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窮則思變
“你小子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準備接招吧!”
胖班長將雙掌收起,他要施展腿功了。
這雙掌的力量都如此的驚人,那腿豈不是更加勢不可擋了。
胖班長重心右移,左腿微抬,然后深吸一口氣。
伴隨著有節(jié)奏的褲管與空氣摩擦震動產(chǎn)生的“倏倏倏”聲,他一連踢出了三腳。
一腳踢向忝談的胯部,一腳踢向胸膛,一腳踢向面門。
忝談絲毫不敢大意,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勁頭說什么也得保持下去。
打不過,繼續(xù)跑就行了。
這粗腿,大有橫掃千軍之勢。
硬接肯定是不行了,本來這身后就無遮擋之物,無奈之下,為了繼續(xù)保持平衡。
忝談像一只螃蟹一樣,快速的向右側(cè)橫向移動著。
他就像是踩在了一條鋼絲上一樣,沿著機甲胸膛外圍的邊緣線快速的滑動著。
這個地方比起內(nèi)面還有一定的優(yōu)勢,內(nèi)面是凹凸不平的。
每做一次進攻,胖班長都得重新調(diào)整身形。
而忝談就不需要了,因為這個邊緣上,異常的平整。
每一波快速移動,只需要做好平衡就可以了。
胖班長緊追不舍,他左右腿互換,用右腿又向忝談連踢了五腳。
“倏倏倏倏倏”的聲響越發(fā)的密集了。
最后的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了忝談張牙舞爪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指上。
左手的小拇指被踢的最重,十指連心。
“啊!”的一聲,忝談就慘叫了起來。
雖然,平日里伍榮沖對這個小學弟沒有什么好臉色,但是,從內(nèi)心里他還是喜歡的。
聽到了慘叫,他也便心疼起來。
“大哥,大哥,您下手輕點,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輕不了了!今天,我就是要使出砸鍋賣鐵的勁兒出來,看看這小子到底有個幾斤幾兩……”
胖班長一邊進攻著,一邊扯著嗓子干吼著。
忝談此時只剩下了招架之力,哪里還有多余的精力跟他們耍嘴皮子。
這要是擱在平日,估計他的那兩片刀片子嘴,會硬生生的將胖班長的腿毛給刮下三層來。
可眼下,自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連個服軟的機會都沒有呀。
這嘴想要硬還真就硬不起來了。
肖飛有些得意了,幸虧自己“出”來了。
這要是還和忝談合二為一,那豈不是白白的要挨上這么些揍。
胖班長越踢越來勁,雖然踢不到要害,但是步步緊逼之下,忝談馬上就要無路可退了。
再滑下去,可就來到了機甲腰部的位置了。
這里略微窄上一些,凹陷的地方也變得更深,想要故伎重施,繼續(xù)滑行很顯然不切實際。
是時候做出改變了,窮則思變,變則通,通則靈。
忝談一只腳已經(jīng)踏上了機甲的腰部凹陷處,他的身體也因為左右腳的不平衡而傾斜起來。
胖班長看準了時機,左右腿連環(huán)踢著,這眼看就要踢到忝談的身上去。
時峒町在觀眾席上,緊張到忍不住失聲“啊”的大叫了起來。
不過,他的這個小學弟也并非泛泛之輩,剛才看似是失誤造成的身體傾斜,其實并不是無心之舉。
這一切不過是忝談故意下的一個套而已。
提前凹陷下去的那一只腳,并沒有因為身體傾斜而失去力量,相反傾斜的身體將所有的力量都單壓在了這一只腳上。
觀眾席上的伍榮沖看到這一幕,會心的笑了一下。
他的這個小學弟,平時還是有點能耐的。
別人不知道,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之所以能夠連奪兩屆格斗大賽的冠軍,其實靠的就是這一只腳。
在他們來的路上,乘坐地戍局運載專機“億萬號”的時候,忝談就曾經(jīng)展示過了他的這一只腳的威力。
在沒有任何輔助力量的前提下,他可以毫不費力的表演朝天蹬的絕技。
這門絕技他可是專門練過的。
平日里,單腿倒掛于繩索之上,三分鐘的時間之內(nèi)他可以毫不費力的做一百二十個仰臥起坐。
至于單腿跳,他更是可以一口氣跳上三千米。
這一腳下去,足足可以踢碎五塊木板。
伍榮沖也猜到了,一直處于劣勢的小學弟這是要準備反擊了。
兩邊都不相幫的他看破卻不說破,只是“嘿嘿”一笑,然后輕描淡寫的說道:“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胖班長看到忝談泥足深陷,自認為致勝一擊的時刻已經(jīng)來臨了。
這等好機會,哪兒能隨隨便便就錯過。
既然已經(jīng)當了人家的師傅,那就得有個師傅的樣子。
如果師傅連徒弟都干不過,那以后還怎么有資格傳授技藝。
胖班長大喝一聲“起”,然后整個人就如同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借助著這股彈射力,他雙腿向前猛烈踢出。
忝談也早就算準了自己的師傅絕對會趁著這個時機,發(fā)動致勝一擊。
這雙腿勢大力沉,宛如推土機一般,直愣愣的橫推過來。
忝談瞅準了時機,這一次他沒有使用朝天蹬。
朝天蹬在此時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他以下陷的那一條右腿為軸心,然后猛抬左腿,因為平日里練下了扎實的基本功,所以作為軸心的那一條腿站立的格外穩(wěn)。
下盤穩(wěn)了,這力量自然也就充實了,猛然抬起的那一條左腿也便就能夠發(fā)揮出十足的威力了。
這一條腿平日里可是能夠踢碎五塊木板的。
硬碰硬之下,雙方杠了個勢均力敵。
既沒有人受傷,也沒有人賺到便宜。
不過總體來講,忝談還是稍稍的占據(jù)了一絲主動。
剛才的那一碰,雖然沒有震出火星子來,可是腳底板上的灰塵,在重擊之下就如同精靈一般四散飄落開來。
忝談的單腳杠到了胖班長的雙腳上,這一只單腳巧妙地利用了瞬間產(chǎn)生的沖擊力。
在這股沖擊力的帶動下,忝談下陷的右腳連同整個身軀快速的向后飛了出去。
半空中,忝談自信的笑了一下。
他的小詭計得逞了,這下終于可以擺脫被動挨打的不利局面了。
胖班長原本以為可以一擊致勝,將忝談很狼狽的踢下去。
可沒想到這小子不但身體柔韌度極佳,這瞬間的爆發(fā)力也絲毫不在自己之下。
硬碰硬產(chǎn)生的作用力,讓胖班長在下落的同時又向后側(cè)移了一下。
他雙手撐地,略顯別扭的后仰在了機甲的胸膛上。
忝談原本還想讓自己再多飛一會兒,可是又怕飛出了界線之外。
所以在身體還未完全失去可以發(fā)力的資本之前,他以一個漂亮的后空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木吐湓诹说厣稀?p> 還好!
只是一只腳出了到界線之外。
胖班長稍稍躺臥了一會兒,這殘破機甲的胸膛上,可真特么的不是個好地方。
這上面不平整也就算了,還涼的如同冰片一樣,至于溫潤如玉,酥軟似絮什么的就更不靠邊了。
想想還真就白白糟蹋了“胸膛”這倆字的好名聲。
頗感不爽的胖班長頓覺一股怒火襲上心頭來,他一個烏龍絞柱,“噌”的一下就立了起來。
忝談聽到了動靜,抬起頭來瞅了一眼胖班長,然后又轉(zhuǎn)回身去瞅了一下已經(jīng)出到界線外的右腳。
此時,他有些猶豫了。
按照規(guī)則,自己的另一只腳如果再踏出去,那么比賽也就結(jié)束了。
結(jié)果肯定是自己輸了。
如果不選擇主動投降認輸,繼續(xù)負隅頑抗下去。
很明顯,已經(jīng)被徹底激怒的胖班長定然會讓自己有吃不盡的苦頭。
如此算計下來,一種方法會讓自己顯得沒有骨氣,也學不到什么本領,但是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而另一種方法,雖然會受一些皮肉之苦,但是沒準可以學到很多秘不外傳的必殺技。
到底該選擇哪一種方法好呢,忝談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之境。
肖飛漂身在高樹上,遠遠地他也感受到了忝談的情緒波動。
只是,不管怎么選擇,自己都是幫不上忙呀。
猶豫不決的忝談,將端于胸前的雙臂緩緩地放了下來。
“臭小子,你可不要給我們地戍局丟臉呀!投降可不是輸一半,它輸?shù)氖菢s譽,是榮譽……”
伍榮沖雖然人在觀眾席上,但是他已經(jīng)看出了忝談的小心思。
這個小學弟畢竟還年輕,遇到一些小挫折也難免會打一下退堂鼓。
所以為了激勵他,伍榮沖在喊完了“榮譽”這兩個字之后。
還特意的用手拍了拍腰間的地戍局徽章。
忝談低下頭來瞅了瞅掛在自己腰間的地戍局徽章,鎏金醒目的“地戍局”三個大字,讓他頓時精神為之一震。
“未來未曾輝煌,又豈能毀滅!”這一座右銘更是讓他血脈賁張。
頭可破,血可流,志氣可不能隨便丟!
再說了,寧死不屈這種事,對于他們這樣的年輕人來說那也不是什么難事。
忝談伸出手來輕輕的彈了彈徽章上沾染的灰塵,然后又重新舉起了他的雙臂。
與此同時,踏出到界線外的那一只腳也被他給收了回來。
胖班長看了他一眼,很滿意的點了一下頭。
嗯!這個徒弟自己可是壓根就沒有收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