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歐亦然又那里知道,他的熱情有加,終于為自己套上了一道無形的枷鎖。
面對情感上的缺失,面對柯菲兒那一百萬元的巨大誘惑,夏紫凝的心性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改變著。
她那句試探性的話一出口,便意味著,她的心思已經(jīng)活動了。只是此刻的她依然狠不下心來而已。
見歐亦然說出不會屈從的話時,她的心忽然顫抖了一下:原來,面前這個看上去對自己關(guān)懷備至的男人,也同樣不會為她獻(xiàn)出一切。
這一刻,她的心緒開始急劇惡化,仿佛一顆從內(nèi)里腐爛的蘋果,表面看上去依舊光鮮,但骨子里正在極速腐化。
她忽然間開始遷怒歐亦然,一直以來為什么對她那么好,卻又總是若即若離。既然他不會為了她而屈從,那么是否已經(jīng)說明,她在他的心目中,也并沒有一席之地。
她既然存了這個認(rèn)識,掩藏在心間的偏執(zhí),就開始蠢蠢欲動,開始生根發(fā)芽,并且一發(fā)不可收拾,直至溢滿心房。
她覺得應(yīng)該緊緊抓住這個機(jī)會,好好的利用這個本錢,乘此大好時機(jī),爭取到自己的幸福和利益。
她是個不缺乏決斷的女人,一旦認(rèn)定了的事,便要付諸實(shí)施。即使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她要拿歐亦然開刀,理由很簡單,有柯菲兒手中的U盤為證,而最關(guān)鍵的是,還有一百萬元這個巨大的誘惑。
一旦實(shí)施成功了,即使沒有這個男人的關(guān)懷,自己的下半生,也有了保障。
她此刻的思想活動,無意間,竟然契合了柯菲兒的奸謀,并讓劉雨桐少費(fèi)了許多心機(jī)。
諷刺的是,此時的歐亦然,還在為命運(yùn)多舛的夏紫凝而焦慮。卻并不知道一場驟風(fēng)暴雨,正在快馬揚(yáng)鞭撲面而來。
原來,男女間的友情,的確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歐亦然不知道的是,這些日子以來,夏紫凝又遭遇了另一重情感上的打擊,讓她原本就脆弱的心,恰如處在風(fēng)浪中的殘帆,經(jīng)不得絲毫的摧殘。
如今的她,猶如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迫切需要溫潤香甜的乳汁,來延續(xù)那細(xì)微的脈動。
她需要慰籍,需要異性大力的關(guān)愛,需要有人伸出有力之手,將她從危崖邊拉回來。雖然她是那種看上去柔媚,但卻是玉骨錚錚的女性。
遺憾的是,此時的歐亦然,依然未曾察覺到夏紫凝心中的急劇變化。他還在一如既往的祈盼著,她能盡快的有一個好的歸宿呢!
好在夏紫凝沒有狠下心來,立刻向他發(fā)難??墒亲阅侨辗质趾?,宛如人間蒸發(fā)般的,忽然就消失了。
以至于各種通信方式都聯(lián)系不上她,歐亦然就想到了劉雨桐,于是撥通了對方的手機(jī),向她打問夏紫凝的情況。
劉雨桐接到歐亦然的電話后,才知道夏紫凝玩起了失蹤,她覺得這是個重新修復(fù)感情的良機(jī),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歐亦然,替他聯(lián)系夏紫凝。
于是,原本尚處在兩可之間的事情,因?yàn)榱藙⒂晖┑牟遄悖瑹o形中符合了夏紫凝的意愿。
這些天來,她的思想斗爭非常激烈,始終處于一個艱難的搖擺中,并沒有拿定主意向歐亦然攤牌。
可是自接到劉雨桐電話的那一刻,一切就都變了。她忽然就下定決心,要罔顧歐亦然這些年的友情與道義了。
盡管她明白劉雨桐算計她,不過此刻看來,那的確是為她好。此前的她們倆,一度可以換著穿衣,可以赤條條的面對,甚至能夠?qū)⑿牡椎脑?,毫無保留的向?qū)Ψ絻A訴。
當(dāng)此非常時期,她覺得必須有一個能夠替她拿主意并且交心的人。雖然劉雨桐用卑劣的手段欺騙過她,但回過味來的夏紫凝,卻認(rèn)為那并非什么壞事。
此刻她接受了劉雨桐的主意,并下定了決心,為了幸福而不惜一搏。
……
身在燕京大學(xué)的江陽和歐舟,盡管在極力掩飾那種非凡的過目不忘的能力,但是卓越的期中成績,依然把他倆推到生命科學(xué)院的巔峰之上。
無形中,師兄弟身上又多了一個標(biāo)簽:文成武就。
這讓他倆在生命科學(xué)學(xué)院中名聲大噪。在燕京大學(xué)再一次聲名鵲起。
自打青運(yùn)會后,國內(nèi)知名俱樂部紛紛出巨資請求簽約,理由五花八門,有希望他倆去做教練的,有拉他倆做合伙人的。更有甚者,居然還有請他倆代言做廣告的。
但都被他倆通通拒絕了。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無論你從事何種行業(yè),只要干出名堂,不愁賺不到錢。
然而,此刻江陽和歐舟的名堂,豈是普通人能夠明白的。
但是明白人并非沒有,除了他二人外,水靜心一家三口是唯一明白之人。然而他們的明白,卻給他們?nèi)莵砹藷o盡的麻煩。
這日晚十一點(diǎn),是師兄弟二人通常練功打坐的時間。
僻靜的居所,加上時至午夜,是最能令他們靜下心來的好時光,便于悉心修煉各種神功心法。
《玄濟(jì)經(jīng)》篇末所載的貫古通今心法,今天已經(jīng)到了緊要關(guān)頭,闖過這道關(guān)口后,他們的修煉也將達(dá)成。
時辰一到,師兄弟立刻團(tuán)膝在床,閉目凝神,靈臺澄澈,放空冥想,進(jìn)入到一種無我無他的狀態(tài)中。守得一縷神魂,納住元神出竅。
此刻,師兄弟二人的元神宛如一縷青煙悠悠溢出,游離于身體之外,飄渺于曠古之間。
世界是混沌的,辯不出山川,看不清地理,不知往何處去,不知置身何地。只記得一點(diǎn)神魂,飄飄蕩蕩,無拘無束,時而東,時而西,時而停,時而行……
唯一可辯的,是頭頂上方的繁星,越來越亮,越來越大。
驀然間,傳來一聲大喝:“你們兩個娃兒,不往幽冥報到,不去人間投胎,闖到天庭做什么?”
隨著聲音看去,就見一個面貌猙獰,手握開山斧的金甲巨人攔住去路。
“你是何人?”江陽不禁問道
“我乃夜游神是也?!?p> “夜游神,”江陽和歐舟對視一眼,“難不成我們到了天界?”
“小娃娃,快快回去,免遭鞭撻之禍?!币褂紊衤暼舸蚶装愕慕械馈?p> “大神,我們無意冒犯尊威,更不敢擅闖天庭。”江陽爭辯。
“哪你們?yōu)楹味鴣??”夜游神見二人言辭懇切,口氣一緩問道。
“我們是因?yàn)樾逕挕缎?jì)經(jīng)》篇末所載貫古通今心法,今日已到緊要關(guān)頭,不慎誤入此地。”
“《玄濟(jì)經(jīng)》啊,我知道,那是道祖飛升時留給王禪的一部法典。既然你們有此寶典,可見你二人福澤不淺。我來問你,你們修煉心法為甚?”
“道祖留下此經(jīng),原為教化世人,勸善抑惡。然而三千年來卻無絲毫功果。我倆為《玄濟(jì)經(jīng)》第六世傳人,此番魂游太虛,是為貫通古今之人思想,尋求去惡揚(yáng)善教化之道而來的?!?p> 夜游神放下舉在手中的開山斧,哈哈哈一陣大笑:“原來竟是道祖《玄濟(jì)經(jīng)》六世傳人,失敬失敬。難為你們年紀(jì)輕輕,竟有如此宏愿,既為拯救眾生而來,小神甘愿引路。但不知你們欲與哪位圣人相見?”
“小可不才,蒙武當(dāng)創(chuàng)派祖師與達(dá)摩老祖神授夢與太陽心經(jīng)和洞幽探微心法,欲前往拜謝。”
“兩位祖師在人世間各有仙山,不住天庭。你們還有其他要拜見之人嗎?”
“大神,《玄濟(jì)經(jīng)》第五世傳人劉基前輩可在天庭?”江陽問道。
“那老道閑云野鶴,常年游歷于名山大川之間,并不在天庭居住?!?p> “那么請問尊神,道祖,孔圣,佛祖,始皇,射雕汗可在天庭居???”
“道祖正在三十三重天閉關(guān)修煉,你入得天庭,也見不著。佛祖遠(yuǎn)在西天大雷音寺,你二位法力有限,到不得那里。文圣到是在天庭府邸,可往一見。至于始皇和射雕汗,他們因一己之私,在下界造下無邊殺孽,玉皇為解眾生之怨,此刻將他倆幽禁地府,懺悔思過呢!”
江陽和歐舟對視一眼,懇請道:“煩請尊神指引,往文圣府上一見。”
“你們跟我來。”夜游神大手一揮說道,“啊,不好,你二位年少且元神出竅已久,子時如若不能將元神歸位,就再也回不去了?,F(xiàn)在,我立刻送你們回去?!?p> 江陽和歐舟大吃一驚,就道:“多謝大神襄助?!?p> “你們住在何地,快快說來?”
“東方圣地,燕京大學(xué)?!?p> “快來,入吾神魂道,即刻送汝等歸去?!币褂紊袷终埔环?,亮出一個布袋。
江陽和歐舟二話不說,跳入其中。
夜游神袋口一收,風(fēng)馳電掣就往燕京大學(xué)所在地趕去。
江陽和歐舟的元神在袋子里,就覺得宛如大海行舟般的,不一刻,停了下來,睜眼看時,猶在床上打坐。
夜游神已不見其蹤,卻聞其聲:“二位小友,你們?yōu)榱藘艋卜蛩鬃有撵`,使其去惡向善,竟然只身犯險,不顧個人安危,著實(shí)令吾欽佩。今送你二人信香三只,每夜子時,燃香盤膝凝神禱告,想見誰,既向其禱告,圣人自會與你等神魂相見。記住,每柱香只能得見三圣。同時祝賀小友,你等貫古通今心法已有所成,假以時日,可不必依靠信香,即能與各位圣賢神交意會?!?p> 江陽和歐舟聞言大喜,就合掌拜謝:“多謝大神鼎力相助?!?p> “吾去也?!?p> 師兄弟二人見夜游神已去,睜眼回憶片刻,下得床來伸手相握,就喜道:“俗話說得道多助,不成想元神出竅,魂游太虛,竟然邂逅夜游神,莫非也是天意?”
歐舟笑道:“此番得夜游神襄助,貫古通今心法已有大成,若非天意,諸事怎會如此順利。”
江陽看了下時間:“今日天色已晚,好好休息一夜,明晚子時,當(dāng)燃香與二位祖師神會。”
歐舟樂道:“我正有此意?!?p> 師兄弟心滿意足,熄燈休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