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她想說的這一句,只是不想她們回來送死,但很顯然,這句話很容易造成誤解,而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時間解釋清楚,她只得言簡意賅的把事情交代好。
“能!”她們想都沒想就應下了。
小姐深夜拜訪,肯定是有緊急的事情發(fā)生,自小姐說外面有人時,她們就做好了以身赴死的準備。
鳳覓音點了點頭,眼神示意她們湊過去,她們快速整理好下床來到鳳覓音面前,湊耳細聽。
“都聽清楚了嗎?”不過片刻交代完她們要做的事,鳳覓音謹慎的出聲詢問一句。
“嗯,清楚了,請小姐放心?!彼齻兩钗豢跉猓J真的點了點頭。
一個閃身到了門前,準備開門出去,并意識到時間緊迫,打算快速完成鳳覓音所交代的任務。
“記住,關鍵時刻,保命才是最要緊的?!兵P覓音最后交代一句道。
她們腳步稍頓,本來就做好了赴死準備的她們,現(xiàn)在聽到鳳覓音交代的這句,她們此刻的心情,無疑是復雜的。
“嗯!”她們重重的點頭。
一踏出門,她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眼里皆露出驚喜的光芒。
小姐沒騙她們,她們的身子出門后真的會處于隱身狀態(tài)!
“若嫻,加油!小姐說你背后有貴人相助,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嗯,你也是?!?p> 鳳雅沐勝券在握,鳳若嫻相反顯得一臉凝重,她的任務明顯比鳳雅沐艱巨得多。
小姐說,鳳若嫻的任務,只有遇事能保持沉著冷靜的她才適合去做,鳳雅沐心里是服氣的,自然也是為她擔憂著。
她們相互加油打氣,隨后飛身離開了院子。
一出院子,在隱身狀態(tài)下,她們皆感應到了隱藏在院外的暗衛(wèi)。
她們分別來到一個暗衛(wèi)面前搖晃,小心謹慎的試探了下,發(fā)現(xiàn)他們不僅看不到她們,還完全察覺不到她們的氣息。
她們臉上一喜,隨即立馬分開行動,去完成鳳覓音安排她們要做的事。
但她們離開后沒多久,這里就發(fā)生了……腥風血雨。
“主人,他們來了?!兵P覓音帶著簫念夜剛準備離開下人的住所,冰霜鳳凰突然提醒道。
“來人了?!兵P覓音低聲提醒一旁的簫念夜。
簫念夜輕抿了抿薄唇,神色凝重,隨時準備大干一場。
“你會逃跑嗎?”她突然轉身對他輕聲問道。
簫念夜面色一愣,內心掀起萬千浪潮,正欲開口,鳳覓音搶先說話了。
“見機逃跑,會不會?那個時候我無法顧及到你。”
“嗯……”
冷風蕭瑟中,樹木沙沙作響,不同的方向皆冒出好幾道身影,他們朝著兩道靜立在下人住所中央的院子空地上的兩道白色的身影襲擊而去。
原本看似在悠閑賞月的兩道白色的身影,一看到一群人朝他們涌來,立馬分散,向不同的地方躲去。
一聽到打斗聲,院里的下人們就按捺不住了,都透過薄薄的窗紗看到鳳覓音和簫念夜在跟一群黑衣人交手。
“是小姐?有人夜襲,快點出去找人來救援!”
“該死!門怎么打不開?”無論是哪道門,他們用盡了全部氣力,硬是都打不開,出不來。
“什么?!”
“窗戶……把窗戶打開,從窗戶出去!”
“也打不開,中了邪了!”
下人們這里亂成了一團,想盡辦法要出去幫忙,可都無濟于事,就連那些想趁機滅了他們的黑衣人,也都進不去,更別提殺了這些人了。
見實在是無法進去,他們只得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鳳覓音和簫念夜身上了。
“不是說她只修煉了三年嗎?怎么打起來這么棘手!”跟鳳覓音交手的幾位黑衣人知道自己不能傷了她,還得完好無損的把她帶到太子殿下面前。
但沒想到,一個只修煉了三年的人,會讓他們遲遲拿不下。
“她肯定是在青云宗學了一些小伎倆,我們萬不可掉以輕心?!?p> 開口的這個黑衣人,說話在他們中看起來有些分量。
那些黑衣人聽了,開始認真起來,也不多言,全神貫注的投入到打斗中。
“呵,一些小嘍啰,就想任意把我擺布,不知死活?!兵P覓音望著他們輕蔑一笑。
黑衣人正向她伸去的手一頓,暗覺不妙,打算立即收手,但接下來的危險還是讓他避之不及。
一道銀光穿過他的胸口,沒入他的心臟,未驚呼出聲,就沒了氣息。
轉瞬間,那道銀光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其他黑衣人這才看清,原來那是根銀針。
鳳覓音冷艷的容顏在月黑風高的夜晚,眼底濃濃散發(fā)著嗜血的光芒,素手攤開,再次向他們飛出銀針。
“只是一根針,不足為……”一個黑衣人話未說完,就突然斷了氣,身子一頭栽在了院子土里,毫無生氣。
緊接著,圍著她的幾個黑衣人的身子接一連二的落下,陡然只剩下她一人騰空俯瞰著院落。
簫念夜和幾個黑衣人打得不相上下,無暇顧及鳳覓音這里的情況,當有人出手相助,他著實愣了幾秒。
“受傷了?”鳳覓音來到他身前,很快就聞到他身上清新的氣息夾雜著血腥味,不由得皺眉。
簫念夜隨時緊繃著一根弦,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可隨即又想到了什么般,平靜的開口道,“小傷,不礙事。”
鳳覓音視線向他望去,借著下人房屋住所里映照出的光,看清楚了他的情況。
他一只手臂受了傷,露出駭人的傷口,骨肉皆可見,血流不止,地上都有好幾灘他留下的血。
尤其是他現(xiàn)在所站之處,一滴一滴鮮紅的血自他手臂傷口處流出,逐漸掉落在地上,匯聚成一灘大大的血花。
“你退一邊?!兵P覓音扔給他一顆丹藥,主動迎上了那些黑衣人。
“小姐,小心點?!?p> 只能觀看,不能出去幫忙的下人,皆眼巴巴的站在窗外望著,提心吊膽的看著他們打斗的身影,見鳳覓音再一次獨自迎戰(zhàn),不由得擔憂的提醒一句。
“嗯,我會的。”鳳覓音會心一笑,手中的一根銀針泛寒著冰冷的溫度,如靈活舞動的繡花針般,隨著‘咻’的一聲,襲擊向了那些黑衣人。
此時無數人正在向這群院子靠近,巨大的危機感籠罩在了整個宰相府邸。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p> 鳳尋站在門外,抬頭望著天空中逐漸布滿了黑云,漸漸的將皎潔的月光全部遮掩住,直至遮住了夜空中的那輪彎彎月牙。
“四老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雅月小姐不見了!”一個管家衣著裝扮的下人驚慌失措的跑來。
“不是叫你們今晚死死看住她的嗎?!”鳳尋勃然大怒,這丫頭,肯定是去送死去了!
她難道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他鳳尋的女兒?!
怎么能像以前的一個普通丫鬟一樣,見鳳覓音有危險就想替她去擋!
都不替他這個為父的著想!
“四老爺,雅月小姐如此有情有義,這不是說明四老爺沒看錯人?雅月小姐以后,肯定也會為了四老爺上刀山下火海不是?!蹦俏幌氯嗽谝慌詢籼艉玫恼f,表面上他是站在鳳尋一邊,實際上,一直在為鳳雅月說好話。
小月成了鳳尋的養(yǎng)女,自然不能用以前的名,鳳尋出于對她的重視,便為她取名鳳雅月。
這個管家是先前在鳳尋面前說服鳳尋,讓小月做他的養(yǎng)女的那個下人,名鳳亦痕。
是鳳雅月在鳳府中,所深交的為數不多的一個朋友。
剛開始他們相識,鳳雅月不知他是四房的管家,還以為他是個普通下人,所以跟他一來二去的熟識了。
直到后面才清楚了他的身份,那時他還樂呵呵的說,“幸好我那時候沒有裝派頭,穿了一身普通下人的衣裳,讓你誤認為我是普通下人,才結識了你這么有趣的知音。”
久而久之,他們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但……鳳亦痕對于鳳雅月的情感是友誼,還是其他,這就不得而知了。
“那也得看她今晚有沒有命回!”
鳳尋聽進了鳳亦痕的話,但始終是拉不下臉,而且還正在氣頭上,說的話自然狠,宛然一副對她不聞不問的模樣。
“一個明晃晃擺在那里的人,你們怎么就看不住?亦痕,你是不是打算不要你的鐵飯碗了?”
他心里開始懷疑是鳳亦痕偷偷放跑了她。
“四老爺冤枉啊,當小的去雅月小姐那里察看情況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雅月小姐不見了人影,那些安插在雅月小姐那里的暗衛(wèi),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出過房門!”
鳳亦痕絕壁不背這鍋。
鳳尋看他也不像是在說謊,陷入了沉思。
四房這邊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二和三房就急躁得似火鍋上的螞蟻。
“鳳清羽,你敢?guī)е颂こ龃箝T一步,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鳳思氣極,指著鳳清羽火冒三丈,差點要氣得斷氣。
鳳清羽腳步一頓,背對著鳳思,冷然開口,“父親,這層虛無縹緲的身份兒子可以不要,但人,我必須得救!”
“逆子,逆子!”鳳思氣急敗壞的聲音自他身后傳來,依舊阻擋不住他想要走的步伐。
鳳雅沐是率先去的三房,畢竟只有三房全都是站在鳳覓音這邊的人,說服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當三房的鳳明帶著自家兒子鳳吾急匆匆趕來時,院外早已經被鳳宰相的人重重包圍著。
“大哥,你這樣做,就不怕被天下人所恥笑嗎?”鳳明保持著冷靜,透過重重人群,對著人群中的某人喊話。
“呵呵……哈哈哈,恥笑?她這個廢物一開始就不該留在這世上!”鳳秋荷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般,笑得格外暢快。
鳳宰相神色復雜的望著神經質般的鳳秋荷,沒有作聲。
現(xiàn)如今他的想法不重要了,今日鳳覓音會收到制裁是鐵板釘釘上的事。
先別提他有沒有那么大的本事跟夜千塵作對,即便有,夜千塵作為未來帝王,他這個臣子,又如何違抗他的命令。
夜千塵沉下了臉,冷聲警告,“覓音交由孤處理,你不得擅自做主要了她的命!”
“太子殿下,男人得江山,就得棄美人,熊掌與魚不可兼得,你可不能被美色蒙蔽了心神。
“她是個禍害,絕對留不得!”
鳳秋荷絲毫不掩飾她對鳳覓音的惡意,陰笑著說道,完全聽不進他的話。
“你背叛了孤?”夜千塵立馬察覺到不對勁,一個人再瘋,沒有底氣怎可能這般肆意。
“不不,太子殿下,我只是想要鳳覓音的命而已,其他人你想怎么處置我不會插手?!?p> “太子殿下,你要想清楚,這里是宰相府,不是你的太子府,你帶來的這些人如若是不配合,你今晚也就別打算活著回去!”
鳳秋荷癲狂的模樣,惹得鳳宰相后退一大步,“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此時,夜千塵還不清楚自己中了鳳秋荷的計,他就白活了這么些年了。
“賤人,你這個賤人!你敢利用孤!”夜千塵怒不可遏的對著她濃妝艷抹的臉揮了下去。
鳳秋荷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地,反應過后,她慢慢的用手支撐在地,動作妖嬈極致,一個轉頭,目光無所畏懼的盯著他,令人頭皮發(fā)麻。
他不解氣的再次要揮下去,鳳秋荷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聲音森冷的道,“太子殿下,你動手前可得三思啊?!?p> “大哥,覓音好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難道眼睜睜看著她們姐妹相殘?”鳳明無心看他們內訌,試圖勸說鳳宰相。
鳳秋荷再怎么鬧,宰相府總不能落到一個女兒家家手中,他身為一家之主,難不成就沒有管家的權利?
鳳宰相從鳳秋荷猙獰可怕的臉上回過神,正要說些什么,一道聲音搶先開口了。
“三弟可真是說笑,老爺所做的事都是為了宰相府,而且少了一位嫡出小姐,又不礙事,有秋荷在,沒了她又何妨,至于這么大動干戈嗎?”楊夫人站了出來,說得風輕云淡。
“父親,我們不必跟三觀已毀的畜牲浪費口舌,他們是鐵定了心想害覓音妹妹。”鳳吾很是干脆的把楊夫人比作了畜牲,對她的厭惡表露于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