺做的就是紙醉金迷地生意,它并不太平。如果一位喝醉酒的單身女子獨(dú)自走在這昏暗的場所下,安全是很難保證的。
很快,經(jīng)理在一間包房被兩名男子強(qiáng)押著灌酒的徐今。不過,就在他推門沖進(jìn)去的瞬間,只見徐今抓起桌上的酒瓶子,對準(zhǔn)其中一名男人的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另一男人掰過徐今的肩膀,抬手的一巴掌還沒有扇下去,在場的人便聽見了男人骨頭斷裂的咔嚓聲。
頃刻間,偌大地包房亂成一團(tuán),經(jīng)理連忙叫人去叫保鏢。
祁域川聽見響動,大步走過來??匆姲績?nèi)十多名男人圍攻徐今一人,還不及多問多說,脫掉身上束手束腳的西裝外套,順手就蒙在了一男人的頭上,隨即狠狠地一拳下去。緊接著,又抬起一腳,踢翻正欲從后面攻擊自己的男子。
因?yàn)樽砭?,徐今有些體力不支,方才若不是她一時內(nèi)急,頭暈眼花地走錯了房門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這時,因?yàn)樗龥]有注意,一名男人從地上撿起一塊玻璃,目標(biāo)明確地朝徐今刺去。
祁域川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伸手截住那人的手,拉著他轉(zhuǎn)了一個圈,最后一腳踢在他的臀上。這人踉蹌地朝前栽去,撲倒沖過來的另外兩名男人。
其他人還想沖上去,幾名保鏢推門而入。前一秒氣焰囂張地男人,這會一個個都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