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墨子秋瞅了瞅那盤肉,遲遲不敢下手,轉(zhuǎn)眼又見她看都不肯看他一眼,這是真的生氣了。
他不得已又走到了她身旁。
“有什么氣別憋在心里,想打就打,想罵就罵?!?p> 他注視著她慍怒的目光,透過面具的笑中溢出了滿目的縱容。
“戴著面具做什么?!碧衣幌氤姓J(rèn)她在生氣,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抬手就要去摘他的面具。
卻被他躲過。
“好啊你,面具也不讓我摘!”
這下桃漫漫忍不了了,偏不要她摘,她就要摘,二話不說對著他面具下手。
而墨子秋這次一改往常順從的性子,千方百計的躲過她伸來的手。
他實力確實比不上她,但閃躲的速度無人能及。
幾十個回合下來,桃漫漫沒能如愿摘下他的面具。
“墨!子!秋!”
桃漫漫徹底惱火了,難得的對他怒吼出聲。
好不容易見一次面,居然還要隔著面具。
著實太欺負(fù)人了。
墨子秋被吼了一聲,沒再躲,而是抓住了她又一次伸過來的手。
“漫漫……”他語氣略帶懇求的喚了一聲。
被憤怒占據(jù)大腦的桃漫漫這時清醒了,意識到了什么。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她果斷甩開了他的手,揭開了面具。
面具下,那張俊美的臉上突兀的多出了一道丑陋的疤痕,顯得他的面容有些可怖。
在鬼面具的襯托下,他活像個從地獄里走來的惡魔。
桃漫漫按壓下滔天的怒火,冷聲問,“誰傷的?”
“你不用知道,我會處理好。”
墨子秋眼底劃過了一道陰霾,很快消失不見,故作風(fēng)輕云淡的笑了笑,并不想讓她參與進來。
桃漫漫負(fù)氣的背過身去。
她知道他不會吃虧,不想說是因為他已經(jīng)報復(fù)了回去。
可一碼歸一碼,他讓她涌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因為有些事,她無法插手。
她苦笑著道,“皇家的齷蹉事太多,你們復(fù)仇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我能做的事有限,你別怪我?!?p> 有時候她恨不得入皇宮,直接捅死那個糟老頭子得了。
只是那皇帝老兒手上沾的血太多,怕被人報復(fù),身邊明里暗里安排不少高手,想殺他簡直難如登天。
“我怎么會怪你?!?p> 墨子秋不想看她自暴自棄,心急如焚的想伸手去碰她,被她靈活避開。
“先把丹藥吃了?!?p> 為了保持距離,桃漫漫連丹藥都是扔給他的。
墨子秋接住丹藥,心底復(fù)雜。
一向運籌帷幄的他,面對她,像個手足無措的毛頭小子,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做哄她開心。
他聽話的把丹藥吃了下去。
臉上的傷痕很快恢復(fù)如初,卻無法恢復(fù)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你有一段時間沒找我,為的是給覓音馴服獸寵?”
桃漫漫不打算放過他,開始翻賬。
墨子秋急忙解釋,“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送你一只獸寵,陰差陽錯的碰到了這只冰霜鳳凰?!?p> 他盡力去找了。
獸寵又哪是這么容易能找到的,能碰到這只中階的獸寵,已是意外之喜。
桃漫漫的怒氣消了半分,別扭的道,“下次不許這么冒險了?!?p> 他為了尋獸寵,肯定進了魔獸森林深處。
運氣倒是真的好。
不像她,去了不少次,連獸寵的影子都沒看見。
墨子秋沒答話。
最危險的地方,機遇最多,他不去怎么行。
桃漫漫一下看透了他的心思,氣得掄起拳頭砸在了他身上,“你就不能為了哄我高興順著答應(yīng)下來?”
砸得墨子秋身子倒退了一步。
他吃痛的捂住被砸的地方,再冷俊的臉色也繃不住了,微微皺起。
別人的女朋友是小拳拳砸胸口,她的則是千斤重的大錘子砸下來。
砸得他差點吐血三尺。
“活該!”桃漫漫一點不心疼的收回了手,兇巴巴的罵了他一句。
墨子秋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暴擊,偌大個人委屈的站在那兒,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大狗狗。
別說頂嘴了,再打他一次,也不帶還手的。
“吃不吃!”
她拍了拍桌子,眼神示意桌上的那盤鹿肉,兇神惡煞的模樣,像端著藥喂你喝的潘金蓮。
墨子秋心尖顫了顫,哪敢說個‘不’字,磨磨蹭蹭的在她威脅的目光下,挪動著千斤重的腿走了過去。
“漫漫,你真的要謀殺親夫?”
眼看肉即將送到嘴里,他垂死掙扎了一下。
“快吃,別廢話?!碧衣涿鏌o情的無視了他的掙扎。
墨子秋一臉的視死如歸,張嘴把肉送進了肚里,不敢咀嚼,直接吞了下去。
那股難以言喻的難吃還是瞬間侵占了他的味蕾,讓他的臉色一會兒綠一會兒青的,最后變成了黑色。
桃漫漫儼然把他當(dāng)作了一只小白鼠,看到他中毒沒有倒下,滿意的點頭,“靈水滋養(yǎng)出來的體質(zhì)還真一般,沒有一口毒倒你?!?p> 墨子秋一言難盡的看著她。
他那張原本雪白的臉變得黑乎乎的,像極了包青天的膚色。
桃漫漫隱忍著笑意,催促道,“繼續(xù)吃?!?p> 墨子秋認(rèn)清了現(xiàn)實,閉眼又吃了一口。
這次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吐了出來。
吐得肝腸寸斷。
吐到昏天暗地。
吐到口吐白沫。
最終倒地不起。
桃漫漫目睹這一切,不緊不慢的喂他吃下丹藥。
不多日,大皇子府上鬧得人仰馬翻。
“小姐,前些天大皇子受了傷臥床休息,今日又不知吃了什么中毒,倒霉事竟湊一起了。”
流翠如往常一樣把皇城中的大小事件說給桃漫漫聽。
“沒毒死啊。”桃漫漫語中難掩惋惜。
“可不是,不然怎么說禍害遺千年?大皇子這般心狠手辣之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無辜人的血,偏偏能安然無恙的活到至今?!?p> 流翠沒聽出桃漫漫話語中的異常,憤憤不平的吐槽著。
“依我看,他應(yīng)當(dāng)是活不長了?!碧衣湫σ宦暎露藳Q心要他的狗命。
心大的流翠終于察覺到了她的異常,呆呆的詢問,“小姐,他得罪你了?”
“沒啊。”桃漫漫一臉不以為然的磕了個瓜子,“我隨口說說?!?p> 流翠不信,但絞盡腦汁想不出大皇子哪兒得罪了小姐,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