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亦然心里一動,不由的生出一個想法,他低聲說道:“雅量,你不覺得情形有點怪異嗎?”
雅量始終在關(guān)注著那位粉紅女郎的表現(xiàn),每一次都是積極主動,毫不猶豫的舉牌叫價。
“你是不是看出了點什么?”他低聲問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那是在自唱自演呢?”歐亦然指指粉紅女郎。
“一百三十萬元?!狈奂t女郎喊道。
“一百三十五萬元?!痹皂锵壬暗?。
“極有可能?!毖帕奎c點頭,“他們或許研究了解過我們的身份,覺得我們有志在必得的可能。為了賣出高價,于是入場假做競買人,推高價格?!?p> “據(jù)說拍賣會上有專門做黃牛黨的人,與賣家勾結(jié),推高藏品賣價后,從中分成?!睔W亦然低聲道。
“是有這么一眾人。看來,我們是被人盯上了?!毖帕空f道。
“一百三十九萬元?!狈奂t女郎喊道。
“一百四十一萬元?!痹皂锵壬暗?。
“那位粉紅女郎,多半就是黃牛黨。她穿戴香艷,坐在第一排,就為吸引與會者的眼球。如我所料不差,前面的五位競買人,待會如果沒人喊價的話,他們會再次加入,與粉紅女郎一唱一和?!?p> “我們不參與喊價,先靜觀其變?!毖帕拷ㄗh。
“我也是這個想法?!?p> “一百四十五元?!狈奂t女郎喊道。
“一百四十八萬元?!痹皂锵壬暗?。
“有點奇怪哈,”歐亦然說道,“這次參加競買,從報名到領(lǐng)號牌,都是你出面辦理的,這些黃牛黨如何嗅出味來,呼啦啦一下子冒出來這么多競買人?”
“我想,黃牛黨除了勾結(jié)賣家之外,也必然與拍賣公司沆瀣一氣。去年你的兩元幣拍賣結(jié)束后,公開有過一張合影,后來被各大媒體轉(zhuǎn)發(fā)多次。他們一定認出了你。”
“一百五十一萬元?!惫唬湎韧V购皟r的一位先生再次報出了價格。
“你的推斷應該沒錯,他們就是認出了我。你看,那位先生又開始報價了,所料不差的話,下一輪粉紅女郎應該會等待栽盹先生喊價后,才會跟著往起叫?!?p> “一百五十五萬元?!痹皂锵壬暗?。
“一百五十八萬元?!惫?,粉紅女郎喊道。
“栽盹先生上當了,我們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嗎?”雅量問道。
“反正已經(jīng)沒我們什么事了,不如看看結(jié)果吧,萬一最后出價的不是栽盹先生呢?”歐亦然輕笑道。
雅量左拳在右掌上一擊,低聲道:“對啊,若是黃牛黨接到了最后一棒,這場戲就演砸了。”
這時候,主持人似乎才想起了上午那一幕,想起了雅量,他說道:“女士們先生們,這張九九版五十元超大福耳幣的價格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上午那一張,可是持有八號牌的先生自始至終沒有參與出價。我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何想法,想必大家也一定很好奇,八號牌的先生為什么沒有參與競價?”
主持人的話,把絕大多數(shù)與會者的目光引到了雅量身上。
連粉紅女郎都看了過來,天知道她是怎么盯上雅量的,因為上午她并不在現(xiàn)場。
“瞧見了吧,這是打算逼我們接盤呢。嘿嘿,拍賣公司果然和黃牛黨是一伙的?!睔W亦然輕笑道。
“我們就當是沒聽見?!?p> “一百六十萬元?!痹皂锵壬暗?。
“一百六十三萬元?!蹦俏幌壬暗?。
“一百六十六萬元?!痹皂锵壬趾暗馈?p> “該粉紅女郎叫價了?!毖帕啃Φ?。
“一百六十八萬元?!惫?,粉紅女郎喊道。
與會者的目光又重新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欣喜的看到,此刻這張九九版五十元超大福耳幣的叫價,已經(jīng)比開盤價足足高出一百萬元了。而八號牌的先生依然穩(wěn)坐釣魚臺?!?p> “一百七十萬元?!痹皂锵壬暗馈?p> “一百七十三萬元。”那位先生喊道。
“瞧好吧,這場戲越來越精彩了?!?p> “歐總,我們不如退場吧,他們似乎是演給我們看的。”
“栽盹先生好像越戰(zhàn)越勇了,他到底是什么來路呢?”
“他不會也是黃牛黨吧?”
“按他上午的表現(xiàn),應該不是。”
“眼看接近二百萬了,上了這個位置,溢價空間就微乎其微了?!?p> “一百七十五萬元?!痹皂锵壬暗?。
“一百七十七萬元?!狈奂t女郎喊道。
“一百八十萬元?!痹皂锵壬坪跤悬c急了,跟價跟的越來越緊。
“我們不退場,更不怯場,這樣一場大戲,為什么不看。我們也不必提醒栽盹先生,看看自打兩元幣之后,第二高價幣會不會是這張?”歐亦然興致勃勃說道。
雅量笑道:“原來歐總是這般心思,好的,我們就當他們的忠實粉絲,看戲好了?!?p> “現(xiàn)在的市場需要熱度,而這張幣,或許是點燃激情的火種。”
“點燃激情的,應該是歐舟的那張兩元幣。這一張,最多算是跟風的推手?!?p> “一百八十五萬元。”那位先生喊道。
“一百八十八萬元?!痹皂锵壬暗?。
“二百萬?!狈奂t女郎一口叫到了整數(shù)關(guān)。
現(xiàn)場忽然爆出一陣激烈的掌聲。
“女士們先生們,這絕對是本場拍賣會的奇跡,而點燃這個奇跡的,竟然是這位美麗的女士。二百萬,還有加價的嗎?”主持人激情澎湃的渲染道。
“二百零五萬元?!蹦俏幌壬暗馈?p> “二百壹拾萬元?!痹皂锵壬暗馈?p> “嘿嘿嘿,大開眼界啊,不就是一張大福耳嗎,又沒有什么寓意,這市場,有點瘋狂啊!”雅量輕笑道。
“哈哈哈,我們何樂而不為呢,越是這樣,越能推動錯幣走向高潮?!?p> “二百二十萬。”粉紅女郎喊道。
“二百三十萬?!痹皂锵壬暗?。
“二百三十五萬?!蹦俏幌壬暗?。
“女士們先生們,行情如火如荼,但八號牌的先生如此沉得住氣,這在拍賣現(xiàn)場上確實不多見。二百三十五萬元,還有加價的嗎?”
“瞧見了吧,主持人每次開口,總喜歡帶上我們,似乎就想等我們出價似的?”
“他想讓我們接最后一棒吧?”
“二百三十八萬元。”栽盹先生喊道。
“二百四十五萬元?!狈奂t女郎風格漸猛,頗有一口拿下的意味,又似乎帶著點引人跟風的情景。
“二百五十萬元?!痹皂锵壬鷦蓊^似乎以被激發(fā)。自起價開始,他頭一次轉(zhuǎn)頭向雅量看了一次。
那眼神頗為復雜,有警惕,有感激,還有一點點費解。
雅量低聲笑道:“歐總,看到了嗎,栽盹先生那意味深長的一撇?”
“似乎擔心我們此刻摻和,還有點不理解我們?yōu)楹巫允贾两K不參與叫價,并且,微微的有點感激的成分在里面?”
“是啊,到了這個份上,最怕有人橫插一杠子了?!?p> “二百六十萬元。”每一次,粉紅女郎都是跟在栽盹先生后面喊價。
“二百六十六萬元元?!边@一次,栽盹先生沒有讓那位先生搶了先。
“二百七十萬元?!狈奂t女郎也沒客氣,緊跟著喊道。
“二百八十萬元。”栽盹先生喊道。
“二百九十萬元?!狈奂t女郎喊道。
“三百萬元?!蹦俏幌壬傁矚g在整數(shù)關(guān)上下功夫。
現(xiàn)場爆發(fā)出熱烈的反響,掌聲噓聲同時響起。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三百萬,三百萬元了,女士們先生們,這張九九版五十元超大福耳幣突破三百萬元了,還有加價的沒有?”主持拍賣的男士激情澎湃的說道。
“三百壹拾萬元?!痹皂锵壬恢朗遣皇谴蛄穗u血,又一次在占起身。
“六號牌先生,請坐下。”主持人不得不制止他的行為。
“三百二十萬元?!狈奂t女郎毫不退讓。
“三百三十萬元?!痹皂锵壬鷼夂吆叩囊黄ü勺氯?。
“看見了嗎,栽盹先生只要一起身,就意味著他失去了繼續(xù)叫價的耐心?!?p> “我注意到了一點,粉紅女郎拿出手機在看,而且那個先生隨后也在看手機。他們大概不會出價了?!?p> “三百三十萬元,還有人出價嗎?”主持人激情澎湃的問道。他挨個看看粉紅女郎,再看看那位先生,最后看向雅量,那眼神,有期待,有費解。“一,二,三,好,成交?!彼哪惧N浜的一下敲了下去。
現(xiàn)場沸騰了,與會者爆出潮水般的掌聲。
“恭喜六號牌的先生,經(jīng)過激烈的角逐,如今,這張九九版五十元超大福耳幣是您的了?!敝鞒秩思で檠笠绲恼f道。
最開始競價的幾位競買人在陸續(xù)退場,那位粉紅女郎也站起身,朝著大門外走去,那綽約的風姿,足以顛倒眾生。
“嗨,果然是栽盹先生接到了最后一棒?!睔W亦然嘆息道。
“黃牛黨,果然不簡單。硬是從六十六萬拱到三百三十萬。這一番神操作,讓栽盹先生至少多掏出一百五十萬元。不清楚他們會如何分成呢?”
“黃牛黨果真不簡單,終于還是笑到了最后?!?p> “不過黃牛黨已退場,莫非他們不參加剩余幾張錯幣的操作了?”
“這沒道理啊,我們還在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