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回藍了
南街的某個天橋底下被吊起了七個男人,當人們發(fā)現(xiàn)時已經奄奄一息,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更是令他們神志不清,驚恐的叫嚷著魔鬼、影子之類的胡言亂語。
不用猜,這一切明顯是劫的杰作。幾個小時前當他殺到南街,那名小男孩的家人已經慘遭黑手,暴徒正在往墻角拖拽他的兩個姐姐,怒不可遏的劫打斷了幾人的腿,將他們廢除行動能力后一個個吊了起來,最終在小男孩仇視的目光中離去。
蘇文看著坐在面前的劫,說:“看來你還保持著清醒,沒有把他們殺了。”
劫的眼神相當陰沉,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殺了他們。我輸了,或許我本就不該插手?!?p> “你后悔了?”蘇文問。
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從他的眼神中除了怒火,蘇文還看出了相當?shù)拿?。這名從小在均衡教派長大的忍者被灌輸了太多世界非黑即白這種道理,他還不是兇名遠揚的影流之主,當他來到永遠見不到曙光的黑巷,昔日的信仰便遭到了挑戰(zhàn)。
他以為穿一身黑色忍服甲胄就可以懲除奸邪,殊不知真正令他成為影流之主的根本不是什么強大的力量,而是內心。不弄清楚這個問題,劫就永遠是劫,他可以繼續(xù)擴張影流教派,但也終將被暗影侵蝕。
這就是蘇文暫時不想教他的原因,只不過這個問題蘇文幫不了他,需要他自己去弄明白。
他看著滿心疲憊的劫,問道:“換個問題,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劫沉默片刻,說:“我想再看看?!?p> 蘇文點點頭:“記住,不許殺人?!?p> 別弄錯了,蘇文可不是什么圣母,這個世界上死了多少人跟他沒有半點關系,更何況這里還是黑巷,混亂的黑巷。他只是想防著劫變成力量催化出的怪物,認為殺戮能夠解決一切,萬一搞出了什么為了暗影之力劍指武道館這種狗血劇情,最后不還是得蘇文出面擦屁股。
劫帶著矛盾和迷茫離開了,他前腳剛走后腳蘇文就拿出了偷來的微光藥劑,紫色液體中洋溢著一個個白泡,在燈光底下顯得格外精致。
千萬不要被這玩意兒的外表欺騙了!這東西具有改變人體構造的能力,完全體更是能讓一個手無寸鐵的弱雞搖身成為單指碎大石的猛男,用量精準的話甚至能和??怂刮淦麝滞?。
這是希爾克的殺手锏,也是將來真正將黑巷推向深淵的致命一擊。
蘇文打算拿它來做個實驗,微光藥劑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控制不好劑量會嚴重透支人體潛能,要么被藥劑揮霍空了身體,要么成為淪為不人不鬼的怪物,半成品的微光或許要更嚴重一些,不過這已經不是蘇文的考量范圍了,他并不打算把人變成多么強大的怪物,只需要激發(fā)一點點潛能就好。
只需要將微光藥劑進行無數(shù)次的稀釋。
如果這個實驗成功的話,蘇文準備將稀釋后的微光藥劑用于課上,相信在超常狀態(tài)下訓練的草叢三人組必定能夠事半功倍。
只可惜武道館里實在沒有像樣的器材,第二天蘇文去了一趟本索的古董店里,這位號稱黑巷收藏家的中年大叔可藏了不少好東西,蘇文挑了幾樣像樣的容器,看在范德爾的面子上本索給了蘇文一個優(yōu)惠價,總共花了將近十七枚銀幣。
蘇文開始搗鼓起來了,自從穿越過后蘇文可很少對什么事情這么積極過,記得上一次還是在上一次的時候,大概還是他在勤奮攻克練習冊。
期間草叢三人組來了兩次,第二次的時候嘉文四世告訴蘇文,德瑪西亞城邦即將舉行一場特殊的禁魔儀式,身為皇子的他還有親衛(wèi)的蓋倫趙信也務必出席,大概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不能來,蘇文批準了草叢黨的假條,隨即繼續(xù)全身心投入到微光的實驗上。
直到半個月后的這天上午,蘇文將一滴經過多次稀釋后的紫色液體滴入了裝滿清水的容器里,然后仔細觀察了將近十分鐘,見到容器像之前那樣灼燒碎裂后才放松下來。
成功了。
就在蘇文沉浸在微光實驗中的同時,黑巷也在這半個月發(fā)生了許多變化。南街區(qū)域出現(xiàn)了一個神秘的瘋子,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傳言他是一個身披黑色甲胄的畸形怪物,獠牙長達兩米,所有有幸被他盯上的人,大多是大大小小黑幫的首腦,也不乏一些精通犯罪的狠角色,他們被吊掛在天橋的底部,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完好無損的皮膚,當同伴將他們救下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些傷口并不足以使人喪命,只會讓人痛苦,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議論那個神秘人。
顯然,這些都是劫干出來的,那天夜里他離開武道館后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開始思考更多,也開始做得更多,他試圖看見這座底城真正的黑暗,在此期間他沒有打擾蘇文,相比于重新建立信仰,獲得暗影之力就沒那么重要了。
他渴望找到答案。
然而這一切,都是把自己關在武道館的蘇文所不知曉的,他可不關心南街天橋上的混混有多凄慘,他只想把微光藥劑該死的爆炸問題解決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去本索店里買器材了!再去兩次他就該變回窮光蛋了!
此刻,當蘇文看著面前風平浪靜的淺紫色液體,終于露出了半個月來罕見的笑容。
很好,接下來就讓他來看看這花費了他大量精力的破藥水有多強大。蘇文沒有著急動手,他先施放了兩次堅毅詠嘆調,將疲憊不堪的精神調整到正常狀態(tài),然后才正式動手,將藥劑裝入備好的針管里,然后朝著脈搏注射進去。
他的神情漸漸凝重,時刻準備著施放建議詠嘆調。
沒過多久,蘇文就感受到身體內部的細微變動,就仿佛一塊石子墜入深潭后引出的漣漪,一圈圈逐漸變大,直到激蕩全身。
蘇文的眼神當時就變了,他不可思議地盯著桌上剩下的半管藥劑。
“我靠,回藍了?!”
張沉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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