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好像變成粽子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作為修道之人當然明白了眼前幾個字的含義,雖然是簡體字。
可是交代什么呢?
想來想去,最終沒有辦法,徐三只能把二百多年前清涼觀的幾個道友供了出去。
反正都是死道友了,對他們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但盜墓賊這個職業(yè),徐三很是深惡痛絕。
以前被他遇到,最起碼也要廢掉修為。
如果是作惡多端的那種,那就一巴掌拍死。
算一算,似乎拍死過不少。
可眼下,自己卻被當成了盜墓賊。
這就讓徐三的心里很不舒服。
所以,他要澄清。
不過要澄清,他就要先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想到此處,徐三開口問道:“你們是怎么抓到貧道的?”
褚大志看到徐三已經(jīng)開始坦白交代,心情大好,也就沒吝惜手上的這點情報,何況,他還有讓徐三轉(zhuǎn)為污點證人的打算。
“你應(yīng)該是被你的同伙給賣了。”
接著,褚大志就把他準備好的說辭告訴了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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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接到了情報,有一伙盜墓賊要對華一縣郊的一所古墓動手。
盡管褚大志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早已經(jīng)人去鏤空,偌大的荒地只留下一個漆黑的盜洞。
古墓既然已經(jīng)被盜,那么只好進行搶救性的挖掘了。
這伙盜墓賊是慣犯,而且還是性質(zhì)特別惡劣的慣犯。
為了進墓,他們不惜使用炸藥。
從現(xiàn)場的情況來分析,炸藥的位置安裝的很專業(yè),算的上以最小分量安裝在最薄弱的點上。
所以對于墓體結(jié)構(gòu)破壞的不算厲害。
雖然墓體機構(gòu)破壞不厲害,但古墓內(nèi)卻是一片狼藉,可以說能拿的都拿走了,甚至連墓主人的尸體都沒放過。
雖然這只是一個清代古墓,但是卻在搶救性挖掘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大量的文獻。
要知道,對于考古來說,一張紙的價值可比一套瓷器要高。
在經(jīng)過簡單的篩查、考證、比對后,考古專家發(fā)現(xiàn)還有大量的文獻可能被盜。
這點讓專家們很疑惑,同時也很著急。
因為他們在以往遇到的盜墓賊中,沒有偷文獻的啊。
難道這些盜墓賊是文科出身的?
最后,專家得出結(jié)論,丟失的文獻可能與另外一個更大的古墓有關(guān)。
文獻嗎?
難道是自己收藏的那些書?
徐三瞬間感覺自己有點不好了,竟然生氣了。
生氣的不是自己的老家被人端了。
生氣的是自己那幾個不孝的倒霉徒弟,竟然敢公然的違抗師命!
不是早就交代過他們嗎?
羽化之后要火化,要火化!
塵歸塵,土歸土。
火化之后的骨灰,直接撒入黃河,最后留下一點埋在清涼觀的老槐樹下。
這樣他無論在下面,還是在上面都能隨時回來看看他的徒子徒孫們快樂的成長。
可他們呢?
不但沒有火化,而且還給我修了個墓!
修就修吧,還弄那么多陪葬品。
看看,這回讓賊惦記上了吧。
雖然生氣,但是徐三卻一點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待褚大志講完后,徐三只是搖了搖頭,“其他想不起來了,我只記得他們的名字,而且,我感覺好多事都記不起來了,甚至我家里在哪?家里還有誰都想不起來了?!?p> 徐三的語氣很是惆悵,讓空氣之中帶著一種淡淡的凄涼。
二百多年了,朝代都已經(jīng)更替了兩次。
外面早已物是人非。
我該何去何從?
褚大志掏出一根煙,放在鼻子上聞了一下,遞給了徐三,“怎么樣?再仔細想想,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徐三接過煙,學(xué)著褚大志的樣子,也放在鼻子上聞了一聞,然后又遞了回去。
“煙葉嗎?這東西有毒,雖不致命,但還請小友少吸為妙。”
“沒辦法,壓力太大!”褚大志接過煙,重新放回到煙盒里。
“事情的經(jīng)過大概就是這樣,能說的我都和你說了。后面的事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們在盜墓賊廢棄的汽車里發(fā)現(xiàn)了你。當時你在車里睡著了,看樣子是你的同伙把你迷暈了,然后他們自己拿著贓物逃走了。你覺得為這樣的人頂罪值得嗎?”
徐三聽了之后低頭不語,閉著眼睛反推事情的經(jīng)過。
盜尸?。?p> 似乎有一類盜墓賊是專做這種勾當。
他們找到一些墓葬中尸變的尸體,使用特殊的手法將他們煉制煉制可以操縱的傀儡。
可他們?yōu)槭裁赐底呶业纳眢w?
難道,我尸變了?
變成僵尸了?
變成粽子了?
想到這里,徐三捏了捏自己的臉。
Q彈,Q彈,跟小孩子的皮膚一樣。
有這樣滑嫩的粽子嗎?
在后面的審問中,褚大志和許冬梅輪番轟,可是還是沒有什么進展。
審到最后,到讓他們覺得徐三不但精神有問題,而且很可能真的和他說一樣。
失憶了。
因為現(xiàn)在的徐三連很多常識性的事物都弄不清楚。
看著手上的審訊記錄,除了幾個人的名字,其他的就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進展。
褚大志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現(xiàn)在文物局那邊天天催,聽說他們在修復(fù)文獻的時候出現(xiàn)了斷更。
斷更的地方正好卡在某個關(guān)鍵的歷史事件。
如果他們分析的正確的話,那可能連歷史書都會改寫幾頁。
正在褚大志考慮從什么地方打開突破口的時候,對面的徐三忽然開口說道:“麻煩小友幫我找一套衣服?!?p> “衣服?”
“我這套衣服上繳國家吧,它也算的上文物,清代,乾隆年間?!毙烊f著,攤開了雙手,展示了一下衣服的款式。
被審了這么長時間,徐三也在字里行間聽懂了一些國家的政策。
也明白了文物要上繳的道理。
雖然他從這里逃出去不是什么問題,但是俠以武犯禁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所以呢,他打算把身上這件壽衣上繳,爭取少判兩年。
褚大志看了看徐三,“挺有覺悟的嗎?真是乾隆年間?”
“沒錯,誰沒事穿著壽衣到處走啊,這件應(yīng)該那座古墓里的?!?p> “我靠,你咋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