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壯闊的大洋上,正義與邪惡幾番交手后,正義世界明顯占據(jù)了上風(fēng)。
而接下來的較量,將從根本上改變規(guī)則,代表邪惡力量的陰暗面處處受制,不得不處于被動防守一面。
而正義世界優(yōu)勢盡顯,卻并不急于一股做氣,徹底打垮他們。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此刻若是去主動進攻陰暗面的勢力范圍,必將正中邪惡份子的下懷。
幫他們重新凝聚起士氣。
局面有明斗轉(zhuǎn)為暗中較量,而態(tài)勢的發(fā)展,又將撲朔迷離起來。
處于魔都的歐亦然這日忽然接到錢坤打來的電話,言說刑滿釋放,苦于沒有資金投資餐飲業(yè),想把那張九九版三百水印、年號和冠字號后四位重合,也就是有著三組一九九九數(shù)字的錯版幣出手。
歐亦然見過那張錯版幣。
當年錢坤曾經(jīng)專門飛到鳳城,想用那張錯版幣交換那張九零版二元錯幣。
錯幣博物館開業(yè)之時,錢坤曾經(jīng)想把那張錯版幣作為鎮(zhèn)館之寶,不曾想歐亦然找到了一張萬歲幣。
于是只得作罷。
歐亦然問他打算以什么價位出手,錢坤并沒有直說,而是問你可不可以回來面談。
歐亦然一聽,知道他一定不是單純的出手那張錯版幣,而是另有想法。于是說那就明天回去一趟吧!
掛了電話后,歐亦然就打給了雅量,問他錢坤之事。
雅量說錢坤已經(jīng)找過他,也說了想出手那張錯版幣的事情。其他問題倒是沒有說。
歐亦然就說了錢坤約他之事,并說明天回去一趟。
雅量說正好收了一張較為奇特的九九版一百水印漏置幣,明天正好看看。
自打三年前,云蕾和親家母及莎雅兒看上了魔都地處大山中的世外桃源后,每年到了三月份就搬到哪里避暑,十二月份才回到特區(qū)。
幾家人就像是候鳥那樣,一到季節(jié)就遷徙。
當晚,歐亦然就定了飛往特區(qū)的機票,于翌日上午十一點就到了寶安機場。
他到達博物館的時候,錢坤已經(jīng)等在哪里。寒暄之后,也到了午飯時間,于是一起往紫云軒過去。
吃飯的過程中,錢坤先談了談這幾年的感悟后,才把他的想法告訴了歐亦然。
“歐總啊,幾年的牢飯是我深刻的認識到,若想正大光明合法經(jīng)營,一定要守正。走歪門邪道一時半會獲得的暴利,終有吐出去的時候。一旦走到那一步,后悔就晚了?!?p> 歐亦然玩笑道:“有認識就好,說明那地方果然有再造之功?!?p> 雅量打斷他的話題直接問道:“錢總,您有什么想法,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合計合計?”
錢坤這才言歸正傳,問道:“你們二位是錯幣方面的專家,這幾年,可曾見到過第二張類似的錯版幣?”
歐亦然這幾年重心在幾家上市公司上,錯幣博物館的業(yè)務(wù)基本都有雅量打理。
雅量直截了當說道:“九九版三百水印見過兩張,但年號與冠字號后四位重合的,的確沒見到第二張?!?p> 錢坤問道:“以你們二位的經(jīng)驗,這張錯版幣最高能值多少錢?”
昨晚歐亦然和雅量已經(jīng)有過交流,二人本著和錢坤交往一場,想給他助一把力。已經(jīng)商量好了價錢。
“一千萬?!毖帕空f道,見錢坤并沒有喜色,于是解釋道,“僅僅是三百水印的話,按照市場價值中樞估算,最多也就一百五十萬元。這張幣品相較好,且冠字號后四位與年號重合,沒有見到第二張,因此溢價便高。但也不會超過六百萬?!?p> 他的言下之意已經(jīng)很清楚了,錢坤自然能聽出來。但他所圖絕不是一千萬,他有更深一步的想法。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說道:“設(shè)若找一家大公司,好好運作一番拍賣的話,能到什么位置?”
雅量和歐亦然對望一眼,說道:“錢總,這個不太好估量啊!”
錢坤似乎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說道:“中東土豪多如星辰,若能以錯幣博物館的影響力,聯(lián)合澳門的金先生,委托蘇富比在迪拜開設(shè)一個錯幣專場拍賣會的話,你們估計,這張錯版幣能不能上億元?”
他這話,等于是變相交了底。若是你們愿意出這個價格的話,他就出手。
但若說到土豪的話,此刻歐亦然的身價一點不比迪拜土豪差多少。
三家赫赫有名的獨角獸高科技上市公司的大股東,豈是那些靠著賣石油之輩能比的。
三家公司的股價,近期受夢幻游輪在大海上擊敗陰暗面三大艦隊,和地中海挫敗了陰暗面的陰謀詭計正面影響,股價一舉創(chuàng)出新高。
名義上歐舟和江陽是大股東,但股權(quán)全部有歐亦然和云蕾在管理。
什么時間出手一部分,什么時間增持,全有他倆說了算。三年多來,僅僅是賺取的差價部分,已經(jīng)讓夫妻倆在福布斯榜上有名了。
若是加上他們的自有資金,那個排名,直接蹦到前十。
考慮到錢坤曾經(jīng)是錯幣博物館的發(fā)起人之一,人生之路跌宕起伏,于情于理,此刻都需要有人扶持。
歐舟和雅量交流了一下,說道:“好吧,所謂君子成人之美。下午我們就聯(lián)系金先生,一周之內(nèi),委托蘇富比在迪拜開設(shè)錯幣專場拍賣會?!?p> 這事就這么說定了。飯后,錢坤就歡歡喜喜的回去了。
歐亦然和雅量回到錯幣博物館里,雅量把那張奇特的九九版一百水印漏印幣拿出來,讓歐亦然看。
歐亦然打開辦公桌上的臺燈,透光仔細欣賞了半天。
關(guān)了燈后,才說道:“錯幣中,主要元素缺失非常罕見,這類幣可以說是錯幣中的王者。這張幣品相好,錯點奇特,比之于錢坤那張三百水印,價值更大?!?p> 雅量笑道:“我也是這樣認為。九九版百元一百水印漏印,這還是見到的第一張,確實值得期待?!?p> “這是從哪里搞來的?”
“從一位年逾七十的老先生手里買來的。老先生看過那本錯幣專注《華洋怪鈔》里的闡述。帶著那本書來到博物館,要價高的離譜?!?p> 這話立刻引起了歐亦然的濃厚興趣,笑道:“從來沒有遇到這么有趣的賣家,居然會那樣做,要了多少錢???”
“哈哈,一開口就是三百萬。并且揚著那本書振振有詞?!?p> 歐亦然笑道:“這也太有趣了吧,怎么談下來的???”
雅量端起茶杯喝了兩口,笑道:“我看到這張幣的時候,也是非常驚訝,《華洋怪鈔》我看過多次,清楚老先生的意思。但本著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精髓,我給他出價一百一十五萬元?!?p> 歐亦然笑道:“老先生會不會急得跳起來???”
“嘿嘿,非但跳起來,還說我不懂,掉頭就要走呢!”
“哪你怎么辦?”
“我說老先生,要是有人愿意高于一百萬接手的話,您盡管走。嘿嘿,老先生一聽我這話,轉(zhuǎn)身回來了?!?p> “哪他怎么說?”
“老先生倒也實誠,回來坐下后,說他的確走了好多藏品市場,我們的出價是最高的?!?p> 歐亦然點點頭,笑道:“我以為老先生會說,有人給他出二百萬他都沒有賣呢?”
“是啊,老先生聰明就在于這里。他若是那樣說了,很容易走入死胡同,我若是將他的軍,他就沒有了回旋余地。”
“后來呢?”
“老先生說你若是真心想要,給他個實價。我說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沒有利潤空間的買賣,誰也不會干。因此,我給他出價一百三十萬元,并且說您要是愿意的話,就留下,我給你付現(xiàn)金。不愿意的話,那您再轉(zhuǎn)轉(zhuǎn)。”
“老先生肯定掩不住心?”
“是啊,老先生說那我就再放放,站起來又要走。不過這次我啥話也沒有說?!?p> “后來呢!”
“嘿嘿,老先生走到門口見我沒有攔他的意思,又折了回來,說我殺價太狠了,若是能給一百六十萬,他就賣?我說那您還是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哈哈哈,老先生是不是又要走呢?”
“你說的沒錯,這次老先生的確走了,可是沒過多久,又回來了,說一百五十萬吧,那是他的底線。我見老先生去而復(fù)返,的確是誠心想出手,于是又給他加了三萬元,并說這也是我的底線了?!?p> “老先生一定還要爭取的。”
“沒錯,反正那天下午就和老先生來來回回拉大鋸了,最后談到一百三十七萬元成交?!?p> 歐亦然笑道:“這張幣非常罕見,一百三十七萬元,很便宜?!?p> “這也是老先生拿著那本《華洋怪鈔》來的,若非如此,不上百萬就能拿下?!?p> 歐亦然拿起來打開臺燈又看了一會,笑道:“真是奇怪,如此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怎么就能漏掉呢?”
雅量笑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說是機器出故障導(dǎo)致吧,事后應(yīng)該很容易排查出來,但偏偏沒有。說是印鈔程序故障吧,那應(yīng)該更容易排查掉,但是也沒有?!?p> “又是一個令人費解的錯誤,越是想不明白的錯點,越能提起藏家們的興趣。哈哈,這張幣若是在迪拜上拍的話,好好做一做宣傳,上億應(yīng)該不難?!?p> “這張幣與那個ldo水印比起來,更容易引起藏家的興趣。委托蘇富比這樣的大公司,上億多半沒問題?!?p> 歐亦然點點頭:“開設(shè)專場的話,那至少也得五六十件有影響力的錯幣。問清楚金先生哪里能拿出多少張來。我們再定吧!”
歐亦然說完,于是給金先生打電話,就把想法說了一遍。
金先生代替錢坤一舉成為錯幣博物館第二大股東之后,這幾年光是分紅,讓他賺回了幾個成本。
一聽此事,自是滿口答應(yīng)。雙方在電話里,就把上拍的錯幣盤點了一下。金先生那邊拿出三十張來,這頭拿出五十張。并約好了時間去蘇富比進行委托。
事情進行的非常迅速,去委托蘇富比的頭一天,就電話通知了錢坤,翌日一起去了趟港島,花了半天時間,辦妥了那件事。
蘇富比安排的時間是,翌年五月十八號,在迪拜春拍。
算下來還有半年的時間。
對于這樣一家著名的大公司來說,時間并不算充裕。但對于錢坤這種急于拿到資金的賣家來說,時間顯得頗為長了一些。
但不管怎樣,他的想法實現(xiàn)了,下一步,就是期待。
這個期間,好幾次,歐亦然想問他為什么和秦偉勾結(jié)起來害夏紫凝的事。
但每次話到了口邊,都沒有說出去。他把自己的顧慮說給了雅量,雅量說既然沒有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就當是不知道吧,避免互相尷尬。
但同時又說錢坤此人陰險狠辣,若是讓他知道那次夏紫凝并沒有受害的話,一定還會報復(fù)。
歐亦然也擔(dān)心這件事。幸好錢坤一直沒有旁敲側(cè)擊此事。
雅量說一定不能讓錢坤知道此事,但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歐亦然說找機會還是要把話說明,打消他的惡念才是。
雅量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