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稱霸北魏

　　既然是要北伐，那自然得擁立一個北魏的宗室來當旗幟了。蕭衍想到前兩次北伐擁立的元顥、元悅都沒有成功，覺得是不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次想擁立一個年長的國君，他想到了元法僧。

　　1.挫敗蕭衍

　　元法僧自從在彭城造反失敗以來，在南梁過了幾年舒坦日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78歲高齡了，比他蕭衍都要大十歲，但二人都是古稀老人，因此聊天特別投緣。

　　“元老，這次北方大亂，恐怕還得讓您親自走一趟了?！?p>　　“老臣是行將就木之人，能為陛下分憂，實屬榮幸?！痹ㄉ峙乱脖е淙~歸根的心思，這是中國人自古以來的想法。

　　蕭衍冊封元法僧為魏王，元樹為鎮(zhèn)北將軍、都督北討諸軍事，全力護送元法僧北上，元樹也十分樂意這差事，他本來是北魏宗室，能打回老家去最好，況且還參加過彭城、壽陽之戰(zhàn)，有豐富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

　　“老臣還有一個請求，向陛下要一個人隨同我北伐。”元法僧不愧是老狐貍，他為了讓蕭衍放心，特地聲明要一個漢人。蕭衍身旁的陳慶之坐不住了，他認為自己是最合適的人選，他無時無刻不想重返戰(zhàn)場。

　　“元老請講，朕身邊能帶兵打仗的將領還是很多的，您隨便挑選?！?p>　　“老臣請求羊將軍一同前往?！痹ㄉ谀狭簺]幾個朋友，但羊侃算是其中一個，二人比較投緣，他想，羊侃在北方做過官打過仗，應該是最佳人選。

　　蕭衍看出了陳慶之的失望，拍著他的肩膀說：“子云，機會有的是，放寬心呀，朕知道你的忠君報國之心。”陳慶之只得點點頭。

　　北魏方面，根本沒想到南梁會來進攻，沒有做好防備工作，很快，元樹的大軍占領了重鎮(zhèn)譙城（安徽亳州）。元修這下著了急，這才剛當皇帝沒幾天，蕭衍就打過來了，我這個皇帝的威嚴何在？

　　必須反擊！派誰去呢？派誰去也不能派高歡集團的人去，要樹立自己的權威，讓天下人知道這大魏國姓元，就要讓自己的人去立功平叛，可自己一時半會也沒有可帶兵打仗的親信，咋辦？

　　那就拉攏一個非高歡集團的人。元修看中了樊子鵠，樊子鵠是爾朱榮的親信，曾經(jīng)擔當洛陽到晉陽的信使，是爾朱榮安插在皇帝身邊的監(jiān)控器，現(xiàn)在爾朱氏倒臺了，不受人待見，面對新皇帝拋來的橄欖枝，他很爽快答應下來。

　　樊子鵠帶領都督杜德等，快馬加鞭朝著譙城奔去。元樹以為，敵人遠道而來，自己主動出擊一定能打他個措手不及，于是帶著主力出城迎戰(zhàn)。

　　不過，這正是樊子鵠需要的，你不出門，我怎么收拾你呢？樊子鵠急于想證明自己跟皇帝一條心，要表現(xiàn)自己，要找存在感，因此在路上就做好了各種應急預案，在騎兵的沖擊下，梁軍抵擋不住，很快退回了譙城。

　　樊子鵠趁勝包圍譙城，并且派人去切斷元樹的補給線，元樹和元法僧、羊侃失去了聯(lián)系，陷入了困境之中，元樹一心想要求和。樊子鵠完全掌握了戰(zhàn)場主動權，他卻并不想一口吞掉元樹，而是“網(wǎng)開一面”。

　　杜德等人疑惑不解：“行臺大人，咱們?yōu)楹尾怀藙莅l(fā)動總攻，卻要向敵軍低頭？”“哈哈，兔子逼急了會咬人，總攻我們當然能取勝，但不能全勝！同意求和，咱們才有機會獲得全部的徹底的勝利?！狈御]答道。

　　“實在是高！”杜德豎起了大拇指。

　　很快，元樹和樊子鵠開始了簽約，并且殺白馬盟誓。魏軍的條件是，只要梁軍放棄譙城，就可以帶兵返回南梁，否則就等著城破被屠殺，元樹二話不說全答應了，并且沒有任何準備，他一心想要回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樊子鵠，你給我等著，我會回來的！”元樹率領守軍撤出譙城的時候，在心里想著。突然，只見杜德帶領一大批魏軍兇神惡煞的向自己沖殺過來，元樹心頭一驚，馬上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的軍隊一半在城外，一半在城內，來不及列隊迎敵。

　　況且元樹根本沒有想到魏軍會撕毀合約，也就沒有做備戰(zhàn)工作，那這還有什么好打的，戰(zhàn)爭變成了屠殺，元樹本人也被杜德活捉。“王爺，你不是一直想回故土么？洛陽走一趟唄？”樊子鵠笑瞇瞇地對他說。

　　元樹“哼”了一聲，他知道，一旦去了洛陽，就別想活著離開，因為現(xiàn)在的他是叛國者。元法僧、羊侃聽說元樹戰(zhàn)敗被俘，知道此次行動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只得率軍撤回建康，不久后元法僧就老死了。至于元樹，跟他想的一樣，一到洛陽就被給賜死了，元修沒有半點猶豫。

　　2.震懾關中

　　這是高歡當權以來，第一次面對蕭衍的進攻。他對侯景說：“這蕭衍可真是執(zhí)著呀，只要北方一有變故，這家伙就趁火打劫！”

　　侯景拍著胸脯說：“歡哥，蕭老頭子活膩歪了，你給我三萬兵馬，我就可以橫行天下，過江把蕭老頭抓過來，當我們太平寺的住持?！?p>　　“好！萬景（侯景的字），你真是豪氣干云，我正愁沒地方安排你，這樣，我給你十萬兵馬，你負責全權防守河南之地?！?p>　　侯景這么一個瘸子，一個無產階級家庭出身的窮苦人，他卻憑借自己的勇武和智謀，做到懷朔鎮(zhèn)功曹，那時候的高歡還是個無依無靠的破落貴族呢！又曾在戰(zhàn)場上生擒葛榮，隨后被分封鎮(zhèn)守一方（定州刺史），實現(xiàn)了階層的躍遷，壯哉侯景！這絕對是一個雄心勃勃的男人。

　　那高歡怎么會放心讓他專制河南、獨霸一方？

　　首先，高歡欣賞侯景的智謀，那種隨即應變的能力正是亂世需要的，有這樣的人守著邊境，他放心，他自信可以駕馭侯景；其次，河南地處河北、關中和南梁的交界之處，典型的四戰(zhàn)之地，是各戰(zhàn)區(qū)的緩沖地，亂世之中這種地方誰占領也不能長久，陳慶之就是先例。

　　高歡象征性請示元修后，立刻得到了批準，元修也樂得把那四戰(zhàn)之地交給高歡集團去把守。

　　“感謝歡哥對我的信任，讓我出鎮(zhèn)河南沒問題，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焙罹靶⊙劬﹂_始轉起來。

　　“請講?！?p>　　“如今手握重兵鎮(zhèn)守一方，如果朝中有人使壞，我一點辦法都沒有?！焙罹皟墒忠粩?。

　　“哈哈，跛奴，你真是心眼多，也罷，你說吧，要我怎么做？”

　　“歡哥，以后你給我下公文，最好在書信背后加一個小點，這樣我就知道是你本人的意思，而不是小人使壞了，那我也可以放心在外履行使命了?！辈坏貌徽f，侯景就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高歡都答應下來。當然，這事兒只有高歡侯景二人知道，包括高歡的兒子們都不知道。

　　侯景帶著兵去看守南大門了，南梁的威脅暫時放在一邊；高歡更關心的是在晉陽一息尚存的爾朱兆。當然，他還有一個心腹大患，那就是關中的賀拔岳。

　　“歡哥，沒事，咱們略施小計，傳皇帝的旨意，把賀拔岳調離關中到冀州當刺史，先試探試探他?！睂O騰建議道?！斑@是個好辦法?！备邭g依計而行。

　　賀拔岳接到皇帝的圣旨后，有點害怕，畢竟元修是名義上北魏最高領袖，如果他不去，那高歡會不會打著皇帝的旗號來攻擊他？他陷入了憂慮之中。

　　薛孝通哈哈大笑，不慌不忙地對賀拔岳說：“高歡以少勝多，擊敗了爾朱氏的幾十萬大軍，確實不能爭鋒。但你兩個哥哥賀拔允、賀拔勝都在朝中身居高位，還有侯淵、斛斯椿、樊子鵠、賈顯智賈顯度等爾朱舊黨，這些人要么在洛陽，要么占據(jù)一方，除掉他們會失去人心，留著他們又是心腹之患。這些人必定不是高歡能指揮得動的?！?p>　　薛孝通出身河東薛氏，曾經(jīng)做過蕭寶寅的參軍，抵抗過元顥北伐，也深受爾朱天光的信任，當初推薦元恭當皇帝的就是薛孝通，可以說，他在北魏已經(jīng)是元老級別的人物，他和宇文泰是賀拔允的左右手。

　　賀拔岳逐漸展開了眉眼，薛孝通接著說：“況且爾朱兆現(xiàn)在還在晉陽，這才是高歡最主要的敵人，他怎么可能本末倒置，不管并州的事情反而來關心關中之地？我們有黃河華山這樣的天險，進則可以號召群雄，退則可以封關稱霸，為何要受制于人、束手就擒？”

　　賀拔岳拍手叫好：“你說的太對了?！比缓箅S便找了個借口就拒絕了高歡的要求。如薛孝通所言，高歡根本無暇顧及賀拔岳，只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而已。當然，賀拔岳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嚇唬的人，作為關隴一帶的地頭蛇，武川派的帶頭大哥，沒有割據(jù)一方的雄心壯志那還得了，誰還愿意跟著你混？

　　他還專門派人去夏州問宇文泰，宇文泰聽后也很贊同薛孝通：“老薛說的對，不用管高歡，咱們慢慢在關中發(fā)展就對了?！辟R拔岳就是裝傻，想讓手底下的人站出來支持他，他才有底氣和高歡抗衡。

　　3.剿滅爾朱

　　532年7月，剿滅爾朱氏的殘余力量提上了議事日程。高歡令高隆之、高乾、孫騰等人守鄴城，帶領封隆之、厙狄干進攻晉陽，封隆之臨走前對高歡說：“斛斯椿、賀拔勝、樊子鵠、賈顯智等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之前都是爾朱氏的親信，現(xiàn)在又站在元修一邊，高公，為了接觸后患，我建議還是先殺了爾朱天光、爾朱度律二人比較妥當?！?p>　　“封兄，你考慮得真周到?！备邭g聽從了封隆之的建議，將爾朱天光、爾朱度律二人從監(jiān)獄里拉出來斬首示眾，徹底斷了斛斯椿等人再次投機取巧的機會，不過，斛斯椿等人更加堅決地站在了元修身后了。

　　封隆之出征晉陽，幾乎是兵不血刃，因為爾朱兆沒有做抵抗，而是把城中東西一搶而空直接就逃到了最后的老家秀榮。

　　高歡進入晉陽后，不禁感慨萬千，這里曾經(jīng)是大佬爾朱榮的大本營，眼看爾朱榮從晉陽出發(fā)一步步剿滅群雄、一統(tǒng)北魏，如今自己卻成了這里的主人，他也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他覺得自己一定能比爾朱榮做得更好。

　　高歡在晉陽休整了幾個月，并沒有讓爾朱兆好過，他經(jīng)常散布假消息，說要整頓大軍將爾朱兆徹底剿滅，但一直是雷聲大雨點小，打死不行動，爾朱兆剛開始很驚慌，時間一長，便相信高歡是虛張聲勢，開始松懈起來。

　　“大王，這樣可不行呀，秀榮是我們最后的根據(jù)地，這里如果丟了，天下之大，我們還能去哪兒？”慕容紹宗憂心忡忡地說?！敖B宗，你就讓我歇歇腳吧，這幾年我真的疲倦了，你看看這秀榮數(shù)百里平川，牛羊遍地，要是我們一直在這里放牛生活，那該多好呀！”爾朱兆產生了解甲歸田的意圖，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斗熱情。

　　時間來到了533年正月，正是新春佳節(jié)，爾朱兆讓大家敞開肚皮吃喝，以此來籠絡人心，這些人是他最后的資本。不過這最后的資本可并不想跟著他一起陪葬，很多人都開始暗中聯(lián)絡高歡，爾朱兆未必不知道這群人的心思，但別無他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誰能管得住呢？

　　事情還沒有到最后，高歡和爾朱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如果注定要失敗，那這些墻頭草的行為無可厚非；如果僥幸翻盤了，那他爾朱兆也可以學當年的魏斯和曹操，把通敵的信件燒了就完事兒。

　　“報告大王，高歡的主力部隊已經(jīng)趁著夜色，殺進秀榮了！”張亮神色匆忙地說。張亮是一開始就跟從爾朱兆南征北戰(zhàn)的功臣，親信中的親信，就只有慕容紹宗、張亮等幾個人堅決支持爾朱兆，不和高歡暗中通信。

　　“亮呀，高歡來了？”爾朱兆已經(jīng)喝得醉醺醺，說話吞吞吐吐，他端著酒杯接著說，“別開玩笑了，高歡這家伙就會騙人，前面好幾次說要來進攻都沒來，他不過春節(jié)么？別瞎說了，來，陪我再喝一杯！”

　　張亮并沒有說謊，這一次高歡的人馬真的殺來了。竇泰、莫多婁貸文帶著三千騎兵已經(jīng)占領了大半個秀榮，爾朱兆的士兵們早已爛醉如泥，沒有絲毫戰(zhàn)斗力。

　　很快，爾朱兆聽到了外面的喊殺聲，也看到了沖天的火光?！摆s緊逃吧，大王，咱們逃到山中去，興許還有機會?！标P鍵時刻，還是慕容紹宗站出來拿主意。爾朱兆這下子清醒了，看到慕容紹宗、張亮等人，他不禁熱淚盈眶，什么叫亂世識忠良，這就是。

　　爾朱兆帶著僅存的幾百騎兵逃到了赤洪嶺，試圖做最后的掙扎。竇泰的追兵再一次擊潰了爾朱兆，并且叫來莫多婁貸文，對他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你要是能逮到爾朱兆，不管是死是活，我稟報丞相，算你頭功?！蹦鄪滟J文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死死咬住爾朱兆不放。

　　這時候的爾朱兆，身邊已經(jīng)沒有幾人了，他也不想跑了，大勢已去，死亡即將來臨，他反而變得從容起來。爾朱兆把手中的刀遞給張亮，很平靜地說：“亮，來吧，你砍了我的頭，拿去找高歡吧，他一定會接納你的投降的?！?p>　　張亮一聽就哭了，說什么也不肯，還表示要重振旗鼓打回去。爾朱兆很感動，只是淡淡一笑，就找了一棵樹上吊自殺了，張亮也停止了逃跑，趴在爾朱兆尸體旁邊嚎啕大哭。

　　很快，莫多婁貸文就追了上來，他插著腰指著爾朱兆的尸體氣喘吁吁地說：“你跑啥跑，早點自殺不就完了，累死老子了?！彪S后，他將爾朱兆尸體打包，隨同張亮等俘虜一起帶回去找竇泰和高歡。

　　高歡看到爾朱兆的尸體百感交集，名義上來說，二人確實義結金蘭成為把兄弟，而現(xiàn)在一人站在了權力之巔，另一人卻躺在地上，他想到這些年的變遷，哭了。我相信高歡的眼淚是真誠的，并不是作秀，如果高歡運氣稍微差一點，那么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爾朱兆一死，爾朱氏的影響力就退出歷史舞臺了。爾朱兆本來是可以整合爾朱氏的力量一統(tǒng)河山的，無奈“大有大的難處”，晉國不可一世也被趙魏韓三家瓜分，手里有一些壇壇罐罐，做起事來可能就會畏首畏尾。

　　爾朱兆失敗了，他自然就被描寫成了一個有勇無謀的人，被高歡賣了還數(shù)錢的傻瓜，實際上爾朱氏個個都很優(yōu)秀。時也命也，即便爾朱兆窮途末路，也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自縊身亡就表明了他對高歡的不服。

　　不出意外，高歡很大度地接納了張亮、斛律羌舉等人的投降，并且委以重任。慕容紹宗在亂兵中和爾朱兆走散，最后領著爾朱兆的妻子兒女來找高歡。

　　“紹宗，我等你好久了?！?p>　　“戰(zhàn)敗之人，何足掛齒。”慕容紹宗只有一個請求，讓高歡別誅殺爾朱兆的妻兒老小。

　　“大家聽著，慕容紹宗的忠誠值得你們每一個人學習，誰要是去騷擾爾朱兆的家眷，那就是與我高歡為敵?！备邭g當著眾人的面，給慕容紹宗這么一個承諾。并且對慕容紹宗、張亮、斛律羌舉都進行了封賞，這是要樹立典型。

　　4.制霸北魏

　　剿滅了爾朱氏，接下來就是要收編、處理爾朱氏留下的政治遺產了，他在晉陽修建大丞相府，此后長期在晉陽辦公，學著爾朱榮、爾朱兆的樣子，在晉陽遙控首都洛陽。慕容紹宗、張亮等人很快成為高歡集團的人，在丞相府工作，也就是說，他們投降的是高歡，并不是皇帝元修。

　　高歡設置恒州、燕州、云州三個僑州安置六鎮(zhèn)舊部，這三州都在晉陽附近，一方面為了監(jiān)控，另一方面也方便守邊，一舉兩得；又將六鎮(zhèn)改置為朔、顯、蔚三州，從此六鎮(zhèn)就改稱為“六州”，歸屬中央直接管轄，徹底解決了六鎮(zhèn)問題。

　　高歡就是那個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他處理六鎮(zhèn)問題的經(jīng)驗是建立在胡太后、爾朱榮的基礎上的，沒辦法，歷史只能記住成功者。

　　37歲的高歡正式登頂，成為北魏政權的實際統(tǒng)治者，是北中國實力最雄厚的男人。為了加強對元修的控制，在李元忠的撮合下，高歡把長女嫁給元修，是為永熙皇后。

　　坐鎮(zhèn)晉陽遙控洛陽，又通過政治聯(lián)姻監(jiān)控元修，從這里可以看出來，高歡是在刻意學習爾朱榮、爾朱兆，而且他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高歡還接管了爾朱榮和爾朱兆的女兒。

　　高歡太像曹操了，跟曹操一樣剪滅群雄，一樣老謀深算，而且還一樣喜歡人妻。高歡把爾朱榮的女兒大爾朱氏、爾朱兆的女兒小爾朱氏都娶了回家，前者是孝明帝、孝莊帝的皇后，后者是節(jié)閔帝元恭的皇后，高歡確實沒有辜負對慕容紹宗的承諾，他不僅沒有虧待爾朱氏的家眷，還把爾朱氏的女人給請上了自己的床。

　　除了個人的癖好，高歡這種行為也算是給爾朱氏一黨釋放和解的信號，一方面是武力威懾，另一方面也是政治資源的兼并。這一點從高歡對大爾朱氏的態(tài)度就可以看出來，高歡在大爾朱氏面前一直自稱為“下官”，比如“下官要和去打仗了，下官要和你親熱了”等等。

　　對此，原配夫人婁昭君還是那么善解人意和寬宏大量，高歡是她主動選擇的男人，她當年奮不顧身送上門，也算是一種投資，她自然也做好了“男人有錢就變壞”的準備。

　　等高歡擺平了爾朱兆又控制了洛陽，元修以及賀拔岳都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