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只對妖魔起作用的丹藥,也有不少丹藥人可以吃。
就像那些修真者煉制的丹藥,凡人能吃的也有很多。
羅夏將睡著的小狐貍收入儲物空間。
現(xiàn)在的小狐貍身上已有一絲微弱妖力,等積累足夠后,就會進(jìn)入下一個階段的修行。
羅夏縱身飛起,落入龍泉村,同時發(fā)動潛伏。
如此一來,他根本不用穿罩袍偽裝,大白天走在村子里,那些村民們也看不見他。
不知為何,大早上的,兩戶人家在吵架。
一家非說另一家偷了他家的小羊羔。
這鄰里之間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真是世風(fēng)日下。
羅夏嘆息著走開,繼續(xù)尋找有斷骨傷的人。
如果到后面實(shí)在找不到,就打斷一個。
走著走著,羅夏聞到一股十分好聞的味道。
不知覺便來到一處農(nóng)家小院。
原來這戶人家的早餐是酸辣粉。
聞起來酸酸辣辣的,還有點(diǎn)肉臊子,吃得滿臉享受。
羅夏咽了咽口水,忍住。
自己是他們敬畏的神,光天化日搶酸辣粉太掉價了。
羅夏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等夜深了再去偷吧。
羅夏沒有忘記目的,繼續(xù)尋找斷骨傷的人。
走著走著,身后傳來個糯糯的聲音:“水神老爺,吃?!?p> 羅夏回頭,一個小女孩端著碗酸辣粉,正仰著頭看向他。
羅夏認(rèn)識這個小女孩,李蒼陽的孫女李青萍。
但他滿臉驚訝:“你能看見我?”
自己的五階潛伏技能,修真者以及那些妖魔都無法窺破,這小孩子竟然能看到?
小女孩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次說道:“水神老爺,吃。”
之前吃酸辣粉的農(nóng)家,就是李青萍的家。
估計李青萍看到羅夏扒墻流口水的樣子了。
所以給他端來一碗。
李青萍能看到自己的原因,等會兒再探究吧。
羅夏將湯碗接了過來,找個臺階坐下,大口大口嗦起了粉。
吃酸辣粉不會增加修行,但架不住好吃。
那酸酸辣辣的滋味,從舌尖一直延伸到喉嚨,最后到腸胃里散發(fā)著熱量。
特別是湯頭上漂浮的幾粒黃豆,又脆又香。
簡直給這一碗酸辣粉注入了靈魂。
大冷天最適合吃酸辣粉了。
羅夏連粉帶湯,吃得干干凈凈。
“小青萍,你過來讓我看看你的眼睛。”羅夏勾了勾鉗子。
李青萍素來不怕羅夏,聽話地把臉蛋湊了過來。
羅夏看著她的眼睛。
和普通人的眼睛不一樣。
竟然是雙瞳者。
正常人的眼睛,一個眼球里只有一個瞳孔。
雙瞳者的瞳孔發(fā)生了粘結(jié),形成了兩個小瞳孔。
以前網(wǎng)上看的那種滿臉都是眼睛的P圖,純粹扯淡。
若不仔細(xì)看,一般很難發(fā)現(xiàn)雙瞳。
傳說雙瞳者天賦異稟,能人所不能。
譬如華夏歷史上造字的倉頡,西楚霸王項(xiàng)羽等等。
天賦異稟這個事情有待商榷,但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已經(jīng)證實(shí),雙瞳者屬于一種遺傳病變,通常壽命不會很長。
羅夏將妖力控制在不會傷害到小青萍的程度,然后渡入其眉心。
通過妖力感知,小青萍生命力的確到了盡頭,很多器官都衰竭了。
看起來活蹦亂跳的,恐怕活不過今年。
若有那些可以洗經(jīng)伐髓的極品丹藥,小青萍可以活。
但羅夏剛剛學(xué)習(xí)煉丹,煉個斷筋續(xù)骨丹都夠嗆,別說那些逆天的丹藥了。
羅夏陷入久久的沉默。
小青萍抿著嘴,看著羅夏,也不說話。
然后她鼓起勇氣,伸出小手摸了摸羅夏的大鉗子。
嘿嘿。
小青萍笑得很開心。
平日里她擦拭神像,今天總算擦到真正的水神老爺了。
這把羅夏逗樂了。
“罷了,吃你一碗酸辣粉,總得要還的?!?p> “今夜子時,來湖畔找我?!?p> “記住了嗎?”
小女孩鄭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
羅夏起身離開。
能不能活命,就看小青萍自身的造化了。
羅夏繼續(xù)走在村子里。
他的耐心消耗得差不多了。
準(zhǔn)備隨便找個不順眼的,把腿打斷,然后再用丹藥治好。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一隊(duì)瘸子。
沒錯,就是一隊(duì)。
一個老瘸子身后,跟著三四個小瘸子。
一瘸一拐地走著。
羅夏正疑惑怎么這么多瘸子的時候,有個大爺呵斥道:“小兔崽子,好的不學(xué)!”
三四個小瘸子跑得飛快。
原來是在學(xué)人家瘸子走路。
最前面的老瘸子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繼續(xù)一瘸一拐走路。
“慶大爺,可算把你盼來了,我家的窗戶嗖嗖漏風(fēng),昨天晚上凍死了?!?p> 一戶村民將老瘸子攙進(jìn)家門。
“沒事,我今天一定幫你補(bǔ)好?!崩先匙由砩媳沉藗€工具箱,打開之后都是鋸子錘子鑿子之類的小工具。
叮叮當(dāng)當(dāng),老瘸子開始幫人修窗戶。
不遠(yuǎn)處幾個曬太陽的婦人,一邊繡著鞋墊,一邊東家長西家短的聊著天。
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老瘸子的身上。
“你們知道慶大爺?shù)耐仁窃趺慈车膯???p> “我聽說啊,慶大爺年輕的時候,帶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私奔,被抓回來生生打斷了腿?!?p> “才不是這么回事呢,我剛嫁過來的時候,聽一位大嬸說,慶大爺年輕時候是個小偷,被人抓住吊起來打,然后腿就打折了?!?p> “?。渴沁@樣嗎?”
“慶大爺,你的腿到底是怎么斷的?”
聊得興起,有婦人干脆問起了慶大爺。
做工的慶大爺有些不好意思:“都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
“慶大爺,你和我們說說嘛,到底是和人私奔打斷的,還是偷東西被打斷的?”婦人們興高采烈,不依不饒。
就在這個時候,村里一族老路過,黑著臉破口大罵:“當(dāng)家的都死了嗎,自家婆娘不管,要老夫幫你們管嗎?”
幾個本村的男人出來,連忙把自家婆娘罵著往家里趕。
那些婦人挺不樂意,冷嘲熱諷道:“咋了,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不讓說了?!?p> 族老拿著拐杖就要打,被那家男人護(hù)?。骸白謇?,罵罵得了,動手就過了吧。”
族老指著這男人罵道:“李四郎,今天我就跟你論論,你婆娘該不該打!”
“三十年前,一場山火,差點(diǎn)把整個村子都燒沒了?!?p> “你李四郎的父母哭天搶地,說孩子還在火里?!?p> “別人都勸算了,再生一個,最后是你慶大爺,冒著大火把你個狗日的抱了出來?!?p> “結(jié)果他自己被燒塌的房梁砸斷了腿!”
“那時候的慶大爺多俊吶,可因?yàn)閿嗔送?,一直沒能討上老婆。”
“李四郎,要不是慶大爺,你個狗日的今天能娶上婆娘?”
李家的族老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