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了?
東鴻腦海中立刻有此一問!跳過了楊只消失。
“開了?!贝_定了,東鴻來到了花的身邊。
變了,不再像樹,而是一朵巨大的花.東鴻沒有一絲停頓,右手后撤,力法交織,“欲花”,無論是哪一支,力量的構(gòu)成總歸是概念而成,所以選擇何種術(shù)法已經(jīng)不是首要的,重要的是力量。
而另一方此時的情形已經(jīng)反轉(zhuǎn)——清醒的是越暲!
越暲在那爆發(fā)之中未曾收到多大的傷害,事實上在被傷到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就被轉(zhuǎn)移了,然而還沒等他整理清晰之時,這遍身傷痕的楊只倏忽而現(xiàn),他身形出現(xiàn)的是那么的迅疾、突兀,直到從那身體噴涌的血液涂抹身上,越暲才反應(yīng)過來!
然后,花開了。
花是在楊只進入之后才盛開,可惜此時的東鴻還沒發(fā)覺……
越暲的反應(yīng)太慢了,被極巨壓制的東鴻的身體已僅三尺,他才做出回擊!
太慢了。
東鴻并沒有言語,他的術(shù)法纏住了楊只,他根本不曾理會本以為干掉了的越暲,死死的咬住楊只!——這孩子考慮的太詳細了!
【其木夭夭其心匪匪短我心哀言筮言耽】
術(shù)法并無完全,可是力量不曾稍減!越暲只覺得有種惡心的東西隔斷了本抱負楊只的雙手,他立刻出手,火!
可是根本施展不出!怎么可能!越暲立刻抽手,火勢起,化形刀樣,劈將過去!
“破——山何~何墜______”
楊只聲似夢囈,微微弱、斷續(xù)續(xù)地,事實上卻是用盡了氣力,以至于不能睜眼的吞吐出這句話語。
在這瞬間,在越暲的火刀、東鴻刺出的不明狀物體正好觸碰楊只的那一瞬,消散無形。
【破山何墜】
東鴻也消失了!
一切出乎越暲的預(yù)料,東鴻的身影甚至沒有留下殘影。楊師兄怎么做到的?
楊只此時可一點也沒有好轉(zhuǎn),甚至傷口都無法開始愈合!
一刻鐘,這是極其漫長的一刻,越暲在思考之后施展了【天王法祭】,緩慢運轉(zhuǎn)地陣法昭示著二人此時的潰敗,終究,楊只有了動作,越暲心中自是一定。
“他沒有事?!睏钪徽f的誰自不必多言:“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我并沒有得到花的掌控權(quán),等他出來,就是最后的生死一絕了?!睏钪坏降资菞钪?,大概是有了喘息的時間,他甚至還有心思說笑“除非越暲你有什么隱藏,突然一展神威,咳!咳——”卻不想又牽引內(nèi)損,咳出血來。
越暲為這喘息時刻舒氣,又為不久的生死沉默。他沒有去詢問,因為他知道楊只必須抓緊時間恢復(fù)。
漫長的時間啊,折磨著越暲,他在四周布下了他勉強能做到的最強大的陣法,這種壓抑的局勢讓他必須要不停地思考、做事,才能克制自己的情緒。
終于在他將三才圖擴張之后,楊只對他作出了示意,楊只要對他進行必要的講解了。
越暲這時才真正感受到自己的弱小無知。
這兩人的斗智斗勇,每一步都想了至少三個后手,每一個決策都在為對方埋下陷阱,自己呢,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身上被楊只刻下了符箓。
“師兄,真如你所言,最多一個時辰,對方就要出來了?而且不會有一點變化?”越暲幾乎要崩潰:“真的不能讓這朵花認主嗎???”
“不能?!睏钪灰呀?jīng)告訴了他原由,可是越暲不能去相信!因為楊只如果沒有錯,那所有的后著都已經(jīng)用光了,這本該起死回生、乾坤扭轉(zhuǎn)的一個時辰現(xiàn)在只是等死。
“欲花”是花中為數(shù)不多具有繁殖力的花,不定時節(jié)地會落下所謂的花種,在祝和宮的主松峰--具物池,收納著眾多奇珍異物,當(dāng)煉器之材到達門內(nèi)所定,一年可入一次。楊只在其中沉淪半載,摸索而來??墒恰盎ǚN”與人世之花類而不同,楊只修為不深更無法潛命暗化,但他是煉器之人,在這方面,主松亭師上囊括在內(nèi)也沒他人有這般天賦,否則怎會允他修習(xí)駐身煉神。終于他煉成了!這“花種”成為了他的保命法器!
他將其命名為“他石”,當(dāng)然,自煉成之后并沒有使用過。
“三種,你真的是個天才?!睎|鴻的第一句話是夸贊,“花種僅是花種,可是其天然具備的保護是非常強大的,傳聞其本身身披匿法,外觀如常物,所以‘識’便是一難,你既能找到,眼力之高可知一二;第二點:觀其能,花的特殊性在于,每一種花的能力與生俱來,花種的特性不可變更,你卻識出了此花種母體本能,這一點,我佩服,”他說的非常誠懇,“‘貪花’共堂,如果我沒有猜錯?!?p> “是?!睏钪黄铰暬貞?yīng),“在下祝和宮——主松亭——楊只?!?p> 他并未言及越暲。
東鴻對這個年輕人很是賞識,無關(guān)天賦,這個人有種姿態(tài),他很喜歡?!半y得,難得?!笨上Я?,這種人也不好拉攏:“年紀(jì)輕輕有這般心境,實在難得?!?p> 東鴻并沒有讓他的想法左右事態(tài):“三種力量,你在煉制之時,依托共堂的特性,使之具備了三種特性:一是綿延不斷吸收敵人術(shù)法精氣;二來在樹冠籠罩之處生成回復(fù)法域;最后是根須的隔絕之能。如果我沒有猜錯,根須的極度擴張不是你特意為之,”他好像在提及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這一切都是你為了得到一個結(jié)果,也就是在花長成之后你仍在花外就能奪取花成為自己的本命之物,我沒猜錯吧?!?p> “不錯,”楊只承認:“這是在我意識到這是共堂之種就規(guī)劃好的,可惜,你技高一籌?!碑?dāng)然,雖然有些狂妄,本命之想?yún)s是不曾,畢竟“花種”終止于分神境界。
東鴻對他的奉承沒有想法:“破山何墜,造就此花,你的后著在哪里?”
越暲終于思維醒轉(zhuǎn)!從他在楊只分析之后,被這一個時辰的無濟于事所折磨,全身心的只有思考、思考!他費盡心機想找出生路,在這種強壓之下,開始疲憊。
“很簡單,”楊只淡然:“爭奪花的職權(quán)?!?p> 越暲沉默,憑二人如今實力,了無生機。
“在下洞虛教——右系掌旗使——東鴻,”東鴻作起手式:“請!”
越暲最先出手,他沉默、他消極,但是當(dāng)開始拼命,也是最先出手!
在這一時辰內(nèi),所布下的法陣全部運轉(zhuǎn)!
東鴻眼前一亮:“好!”這個一直被輕視的孩子,竟然對陣法有如此見解!這一聲好發(fā)自真心。
當(dāng)?shù)凉鹊?,攀登的力量反而更加醒目?p> 然后,東鴻飛身而起,流城運轉(zhuǎn)。
有三個陣法被破壞了,因為超出了花根的范圍——流城的力量輕松就能摧毀!而這些越暲本就考慮在內(nèi)。
東鴻眼神一亮,“果然如此。”
然后,他雙眼被花形盈滿——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