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么叫你做的……一會兒老趙負責吸引火力,我負責用九龍子打斷系住王稻的繩子,你就用盡全力去吧他救走,然后也別回來了,懂嗎?”苑陶從腰里摸出一只手環(huán),“算老頭子我吃虧,吶!這件法器擋幾發(fā)子彈不是問題!”
“嘿!”程紅理好頭發(fā),捂了捂眼窩,“老苑頭,你作了一輩子惡,不會現(xiàn)在良心發(fā)現(xiàn)了吧?”
“……哼!”苑陶輕聲哼了一句。“老趙,動手吧?!?p> 老趙比了個手勢,從尸體上竄下來,而后用趕尸術(shù)讓尸體悄然走到匪徒背面,端起機槍——
噠噠噠……
趕尸,是古巫術(shù)的一部分,又稱移靈。趕尸術(shù)在湘西一帶發(fā)跡,百年前到達鼎盛時刻,而后逐漸沒落。現(xiàn)在江湖上會趕尸術(shù)的幾乎都是一脈傳承下來的異人。
其實趕尸并不復雜,將事先畫好的符打在尸體上便是了,只是要讓尸體的動作順操控者的意識是件難事,要讓趕尸者體內(nèi)的尸氣完全控制住尸體才行,饒是老趙習得趕尸術(shù)多年,但要在未用尸氣養(yǎng)過尸體的情況下,從另外一個角度讓這尸體端槍瞄準那個外國佬,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黃銅子彈飛射而出,眨眼間就打碎了幾個悍匪的頭顱,機槍的后坐力讓僵尸上身不斷晃悠著。
苑陶趁此時機,將九龍子里速度最快的嘲風珠打出,嘲風珠無比精準地打斷綁起王稻的麻繩,于此同時,他另將威力最大的睚眥珠打向那個外國異人。
睚眥珠上面冒出藍色的炁焰,逐漸形成上下顎的形狀,齜牙咧嘴,快如閃電,咬在那個外國佬身上。
“有敵人!”一個個子矮小的中年人后知后覺,操著當?shù)乜谝舸蠼?,隨后便被僵尸射出的子彈打穿了頭顱。
“媽的!米風光死了沒人帶路!洋鬼子!你的法陣呢?”之前給王稻刮骨的那個中年壯漢怒喝一聲,抬起機槍一通亂射,僵尸被掃射的后退幾步,依然堅挺著將一梭子子彈打了個精光,而后又朝壯漢撲咬過去!
“媽的……”
這壯漢也是個狠人,三步并作兩步跑到樟樹后面,抄起火箭筒對著僵尸就來了一發(fā)。
“轟!”
一聲巨響傳出,被老趙控制的僵尸化成碎片。苑陶剛才的攻擊被那外國佬堪堪躲過,剛后撤沒幾步,火箭筒就在耳邊炸裂開來,轟的他腦子嗡嗡作響。
苑陶也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驚了一下,但他隨即意識到要把握住這個機會,狻猊珠飛射而出,一股濃郁的煙塵從法器中噴出,和著爆炸掀起的飛灰,一時間場中能見度降到一米內(nèi)。
程紅把握好時機,在煙塵剛冒出來的瞬間便閃身直奔王稻身邊。王稻沒有被亂戰(zhàn)當中的流彈擊中,只是督脈運炁受阻,加之一耳一腿盡廢,行動困難。
程紅一把抱起王稻就將他背上去,苑陶沒解決掉那個外國佬,這周邊的法陣還在,她沒敢貿(mào)然沖上去,只等苑陶的九龍子鋪路。
“速來!”苑陶還想再施展手段將外國佬弄死,但場中已經(jīng)有人胡亂開槍打中他的護身法器了,遂一招手臂,九龍子歸來鋪路。
程紅背著王稻幾步便過了法陣,苑陶苦著臉背上老趙,也踩著珠子過陣。
“噠噠噠……”
身后濃霧漸消,槍聲也停下來,悍匪那一方不知傷亡如何,剛才僵尸端槍大約殺掉了六七個,其他人慌忙躲閃,受傷的恐怕不少。
“王稻,你先醒醒……”跑了一陣,老趙從苑陶背上下來,剛剛有一枚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過去了,皮都給擦沒了一片,此刻正吃著痛呢。
王稻意識渙散,老趙摸出一只油綠的蠱蟲,一把將之捏碎后就伸出被蠱血染的綠油油的手臂,在王稻小腿和耳朵上抹。
“這只是暫時刺激止血,還要盡快去醫(yī)?!?p> “臥槽……”王稻齜牙咧嘴的倒是醒了過來,血被止住,只是他的一條左腿怕是完全廢了,將來只能做一個獨耳的瘸子。
見王稻意識恢復,老趙急忙道:“你先聽我說嗷!那只蠱蟲你下進去沒有——就是我前面給你那只!”
“他媽的,你這不是廢話么……”王稻一咧嘴吐出一口血痰——看來是真沒少挨揍,肺部進血了。
“我這次辦事是寒磣些,但蠱我可給下到水里去了。”
“麻煩了!”
老趙一聽這話,馬上摸頭表示難辦。
程紅和苑陶聽的云里霧里。
苑陶眉頭一皺,“老趙,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話講清爽些!”
“我剛才用蟲眼一直觀察著北邊的情況,幾公里外有一批人正往這邊趕,我原以為荒山野嶺的碰上一群販麻藥的就夠稀奇了,沒想到還能碰上第二批人,我們不能走太遠,要是他們喝了這邊的毒水就麻煩了……”
“嗨!我當是什么事情讓你這么糾結(jié),管他的!那毒水誰愛喝誰喝去,死多少人干我們屁事!程紅、王稻,我給你們兩個指條活路,出去之后直接退出全性,這次我苑陶能不能從神農(nóng)架活著回來還不一定呢,沒人保你們,在全性呆不了兩天就被啃的連骨渣都不——”
“哎哎……你先聽我把話講完?!崩馅w打斷苑陶,“問題就是那伙人的身份!三四十個戰(zhàn)士!這要是你敢不擦屁股就跑,我趙遐思天都不服將來就服你!”
“……”苑陶沉默。
折回去在下蠱的地方留信號、刻字什么的最好,既不暴露真身,又釀不成大錯——只是這已經(jīng)不可能了,悍匪們還盯著呢。
現(xiàn)在只能親自去跟人家說明——這事首先有多危險,槍林彈雨一點不為過,剛剛和那群悍匪交手不過輕機槍打完一梭子的時間,老趙和他自己都差點中槍了。再者這么一去,唐牧之肯定是追不上了,這次費勁周折的滿世界跑,從陸瑾過壽那天就心心念念地想——全白費了。
四人沉默許久,程紅卻先開口了。
“這樣吧,老苑頭,這次你講的都在理,我后面要是能活下去就退出全性!現(xiàn)在么,我可以一個人去警告他們,只是王稻的傷可不敢再耽誤了,老趙你幫我把他送出山去行不?”
趙遐思沉默著一語不發(fā),他是沒苑陶手段高,只是他心里對陸家的恨卻一點兒也不比苑陶差,弄死唐牧之之后他就打算去納森島了。
“咳!這蠢女人,我還以為你想出些什么聰明方法呢……”王稻嘴里溢出鮮血,笑道:“老子和你一起去!正好讓他們給我治一治?!?
陽臺上的灰
晚上熬夜寫 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