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有恃無恐
就在齊槐意識到有魔族的這一剎那。
譚底瞬間冒出了大量的魔氣。
魔氣卷著幽冥潭的潭水,朝他包圍了過來。
這里邊攜帶著海量的負(fù)面情緒,會侵蝕人的心智,使人陷入瘋狂。
而且,魔氣無孔不入,可謂是防不勝防。
不過隱藏在暗中的魔族還是多做了一手的準(zhǔn)備。
齊槐身周的都天神火讓他很是忌憚,這才裹挾了潭水,最大程度上限制神火的威力。
只可惜。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罷了。
這可是都天神火,上古十大神火之一,哪里是區(qū)區(qū)一個幽冥潭的潭水,就能澆滅的。
任憑他有再多的潭水,都靠近不了齊槐一尺之內(nèi)。
若是他本體在這里,甚至可以將這半潭子水直接烤干。
齊槐的眼中有一抹譏諷之色,他沒有遲疑,直接爆發(fā)出速度,頂著沉重的潭水飛速向下游去。
先前只是絲絲縷縷的陰寒之氣,并不明顯。
可如今不同了,魔氣噴薄而出的同時,已經(jīng)暴露了魔族的蹤跡。
那魔族沒有想到,齊槐居然如此之強,屢試不爽的魔氣竟對他無可奈何。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藏匿之地已經(jīng)暴露了。
這可是在幽冥潭底啊!
感知會受到極其強大的削弱,越往深處去,削弱程度越強。
而且。
單單憑借釋放出的一團魔氣,就能鎖定自己的位置。
這是何等的逆天?
人族這種低等種族,什么時候也出了這般強者了?
隱藏在暗中的魔族,此時尚且不知道齊槐的目的,他只以為是齊槐胡亂的游,試探自己。
然而。
當(dāng)齊槐離他越來越近,直直的朝著自己而來的時候,他不得不接受血淋淋的現(xiàn)實。
不等他有所反應(yīng),齊槐悍然射出去了一道恢弘的劍氣。
這一劍。
簡單極了。
水流瞬間分成了兩半,露出了一道長長的通道。
一劍斷水,齊槐如今的劍意有多強,足以可見一斑。
劍氣劃過沉重潭水,重重的斬在了幽冥潭的一側(cè)。
轟!
石塊碎裂,大地發(fā)生了震顫。
此處距離地面并不算太遠(yuǎn),尚且不到五十丈。
地底深處的動靜兒發(fā)生了蔓延,很快就要上升到地面。
岸上的長老跟弟子們,忽然感覺腳下似乎有些問題。
然而。
不等他們細(xì)細(xì)察覺,坐在顧小冉身旁的齊槐將右手放在了地上。
一道劍氣悄然而出,以更快的速度將地底的異動攔了下來。
另一邊。
譚底齊槐一劍斬到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洞口。
這洞口跟張玄機他們進入的洞天不同,勉強可以容納一人進入,不過內(nèi)部極深,看不到盡頭。
距離洞口約莫一丈左右之地,那魔族正一臉愕然的看著齊槐。
齊槐也同樣看向了他,眼神含有打量之意。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魔族長什么樣子。
幾年前張鐸被侵蝕的時候,也只是魔族的殘念而已,連身軀都沒有。
如今,也算是見了一番世面了。
只見那魔族從外表上看,無論是身形還是相貌,看起來都跟人族一般無二。
區(qū)別在于,他的眼睛是紫色的,瞳孔內(nèi)散發(fā)著詭異的光芒。
普通人若是看一眼,立馬就會頭暈?zāi)垦?,然后被控制心神,變成一具傀儡?p> 就算是修行者,也只不過是多堅持一段時間而已。
當(dāng)然,這對齊槐壓根兒沒用,這就是單純的一具化身而已。
除此之外。
他的身上覆蓋著許多的詭異的花紋。
這些花紋沒有任何規(guī)律,歪歪扭扭的,就好似是花紋自己有生命,在肆意的生長。
而且隨著魔族的每一次呼吸,那些花紋同樣也會緩慢蛹動。
“卑劣的人族,你怎么敢的呀?”
眼見齊槐敢對他出劍,那魔族忽然無比的憤慨。
凝成實質(zhì)的魔氣從他的身體內(nèi)散發(fā)了出來,化作數(shù)支鋒銳的魔箭,朝著齊槐沖來。
與此同時。
他的瞳孔直視著齊槐,死死的盯著他。
瞳孔當(dāng)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朵詭異的黑色蓮花,在緩緩的旋轉(zhuǎn)。
這是他引以為傲的瞳術(shù),任憑這個卑劣的人族再強,也別想脫離他的掌控。
然而。
齊槐絲毫不受影響,眼神依舊平淡,臉上沒有出現(xiàn)任何表情。
他屈指一彈,幾道劍氣出現(xiàn),將魔族射出的魔箭盡數(shù)滅殺。
與此同時。
齊槐一個加速,瞬間進入了洞口,跟魔族幾乎是臉貼臉,面對面。
都天神火熊熊燃燒。
火舌搖曳著朝魔族而去。
他懶得跟他廢話,先廢了再說。
這一瞬間。
那魔族之人感覺到了極其強烈的危險,這是一種很不秒的感覺。
他想要后退,然而卻被齊槐的劍氣所壓制,速度滯塞了幾分。
只是這么短短的四分之一個呼吸,都天神火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隨即。
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聲突然響起,不過受潭水的影響,僅限于洞中,并未傳遞到岸上。
齊槐站在洞口,靜靜的看著這魔族在地上來回打滾。
無奈之下。
那魔族咬了咬牙,身上的花紋忽然散發(fā)出了濃郁的寒光。
都天神火慢慢熄滅,而魔族的氣息也瞬間萎靡下去了一大截兒。
齊槐瞇起了眼睛,對他身上的魔紋生出了幾分興趣。
而那魔族此時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陰毒的看著齊槐,惡狠狠的道:
“卑微的人族,只會用這些卑劣的手段?!?p> 聞聽此言,齊槐頓時笑了。
“你用魔氣污染我人族同胞心智,將他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這就不卑劣了?”
“你懂什么?這是汝等的榮耀?!?p> 那魔族滿臉的傲慢,明明形勢落在下方,但是依舊擺出了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tài)。
齊槐當(dāng)然知道他的倚仗是什么。
只可惜。
這倚仗在齊槐的面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問,你答,如果你說的不滿意,或者妄圖欺瞞我,那你就只能去死了。”
齊槐倒背著手,淡淡的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一聽這話,那魔族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似的,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了齊槐。
“你家長輩難道沒教過你嗎?
魔,是殺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