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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高達之另一條戰(zhàn)線

第十三章 往事

Z高達之另一條戰(zhàn)線 斯托納 5318 2022-05-04 08:23:05

  “是嗎?那孩子還是纏著你不放?除了我她還能找到這樣信任的人就太好了,查倫中尉。”在運輸艦“萊奧涅克”號為安麗娜特地準備的房間里,女主人為查倫沏了一杯貴重的綠茶,只是無重力環(huán)境下只能使用運動水壺泡茶,一下子就大煞風景,讓安麗娜收藏的整套中國茶具都毫無勇武之地。

  “萊奧涅克”號是一年戰(zhàn)爭時期就服役的中型運輸艦,盡管容量有限但航速很快也極為平穩(wěn)舒適,簡化的艦橋設計讓整體更符合流線型,從生活區(qū)厚重的三層有機玻璃窗前,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艦體前部的隆起。艦長帕切科夫是個高大穩(wěn)健的俄羅斯?jié)h子,查倫之前并沒有與他共事過,但登艦時的一個照面,帕切科夫就會讓你明白,為什么這艘歷史悠久的運輸艦為何能在這么多年的征戰(zhàn)中常葆青春。

  查倫只能從特制的隔膜那里,體會那罐寫著“六安瓜片”的茶葉的清香,清新宜人之余顯露出香氣逼人的濃厚感。很奇特地,安麗娜這樣一位頗具氣質的女士,竟然毫無顧忌地喝出“吱吱”的吸水聲。暢飲一口之后,還爽快地“啊”了一聲。

  “六安瓜片重在它的香氣,你要充分用吸收香氣才能感覺它的味道?!辈閭惏凑瞻阐惸鹊恼f法做了一遍,同樣地一杯茶竟然也能喝出不同的味道。

  “塔尼亞一直都會對自己有一些奇怪的稱呼?”

  查倫小心地試探著,在新人類研究所會面的當天。強化人機師塔尼亞一見面就直接喊出自己“特里”的名字,差點讓查倫嚇得魂飛魄散,更讓查倫想不到的,是塔尼亞自稱叫妮妮安。那是一個很少見的名字,查倫記憶里唯一叫這個名字的人,叫做妮妮安-修伊塔。

  妮妮安-修伊塔,是個查倫都不敢直視的名字,正是當年那個特里-多利安在SIDE-3時代結識戀人。查倫已經幾乎忘記了自己和妮妮安是怎么認識的,鄰居?同學?還是工作上結識的?查倫只記得當年那個特里-多利安很愛她,說會保護她,答應要娶她。但是當聯邦的戰(zhàn)火燒到阿巴瓦庫,特里早就因為弟弟的死,心中被憤怒、恐懼、仇恨、失落所擠滿。除了面對那位女中豪杰哈曼-卡恩疑問的那一刻,幾乎就把妮妮安完全忘記了。

  當德金一家落敗之際,包括妮妮安在內的SIDE-3居民會遇到怎樣的命運?流離失所、痛哭無助、甚至是在最后的抵抗中失去生命?查倫不敢想,當年的特里也沒有想,只是默默地在“過期甜點”訓練班的第一天,就交出了放著妮妮安照片的錢包,和其他一切能代表自己從前身份的東西。查倫刻意忘記妮妮安的模樣,免得自己徒生悲傷,只能隱約回憶起她也是一個愛梳一頭馬尾、眼睛明亮、額頭到鼻梁的曲線柔和可愛的女人。但當年那個妮妮安也是個20歲的成熟女子,和那位嬌小活潑的塔尼亞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但為什么?為什么這個“妮妮安”會認出自己叫“特里”,還會留有妮妮安的記憶?

  “她是村雨研究所送來的孩子。”安麗娜優(yōu)雅地翹起二郎腿,將茶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送來時候的,按照村雨研究所的習慣叫她‘塔尼亞-巴達姆’。但是這孩子明顯很討厭這個名字,一直給自己很多其他叫法,羅蘭、尤美,多得數不過來?!?p>  “現在這個‘妮妮安’的稱呼是頭一回用嗎?”

  “我不清楚,但起碼我是頭一次聽到。如果這孩子喜歡這樣,還是讓她繼續(xù)用‘妮妮安’這個名字吧?!?p>  從探出的口風中看,安麗娜只是同樣好奇塔尼亞奇怪自稱的來源,對與“妮妮安”為什么將查倫認作“特里”?她記憶中的“特里”又是誰絲毫不感興趣。查倫這才放心下來,開始追逐自己心中的疑問。

  自奧克蘭新人類研究所到“萊奧涅克”號的路上,那位自稱妮妮安的強化測試機師塔尼亞,就像一個纏著父親要玩具的女兒一樣,一直和查倫形影不離。十幾歲的小姑娘圍著自己團團轉,弄得查倫像一個戀童癖一般頗為尷尬。但是這位“妮妮安”總有說不清楚的感覺,除了驚人的體能和腕力,說話的口氣、動作都和14歲叛逆期小姑娘無異。時而親密無間,時而扭頭撅嘴。還經常胡說一些“還記得我們一起種的西瓜嗎?”、“那時候你比我還矮哪!”之類,莫名其妙的話。

  但是偶爾露出的那張溫和笑臉,以及喜歡吃那個老牌子牛奶糖的習慣,像極了那位查倫認識的妮妮安-修伊塔。查倫為了方便,也在出發(fā)之前買了不少那個牌子各種口味的牛奶糖,在妮妮安實在是無理取鬧的時候塞給她一顆,她就會害羞地低下頭,擔心什么人看到似的把糖藏進袖子里,故作無事“哼”的一聲之后,輕快地跟緊查倫的步伐。這些又真真切切的,是特里-多利安所認識的那個妮妮安所特有的動作和習慣。就好像是這位少女年輕稚嫩的身體里,裝進了妮妮安和其他年輕女子支離破碎的靈魂。

  “抱歉問一句,安麗娜,妮妮安現在這種情況,和費伯納所說的那個‘達斯-塔姆阿’實驗有什么關系嗎?”自從混進提坦斯特務部隊之后,查倫也審問過不少人,但是提出這個疑問花了查倫不少時間去整理思路。

  “呵呵,特務部隊的大人物們會不知道這件事嗎?”安麗娜直爽地又點起一支薄荷煙,盡管抽這么淡的煙,但安麗娜的煙癮可不小。這短短的幾天里,這個房間的垃圾通道里,就扔出了十幾包空煙盒,“而且,我想查倫中尉這次派來護送我們,也絕不是簡單地要查達斯-塔姆阿的事?!?p>  安麗娜畢竟是研究所的主任之一,了解到特務部隊的意圖倒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不過查倫不太明白,安麗娜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是她直爽的個性使然?還是她反而想從查倫口中探出些什么呢?

  “原來安麗娜主任查看我的履歷,不光是為了看我的本事啊?”查倫不忘自嘲了一句,面對這位言語頗為辛辣的女士,查倫還是決定開門見山,“那我想你也一定知道,上面對于奧克蘭混進了幽谷特務的猜測。之所以問起達斯-塔姆阿,也是因為上面認為‘內鬼’在這個項目的成員里的可能性很高?!?p>  查倫無中生有的幾句,讓安麗娜這樣的女王也心生震動,果然,讓費伯納大為不滿的研究計劃之中,有更多錯綜復雜的可能性,甚至可以牽連出幽谷在提坦斯內部的間諜!安麗娜并非等閑之輩,從鼻孔里悠悠地吐了一口煙霧之后,依然直爽大方地笑著開口:“關于‘達斯-塔姆阿’你可以去問費伯納,就說是我讓你去問的,他一定會告訴你?!卑阐惸扔治艘豢谥螅胤磫柌閭悾安贿^中尉,愿意聽一個故事嗎?”

  “哦?故事?怎樣的故事?”

  “關于我和費伯納的故事,我想你會愿意聽的,就當作是私下查閱你軍事履歷的賠罪?!卑阐惸让媛缎θ?,但是除了這笑容中的一絲溫暖,更多感覺到的是感嘆造化弄人的無奈。

  “洗耳恭聽。”

  “芭茲茲這個姓很奇怪吧?其實全部拼出來的話會更奇怪,我全名叫做安麗西奧娜-芭基科洛茲。”安麗娜從自己的身世開始,如同訴說一個神秘而又悠長的傳說一樣。

  “‘芭基科洛茲’?是聯邦制之前,巴伐利亞的那個芭基科洛茲親王嗎?”查倫對這個古老的姓氏也留有些許記憶,那是地球聯邦在統(tǒng)一之前,最后一段不光彩的履歷。

  “沒錯,我就是那個在巴伐利亞,反對全球聯邦制統(tǒng)一的芭基科洛茲親王的曾孫女?!卑阐惸日f起這個身份,語氣中帶著自信、驕傲,但也同樣帶著對這個姓氏的怨恨和不滿,“一直到我小的時候,我們家依然享受一定的貴族待遇,不用做任何工作之外,每年都有一筆不小的費用,可以讓我們擁有幾個家族流傳下來的護衛(wèi)?!?p>  “誰都知道,聯邦的軍隊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國家干了些什么。事實上聯邦自己也明白,在清剿這個最后反抗聯邦制的國家的時候,引起了多大的不滿。所以對于僥幸逃出來的我們一家人,待遇并不差。甚至在4、5歲的時候,我還能聽爸爸說起曾祖父的故事。那個時候的費伯納也還是個孩子,他是芭基科洛茲家族一個護衛(wèi)的兒子。每年放假的時候,護衛(wèi)士官會把他帶來陪我解解悶,因為到我這一代,只有我一個孩子。他總是無憂無慮的,裝的像個騎士一樣擁戴我做公主,去抓些小鳥、青蛙什么的給我解悶。當然,晚上還會拉著我玩那個老掉牙的‘勇者戰(zhàn)勝惡龍救回公主’的電子游戲。那時候,我還真有點高興,我們家只有我一個孩子,我可以一個人獨享費伯納的保護和他帶來的玩具。直到我足夠大,知道為什么我們家只有我一個孩子為止……”安麗娜說到這里,還留有對費伯納和自己童年美好的回憶,但這轉折之后,是查倫也能猜測到的聯邦“斬草除根”的行動。

  “我12歲年才知道,之前我是有一個哥哥的,或許不止一個。”作為一位嚴謹的科學家,說起殘忍血腥的清除行動,安麗娜依然不動聲色,“但是母親流產過兩次,全是男孩。唯一一個生下來的男孩,在4個月大的時候,也因為突發(fā)的器官衰竭死了。生我的時候,媽媽都已經34歲了。后來學習醫(yī)學的時候我才慢慢搞明白,聯邦的高層還是擔心我們這個象征性家族的存在,他們不想再看到姓‘芭基科洛茲’的人了?;蛟S他們對待我那個生下來的哥哥會更直接;但是以現在的醫(yī)學技術,造成母親懷男嬰的時候習慣性流產,也是件易如反掌的事?;蛟S因為我是個女人,他們才手下留情……”

  ……

  查倫長時間的沉默,自己鎮(zhèn)壓無數流離失所市民的經歷告訴他,安麗娜的話盡管聽上去像是編出來的故事,但卻是活生生的現實。聯邦在掀起統(tǒng)合世界的大潮同時,像巴伐利亞那樣的螳臂當車的阻礙者,全都會被毫不留情的碾碎。然而面對敗者的子孫,自詡“文明、寬容”的聯邦卻和無數野蠻兇殘的統(tǒng)治一樣,執(zhí)行著更精確的“種族滅絕”。表面上對他們張開了熱情的雙臂,擁抱他們的臂膀,卻和中世紀的恐怖刑具“鐵處女”一樣布滿荊棘。聽到這里,就連查倫這樣只求茍活于世的間諜也不禁反問自己一句:“我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主任,你的意思是‘就算你和聯邦有這樣的血海深仇,卻依然在為他們做研究,所以你不是那個內鬼’嗎?”查倫按捺心中的共鳴,嘴上卻只能問出同樣冷酷無情的話語。

  “中尉,我的意思是我也是只是個女人,無論我在費伯納和其他人面前用怎樣的態(tài)度,我也只是一個追逐強者的女人?!卑阐惸鹊脑捤坪醮鸱撬鶈?,但又似乎正是最好的答復,“說體驗到亡國之痛什么的有點太假了,但是沒人比我更清楚,沒有力量會面對怎樣的命運,查倫中尉?,F在的我,就是在依附聯邦中最強勢的提坦斯,哪怕他們,就是毀掉我虛幻的貴族生活的罪魁禍首也一樣。我要親眼看著,這個毀掉巴伐利亞的聯邦,自己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費伯納教授呢?我記得你要說的是你和他的故事?!辈閭惙艞壛藦呐踝炖锿诰蚯閳蟮膰L試,一部分是因為查倫自己有了答案;另一方面,是安麗娜這種“依附強者”的生存守則和查倫只求活命的間諜生涯如出一轍,讓查倫對這位曾經高貴女王充滿分裂的經歷感到好奇。

  “他和我一樣,同樣是適應不了時代變化的老古董?!卑阐惸刃χ贮c起一支煙,這份笑容和平時高傲做作的笑容不同,但又總缺少一絲談起老情人的那種柔情,“我們一起長大的,我甚至叫過他‘哥哥’。但是這個傻瓜,在我們?yōu)樗e辦了16歲成人禮之后竟然叫我‘安麗娜殿下’!還拘泥于那在半個多世紀之前,就土崩瓦解的君臣關系?!?p>  安麗娜從狹小的封閉艙門眺望宇宙,那已經是技術部主任的船艙才擁有的特權。遠遠地,月球就在萊奧涅克號的左舷,就像一塊放在黑色絨布上展示的玉石,純凈而又明亮。因為太空里沒有大氣,月面都市馮-布朗也清晰可見。在這個技術和力量隨時都在發(fā)生著變化的時代里,談起“貴族”這個老掉牙的詞匯,安麗娜自己也覺得可笑,不過她的回憶,卻并不像美麗的月球一般美好。

  “我思來想去,所有醫(yī)療控制手段,都要從吃的東西下手。當時能夠接觸到我們家飲食的貼身護衛(wèi)只有兩個人,而費伯納的父親就是其中一個……平時我們家體檢的醫(yī)院,也是他請的……”說起這個疑惑,安麗娜難掩不安和憂慮。她明白,這其中還有二分之一的幾率,哪怕真實費伯納的父親執(zhí)行了對芭基科洛茲家族的秘密下毒,也必定有他的苦衷,而且上一代的恩怨,并不影響費伯納對自己一往情深。

  “你覺得他也是你的仇人?”

  “不!查倫中尉!我說過,我也只是個女人,不再是什么‘芭基科洛茲家族的公主’。我需要的是能帶著我見到這時代變化的男人,不是費伯納那樣一味聽從我的騎士。這個世界上已經不會再有什么貴族了,自然也不需要那份可笑的忠誠?!卑阐惸茸焐线@么說著,臉上盡是困惑和迷茫,或許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對沒落貴族的身份到底是愛還是恨,安麗娜到現在為止的各種不幸的確是拜貴族身份所賜。但她也無法否認,若不是家族的虛名,自己的命運很可能會更加顛沛流離。

  “那費伯納教授還有機會嗎?”查倫嬉皮笑臉的這句話,倒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同樣對自己的過去、自己的選擇充滿疑惑的查倫,能夠輕易地察覺到這位女王心中的孤獨。

  “要是當初他沒有叫我‘殿下’,和所有普通男人一樣,騙我放棄自己這個虛幻的身份,和他一起逃走的話,或許我真的會跟他走,但他沒有?!卑阐惸扔制袅艘粋€煙頭,看來這次,她是不想再抽一支了,“中尉,我愿意和他一起在軍隊里做這樣的工作,讓他時時刻刻都找得到我,就是在等他說出一句像樣的追求的話。一句把我當做普通女人的問候,而不是對待名不副實公主的寒暄。我等了他20幾年,哪怕他跑去或許都回不來的前線做MS技術顧問,我也在等他。畢竟,費伯納是我這倒霉的貴族生涯里,唯一值得回憶的人了……”

  停頓了一會兒,安麗娜又恢復了女王的高傲,不忘補充了一句:“這些話你可別告訴費伯納!只有他自己想通了這些,我才會答應他?!?p>  “我和教授的交情還沒到這個地步。再說,他也早過了追女人都要朋友幫忙的年紀?!辈閭惼鹕砀孓o,在查布羅會戰(zhàn)之后這段長時間的休憩讓查倫很擔心,因為他知道間諜的生活,不可能一直風平浪靜。

  安麗娜禮節(jié)性地點頭送客,又囑咐了一句:“好好對待妮妮安這個孩子,你也想象得出來,作為強化人她要吃多少苦?!?p>  “那是當然?!辈閭愒趯Π阐惸鹊姆Q謂上稍加思索,“我的女士?!?p>  

斯托納

包括費伯納在內,誰又沒有一段值得講述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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