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春夢了無痕
哇!好美呀,目光所及之處是一望無際的青青大草原。
鳥兒叫,蝶兒飛,潺潺的流水叮當(dāng)響個不停!
這美不勝收的草原,到處都充滿了生機(jī)與活力,隱隱約約的從花兒的環(huán)繞叢中傳來一陣陣優(yōu)美的歌聲。
鄺兆宇循著歌聲,一路走過去。
走的越來越近了,縈繞在耳邊的歌聲就像是蜜糖一樣直灌入他的心底,他被滋潤的有些如癡如醉了。
終于最后一叢花兒也被扒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豁然出現(xiàn)在了鄺兆宇的面前。
沒錯,正是他爬落水管,扒窗偷看的那一個紅衣女郎。
不過,紅衣女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穿紅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透薄的白色紗裙。
她一如先前那樣嫵媚的擺弄著身姿,蝶兒、蜂兒圍繞著她不停的飛來飛去,偶爾的回眸一笑,更是風(fēng)情萬種,攝人魂魄。
她不停的在蜂蝶之間,在花叢里跳著優(yōu)雅的舞蹈,唱著天籟的歌兒。
鄺兆宇看的癡呆了,他感覺到自己的鼻血馬上就要噴爆而出了。
此時,女子的動作慢了下來,她漸漸的將身軀轉(zhuǎn)了過來。
“美!好美!”
看到了女子全貌的鄺兆宇,忍不住驚呼出來。
女子伸出纖纖玉手向他輕柔的招了招,鄺兆宇魂魄都被勾了去,他一邊噴著鼻血,一邊情不自禁的挪動著腳步向前面走去。
眼看著就要靠上了,他便張開雙手以一個熊抱的姿態(tài)強(qiáng)行摟過去,沒想到一股邪風(fēng)突然吹過,似乎還夾雜著一些沙石,有些迷人眼了。
等到他重新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抱了一個寂寞,除了空氣,他什么也沒有摸得著。
更奇怪的是先前還郁郁蔥蔥的大草原,此刻已經(jīng)變換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再看遠(yuǎn)處,白衣女子站在一處沙丘上,依然在唱著動聽的歌曲,也依然在伸手招呼他前去。
鄺兆宇擦了擦鼻子下面的血跡,然后猛吸一口氣,便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遍地的黃沙向前方走去。
白衣女子向他微笑著,還是那么的嫵媚,風(fēng)沙里反倒又多出了幾份妖嬈。
終于再一次靠近了,這一次鄺兆宇沒有輕舉妄動,他只是伸出右手輕輕的拉住了女子。
兩個人手拉著手了,對,這一次他成功了。
牽手的感覺好奇怪好美妙,他忍不住全身一陣哆嗦。
好在成功的喜悅讓他不再有任何的負(fù)擔(dān)與不堪,他咧著嘴傻傻的笑起來。
白衣女子也大聲的笑了,好開心的節(jié)奏。
也許,也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只聽笑聲過后,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猶如天崩地裂一般。
沒錯,確實是地裂了,鄺兆宇牽著白衣女子的手,兩個人一同墜落到了深不見底的裂縫里。
也不知道下墜了多久,終于在“撲通”一聲響后,兩人同時掉落到了水里。
這水好涼啊,沙漠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水。
有水多的地方不應(yīng)該都是綠洲嘛。
綠洲在地上,可為什么這水是在地下。
鄺兆宇一邊胡亂的想著,一邊拼命的掙扎著。
他其實就是旱鴨子一個,劇烈的窒息感讓他有些手忙腳亂,心慌不已了。
好在白衣女子水性極佳,在鄺兆宇感覺到筋疲力盡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對方給成功的救上了岸。
岸邊上有一處篝火堆,女人將鄺兆宇斜摟在懷里,借助著篝火的溫度,兩人很快就暖和起來。
只是這樣子摟在一起難免會有一些燥熱的感覺。
一滴水珠子從白衣女子的發(fā)梢上滾落下來,砸到了鄺兆宇的額頭上。
鄺兆宇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也就在“啊”聲剛過的一剎那,白衣女子便嬌羞的紅著臉輕輕的對了上去。
干柴烈火,哪怕是剛剛被打濕過,也依然都阻撓不了熊熊燃燒的結(jié)果。
兩個人的篝火旁邊,自然免不了一頓愛恨情仇的纏綿。
放飛自我的鄺兆宇自始至終都沒有伸開過他那只緊緊抓握著對方的手。
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晨曦初起,嘈雜之音破夢而來。
四仰八叉酣睡如牛的鄺兆宇在“哐當(dāng)”一聲巨響過后,幽幽的醒轉(zhuǎn)了過來。
“哐當(dāng)”的響聲是忝談弄出來的,當(dāng)然了他并不是故意的,今天出外勤他顯得格外興奮,估計昨晚也是睡得稀里糊涂的。
但是他仍然氣宇軒昂,精神飽滿,一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
只是這興奮過了頭,身上也就像是長了棱角一樣。
這不,一個不小心,在他彎腰系鞋帶的時候,性感的大腰板向后一墩,正好撞到了桌子邊上。
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個玻璃插花瓶,瓶子里還插著幾束半蔫了的鮮花。
瓶子經(jīng)他這么一撞,“啪”的一聲便歪倒了。
說來也巧,昨晚忝談在打理這些鮮花的時候,并沒有將它們復(fù)位放到桌子中間的位置,而是將它們直接擺放在了桌子邊上,這樣一來靠著他的床鋪也就更近了一些。
歪倒的插花瓶還沒等忝談反應(yīng)過來,便歪歪扭扭傾斜著從桌子上面摔了下來。
這下子可就熱鬧了,地面上算是徹底開了花,一地的水花,散落的鮮花,還有被玻璃碎片片反射了燈光形成的太陽花。
伴隨著刺耳的聲響,打著激靈醒過來的鄺兆宇,有些木訥地睜開了他那惺忪的睡眼。
“對不起,對不起,吵醒你了,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p> 忝談一邊陪著不是,一邊拿起工具處置起了地面上的垃圾。
鄺兆宇聽到了忝談的聲音,也便逐漸回過神來,夢境中美好的一切一切,此刻都已經(jīng)化成一個泡影。
“我靠你個腿兒的,真是我的好兄弟,關(guān)鍵時刻給我來上那么一棒槌,你小子可真特么的克我呀!”
鄺兆宇春秋大夢被攪得干干凈凈,多少有些不痛快,心里面忍不住痛罵了一頓。
可是他表面上卻依然滿臉堆笑,“沒事,沒事的,好兄弟。我這正好剛要醒了,不礙事,不礙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去掀被子。
可是,直到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那一只靈活的右手,這會兒正放在自己的內(nèi)衣里,而且手里面似乎還黏糊糊的。
“糟糕……”鄺兆宇心里面咯噔一下。
這鬧了半天,昨夜夢境里翻云覆雨的快活,全拜這只手所賜呀!
鄺兆宇有些灰頭土臉的耷拉下腦袋來。
更難堪的是,內(nèi)衣此刻已經(jīng)是全都臟了。
鄺兆宇斜著眼瞅了一下忝談,忝談這會兒也是自顧不暇,他正忙著打掃地面上的垃圾。
“還好沒有被發(fā)現(xiàn)?!编椪子钚睦锩姘底詰c幸著。
他輕輕的將手抽出來,又仔仔細(xì)細(xì)地在內(nèi)衣上還算干凈的地方擦試了幾下。
忝談轉(zhuǎn)身出去處理垃圾了。
趁著這個空隙,鄺兆宇迅速的將內(nèi)衣扒拉下來,然后反反復(fù)復(fù)的好一頓擦拭。
總算干凈了,他又急不可待地將臟掉的內(nèi)衣層層團(tuán)起,團(tuán)成一個球狀,硬塞到了枕頭底下。
時間很緊迫,已經(jīng)來不及去儲物柜里拿干凈的內(nèi)衣了。
干脆,今天就不穿了。
鄺兆宇轉(zhuǎn)身拿起擺放在床頭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起來。
當(dāng)然了,他第一件要穿的肯定是褲子,這褲子剛一穿上,忝談就從外面大大咧咧的走了進(jìn)來。
“哎呀,出師不利呀,但愿今天碎碎平安,一切都安好吧!”
“是呀,是呀,碎碎平安,今天一切都會很順利的?!?p> 鄺兆宇聽到了忝談的唏噓感嘆,順勢應(yīng)和了一句,也算是緩解一下自己沒有穿內(nèi)褲的尷尬。
兩人收拾妥當(dāng),便往門外走去。
此刻隔壁宿舍也走出一個人來,這個人高高瘦瘦的,他也是地戍局第二部門第二小組的成員,只不過他比鄺兆宇和忝談二人入職的時間要早,年齡嘛,也差不多有三十歲了。
他的名字叫時峒町,人送外號“止痛酊”。
作為四人組的一員,他今天也要一起陪同新人參加外勤任務(wù)。
三人與樓梯走廊內(nèi)會和,相互點頭致意了一下,便一齊往位于綜合樓的停機(jī)坪處趕去。
地戍局第二部門,第二小組的副組長伍榮沖,此時已經(jīng)在停機(jī)坪處等候多時了。
只見他一臉蓬松的絡(luò)腮胡,一幅粗壯的身板,再配上一個大背頭,不茍言笑的表情,顯得既有威嚴(yán)又略帶一絲幽默感。
等到四人集合完畢,直升機(jī)便在“轟隆隆”的馬達(dá)聲中向著地戍局專用的“億次方”機(jī)場直飛而去。
今天的天氣,真的是好到離譜。
也許秋天到了,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褪去了夏日的炎熱,浮躁,秋日的豐收與清爽,讓大地也變的格外和藹可親。
正應(yīng)了那一句:人逢秋涼,心氣爽呀!
因為昨夜睡的挺足的,再加上又做了一個美滿的春夢,所以鄺兆宇看起來還是蠻有精神的。
而忝談嘛,昨夜是興奮得一宿都沒有睡個囫圇覺,此刻在轟隆隆的馬達(dá)聲中,看著天上云間的美景,陡然間就覺得瞌睡蟲襲上身來,他忍不住上下眼皮開始打起了架。
這是困了的典型標(biāo)志。
既然困了那就睡吧,反正此刻閑著也都是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