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虎江在說完話后,目光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
除了在李閆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外,其余人都只是一掃而過。
見大家激憤的情緒暫且差不多都被壓了下來,他點了點頭,也點了點拐杖。
“一個個的,沒事就都散了吧,趕緊回去干活。”
有他的鎮(zhèn)場,所有人都仿佛被一根主心干串聯(lián)一起,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全部散去,即使是李虎岸也不例外。
只是他臨走前那雙通紅、充滿仇視的眼睛,仍不忘多看李虎進(jìn)幾眼。
這一幕恰好被李虎江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讓他不禁皺起眉頭。
距離他計劃好的水珍儀軌儀式舉行,只差最后三天了。
十年一次的奇觀‘水之月盈’,不容錯過,他的身體.......沒有時間再等到下一個十年。
而李虎進(jìn)身為儀軌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絕對不允許出現(xiàn)任何閃失。
事關(guān)生死,如果李虎岸不聽勸,硬要節(jié)外生枝.......
那就不要怪他不念及兄弟舊情!
......
議事大廳外,李氏一眾家族子弟被驅(qū)散,沒了熱鬧看,站遠(yuǎn)遠(yuǎn)的村民們陸陸續(xù)續(xù)也開始撤離。
一些人害怕李氏宗族小雞肚皮,秋后算賬找麻煩的,早早混在人堆里離去,畢竟法不責(zé)眾嘛。
少數(shù)一些對于事情結(jié)局太過失望、不害怕或者沒啥腦子的人,還停留在原地,想看看還會不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
“哎,日子越來越難過了?!?p> “誰說不是啊,以前馬家做生意的時候,賣的東西雖說不便宜,但好歹還有口飯吃,現(xiàn)在.......真有些后悔當(dāng)初眼睜睜看著他們把馬家商鋪逼的關(guān)門?!?p> “你說我們要不要組織大家一起反了李家?”
“.......”
......
混跡在離開隊伍里的吃瓜群眾小白表示,李家這瓜吃的干巴巴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沒見血,不下飯。
絲毫沒人知道,李家這場沖突的起因是因為她這個小不點的報復(fù)。
昨日他們尾隨李會冊離去后,同樣沒想到李二明會殺出個回馬槍,直接把李老婦人給害死。
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對此,小白感到非常氣憤。
畢竟李老婦人對她還有著一頓飯的恩情呢。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夜不能寐,輾轉(zhuǎn)反側(cè)。
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越想越虧,便在羽離的鼓勵下當(dāng)場來了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不然,剛被關(guān)押進(jìn)黑室里的李二明還有的苦頭吃。
歡迎儀式可不只是‘受’呢。
想融入黑室這個大家庭,攻防兼?zhèn)涫潜夭豢缮俚募寄堋?p> 現(xiàn)在多好。
受盡屈辱,不能見人,那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九泉之下,他還要感謝小白送他上路之恩。
......
“嗅嗅~”
沿著山體邊緣前行的大路上,小雪忽然停下腳步,動了動鼻子。
“師傅,什么味道,好香啊。”
盈著撲鼻的秀香味,她眼睛一亮,目光快速向著山上尋去。
香味能進(jìn)入鼻腔中,來源地肯定也不會遠(yuǎn),只是稍微找了找。不一會兒她便找到了香味的來源。
是一小片白花樹。
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到,雪白粉嫩的層層花瓣還未完全盛開,淡雅的花蕊已經(jīng)有了顫巍巍的芳馨小手伸出。
一旁羽離也跟在停下腳步。
“應(yīng)該是茉莉花吧?!彼粗谆溆行┎淮_定道。
對于花這方面,他沒有研究過,不是很懂,不過這花即使是他這個不在行的人都覺得,確實挺好聞的。
兩人欣賞著美景,這時卻突然有一道不合群的聲音插入進(jìn)來。
“叔叔,那不是茉莉花,是梔子花。”
羽離扭頭向后看去,左右掃了一下,然后低頭。
嗯......是一名穿著干凈整潔的可愛小女孩。
此時正扯著他的褲腳,一臉正經(jīng)的給他糾正錯誤。
“哦?小妹妹你很懂花?”
小女孩搖頭。
“不是很懂,但娘親跟嫋嫋說過,梔子花的香味很溫和,有股淡淡的奶香味,而茉莉花的香味是茶香........”
她一本正經(jīng)的講解,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羽離小雪甚至包括他懷里的小白,都很給面子,反正聽不懂,點頭就完事了。
只是,聽著聽著,聽到一半,羽離突然跟抽了風(fēng)似的,猛的一下低下頭,表情嚴(yán)肅。
“小妹妹,你剛剛叫我什么?”
小女孩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叔叔啊。”
“不對!”
“是哥哥......”羽離豎起一根手指,表情認(rèn)真的給她糾正道。
小女孩不解。
“為什么?”
“為什么?你竟然還問我為什么?”
羽離眼睛微微瞪大,一副很浮夸的姿態(tài)。
“小妹妹,你老實說,哥哥我看起來很老嗎?”
小女孩想了想,仔細(xì)的在他臉上一點點打量過去,而后給出的答案是......
“叔叔長的不老,很好看?!彼砬楹苷J(rèn)真的說道。
羽離笑容‘和善’的伸出那青筋直冒的手臂,摸了摸小女孩柔順的頭發(fā)。
“既然哥哥長得不老,還很好看,那你為什么不叫哥哥,還要叫叔叔?”他咬牙切齒。
可小女孩好似依然不懂他所表達(dá)的意思,天真無邪的雙眸里是迷惑,是不解。
“叔叔就是叔叔,為什么要叫哥哥?”她腦袋傾斜。
“哥哥年紀(jì)不大,長得還好看,為什么要叫叔叔?”
“因為叔叔就是叔叔啊,叔叔為什么要叫哥哥?”
“那為什么哥哥我會是叔叔?請告訴我為什么?”
“因為叔叔就是叔叔啊?!?p> .......
一大一小兩人站在馬路邊圍繞著叫叔叔還是叫哥哥爭論不休,并且一直都是大的那一位發(fā)揮穩(wěn)定,持久占據(jù)下風(fēng)。
不久時,過往的人流中忽然匆匆跑出一白發(fā)老叟。
“哎喲,我的小祖宗誒,我就眨個眼睛的功夫,你怎么就跑這來了,快,快........”
他跑近后,見到小女孩身旁還蹲著一位白衣男子,外表緊張的情緒頓時有所收斂。
仔細(xì)打量了羽離一番后,拱了拱手。
“這位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我家孫女些許有些頑皮,是老夫沒有管教好,沒給你添麻煩吧?!?p> 羽離一改先前跟小孩子都能爭論不休半天的頑劣模樣,和善的笑著搖搖頭。
“沒有,這小姑娘挺可愛的?!?p> 話語間,他那不安分的大手習(xí)慣性的放至女孩頭上輕輕揉搓。
都是給小雪小白慣出來的毛病,從小摸到大,一天不摸渾身難受。
嗯......愛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