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門里,剛剛跨過門檻進入的五人,在毫無防備下,被腳下散發(fā)柔和光芒所籠罩,下一秒,等到光芒散去,其中三人倒地不起,只有兩人不知為何沒有倒下,此時正全神戒備起來。
倒地之人,正是林巶及其夏氏姐弟。
警戒中的牧云雪和杜濤久不見再有動靜,便分出一人開始查看癱倒在地的三人。
“他們怎么樣了?沒事吧?”牧云雪警惕著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條荒廢不知多久的道路,在道路兩旁,尚有一些腐朽塌荒的建筑殘骸,也不知原本是用作何用,道路盡頭,不知通向哪里,她想用神識探索一下,卻發(fā)現,神識像被禁錮在體內一樣,怎么也使用不出來。
她又將目光轉移至杜濤身上,看著正在對三人進行檢查的杜濤,眼神帶些提防。
“還活著,不過好像被什么攝去了魂魄,不知是不是剛剛那道光?!倍艥龣z查了一番后,故作奇怪道:“怎么就他們有事,我們卻好好的?!?p> 牧云雪沉吟了半響,沒有接話,只問道:“那現在怎么辦,總不能將他們三人丟在這里。”
杜濤眼中滿是沉穩(wěn),思考一會才道:“要不,你我一人帶上一個,至于那外人……殺還是留,師妹你覺得呢?”
對面杜濤拋回來的問題,牧云雪表現出拿不定主意樣子:“杜師兄你說呢?”
“殺!”杜濤很是果決,一個外人,要不是牧云雪的主張,本就不該出現在這洞府之內。
牧云雪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了然,嘴上卻道:“這里情況不明,就怕殺之不詳,要不就讓他留在這里,是死是活,全看他造化怎么樣?”
聽到她的話,杜濤帶著還未泯滅殺意,忽然朝她看去,那猙獰表情,使得牧云雪以為對方想要動手,一個退步,做好隨時抵擋準備。
“嗯?牧師妹,你怎么了?”杜濤見狀語氣頗為驚疑,哪有方才猙獰樣子,更對牧云雪做出防備姿態(tài)很不理解,好似完全不知自己剛才露出過什么可怖表情。
牧云雪故作平靜搖了搖頭,凝重看著杜濤問道:“杜師兄覺得如何?”
杜濤把頭低下,讓人看不到他表情,好一會才抬起頭,表現出一副無所謂表情道:“就按牧師妹說的做吧?!?p> 說完,他便扶起夏關文,背在背上,打算繼續(xù)向前。
牧云雪見狀,也將林巶身邊夏彤扶起跟上,只是在扶起夏彤那一瞬間,一枚靈珠被她安放在了林巶脖頸處。
在兩人離開后,那靈珠緩緩閃耀起來,一閃一閃的情景,似在呼喊著什么,僅過彈指功夫,躺在地上本該緊閉雙眼的林巶,忽然睜開了眼睛,起初神情還滿是迷茫,可很快清醒過來,“咻”的一下從地上爬起,刀劍在手,警覺萬分。
直到發(fā)現周邊什么情況都沒,他才松口氣,不過下一瞬,地上一顆閃耀光華的靈珠引起了他注意。
他將靈珠拾起,一股熟悉女子香傳到他的鼻中,跟牧云雪多少相處過一會,他立馬反應過來,這是牧云雪的東西。
林巶抬頭看向道路盡頭,未知黑暗中,似有無盡恐怖醞釀,又想起牧云雪想方設法把自己拉進洞府,更提出合作,還有那枚奇怪玉簡,加上手里靈珠……林巶有些猜疑,又想到河橋下,那群不吞丹藥缺吞皮毛的怪蟲,一個念頭在他心理升騰而出。
難道……
林巶心一橫,再度跟上,如果他想得沒錯,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一道光芒就讓自己倒地不起,自己哪有獨自逃生可能。
再說牧云雪,跟著杜濤一路向前,兩人穿過大半個城池,終于在一座宏偉府邸前停下了腳步。
“這里應該就是洞府核心了。”杜濤看著眼前這座經歷萬載光陰,尚未塌荒的宏偉府邸,眼中激動之情難以言喻。
牧云雪偷偷打量下杜濤,對方激動表情不似作假,但她總覺得這種激動,跟尋找到機緣后興奮不太一樣。
“怎么了牧師妹,我有什么不對嗎?”杜濤發(fā)現牧云雪的小動作后,奇怪問道。
牧云雪搖頭否認道:“沒,我們進去吧。”
看向扶著夏彤走進府邸的牧云雪,杜濤緊跟其后,之前故作好奇表情,也在對方走進府邸那一刻,頃刻間全部收斂,化作了一抹怪異微笑。
進入府邸,首先印入兩人眼簾的是一片大院,大院比較奇怪,中間有五座勾連在一起的圓形祭壇,祭壇不同靈窟那個,沒有靈柱矗立,也只比地面高出幾寸。
再往后,便是府邸,府邸大門跟院門一樣是敞開的,再往里看不到真實,不過往上看,在府邸最上方殿頂處,卻有一人忽然飛出。
“誰?”牧云雪嬌喝一聲,對準人影就要出手。
那曾想,那人影飛到一半,忽然停下來,然后由高到低,最后垂直降落在五座祭壇之一。
牧云雪凝神望去,待看清楚了那人的樣子,不敢相信愣在當場,那人影不是別人,而是從河橋上掉下,被地邪蟲吞噬消失不見的雷慶。
“雷慶!”
牧云雪放下夏彤,奔上前去就要營救,一道血光趁其不備,從她身后快速襲去。
但就在這時,夏彤突然轉身,手決早已捏出,血光在她身前被一道青光擋下,寸尺難進,最后只聽砰的一聲刺耳聲響,青光與血光相互抵消消融。
牧云雪怒目而視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叱咤道:“杜師兄,你到底想做什么。”
杜濤偷襲不成,略有可惜的笑了笑,然后大方說出了自己目的:“牧師妹這不是看到了么,我欲借你們小命一用而已,無需這般大驚小怪?!?p> 牧云雪見對方都不在偽裝,也懶得多說什么,打算動手把對方制服再說,可下一秒,地面又是光芒大作,牧云雪暗道一聲不好,下一刻,就跟進入是非門后倒地不起的三人一樣,癱倒在地。
“牧師妹啊牧師妹,你以為你把那家伙留下,我就不知你的盤算嘛,要不是你有護身法器,我又何必順從你意,果不出我所料,你還真將護身法器給了那家伙,想給我造成麻煩嘛?呵呵……就怕你高估了那家伙?!?p> 杜濤背著夏關文走上前,停駐在牧云雪身前,不無嘲諷地笑著說道。
說完之后,又將他們三人全都移放到祭壇中央,最后自己也走上一座祭壇里站好,沒一會,祭壇像被五人觸發(fā)了某種機關,開始泛起微微紅光,這紅光初始還沒什么,但隨著時間推移,紅光越發(fā)明亮起來,甚至有將五座祭壇牽連一起的趨勢。
“休想!”剛趕來看到這一幕的林巶,想也不想,刀劍其出,對著牽連處就要打斷。
“鐺——”
一聲金鐵交鳴聲響起,那紅光也不知是什么鬼東西,既有實體,刀劍卻不傷分毫。
林巶又想將紅光中的人救出,看能否打斷紅光的牽連的趨勢,哪想還沒碰到紅光,就見紅光凝成尖刺朝他攻擊。
“呵呵,陳師弟?別費勁了,就憑你這點微薄之力,還想撼動金丹修士布下的陣法,簡直可笑至極。”
杜濤在祭壇上饒有興趣的看著林巶的舉動,見其拿紅光沒有任何辦法,才嗤笑地開了口。
“你到底想做什么?”林巶一臉凝重問道,隨著這紅光在地面上不斷勾畫出陣法雛形,他的心神越發(fā)惶恐不安起來。
“想做什么?呵呵,告訴你也無妨,這上古洞府,其實根本沒有什么傳承,都是我故意編造的謊言,為的就是齊聚五行命脈,在這,五行命脈能夠喚醒鎮(zhèn)壓在此地的上古血魔?!倍艥荒槸偪裥χ馈?p> “那對你又有什么好處。”林巶表面冷靜問道,內心焦急萬分,他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辦法,能夠打斷陣法成型。
杜濤收斂了笑意,換做一副沉醉的樣子,久久才開口道:“好處?當然是有好處,而且是天大的好處?!?p> 說到這,對方深深吸了口氣,露出癡迷表情又道:“如果,如果我能奪舍對方,那是不是就能掌控血魔的全部力量?!?p> “奪舍?奪舍血魔?”
林巶聽后瞠目結舌,要不是對方很有理智,他都懷疑對方是不是瘋了,他不知道血魔有多強,但僅憑是被鎮(zhèn)壓在金丹修士的洞府內,就足以說明很多東西。
“你一個連筑基都不到的修士,想奪舍上古金丹修士鎮(zhèn)壓的血魔,你……你確定不是癡心妄想?”林巶實在忍不住詢問道。
杜濤臉色一沉,很是惱怒道:“哼,你懂什么,被鎮(zhèn)壓萬年,尚存已是大幸,所付出之代價,注定它只有被我奪舍的命運,再說,你當我就沒有其他準備嘛。”
林巶惶惶不安,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者,有誰落得個好,杜濤現在已經沉溺在屬于自己的幻想當中,別人怕是說什么也聽不進去。
“不行,還是要打斷這陣法,否則必將大難臨頭?!?p> 林巶一思,各種術法依次用出,想要看看那個能起到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