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鐵漢雙眉緊蹙,主意不經(jīng)意間就襲上心頭來。
“他么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們誰都可以死,唯獨我要活!”
他篤定了主意,一個大膽的計劃馬上就要施展開來了。
他望了望掛在胸前的最后一枚手雷,不斷的回想著剛才單腿臨死前說過的最后一句話,“一人一半,來生好相見!”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是到了該犧牲他們的時候,他也還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朝著最亮的地方打!”很顯然剛才忝談不經(jīng)意間喊出來的這句話給鐵漢帶來了靈感。
他大體也就猜到了對方肯定也是沖著“固氮神石”來的。既然這樣,不妨就以“固氮神石”為誘餌,來斗上一斗。
“你,過來!”鐵漢指著其中一人說道。
經(jīng)過了剛才的一番較量,他們所剩的彈藥也不是很充足了。
雙方稀稀拉拉的偶爾放上那么一兩槍,可誰都不敢主動走出來。唯一的返回通道,就那么赤條條的擺在那里,想要通過,勢必就得拿命來換才行。
“這個給你,拿好了。把它當(dāng)成你的生命來保護(hù),去吧!”
鐵漢大手一揮,指著身后的方向說道。
“老大,那里,那里可是一條死胡同?!?p> “我知道!”
“那,那你的意思……”這人并不像單腿那樣聰明,他的赤膽之心看起來好像也沒有那么足。
不過,在看到鐵漢既嚴(yán)厲又冷酷的眼神之后,明知道是一條死路,他也不得不坦然接受。
再往里面去確實是死胡同一條,按照地形來看那里是在弧形區(qū)域的右側(cè)。
到了那里,邊界就已經(jīng)開始模糊不清了,有些地方直接就是巨石突兀,要想攀登上去,那簡直堪比登天還難。
還有一些地方更是怪異,莫名其妙咧開的大坑洞,烏漆嘛黑的就猶如巨獸的大嘴一般。這要是掉下去,估計不死也得脫掉十層皮。
裝有“固氮神石”的斜挎包已經(jīng)被那人背在了身上,待收拾妥當(dāng),他便頭也不回的就朝著那死亡之地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鐵漢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很是滿意的笑了。
既然誘餌有了,那獵手又豈有不趕緊就位之理。
待那人向前走出去了大約幾十米,鐵漢又命令最后一名隊員從后面悄悄地跟過去。
而他自己則從背包里面找出來一件灰黃色的篷布單,那是野外露宿的時候好用的,現(xiàn)在他準(zhǔn)備另作他用。
好一陣子沒有槍聲了,忝談忍不住悄悄地探出頭來。
先前還光芒四射的對面,此時卻漸漸地黯淡了下來。
“師傅,對面怎么沒有動靜了?他們該不會是被我們亂槍給打死了吧?!?p> 忝談嘿嘿的一聲傻笑,打死了倒也省事,就不用再耗下去了。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如果有那么容易,我也就不用這么灰頭土臉的了?!?p> 伍榮沖橫插一杠子,他絡(luò)腮胡子里的碎石渣渣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徹底的清理干凈,所以有幾句怨言也在情理之中。
“壇子,你看到遠(yuǎn)處的亮光了嗎?”胖班長伸出手來指了指弧形區(qū)域的右側(cè)方位說道。
忝談順著胖班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確實那里突然亮堂了起來。
“師傅,那里,那里可是一片死地呀。他們這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難道說是要插翅從那里飛出去不成?”
忝談這小子想法倒是挺天真的,如果真能安上翅膀,哪里飛還不是個飛,為什么非得去那里。
“我看呀,那里未必真的就是一片死地。你看到那些坑洞了嗎?”
“看到了?!便谜劵叵肫饋恚惹皠傔M(jìn)來的時候,自己曾經(jīng)用探測器探測過那些坑洞。
“那些坑洞下面聯(lián)通著地下暗河,但是不確定通向哪里,我用探測器探測過?!便谜勔荒樧孕诺恼f道。
“我當(dāng)然知道那里聯(lián)通著地下河……”胖班長接了一句。
“師傅,您,您是怎么知道的。”忝談有些詫異,但轉(zhuǎn)念他就想明白了。
自己受困那會兒,多虧了時峒町的幫助,解困之后兩個人的對話,通過骨傳導(dǎo)通訊貼片也已經(jīng)被胖班長他們悉數(shù)聽了去,只是當(dāng)時他們正在潛伏,不方便說話而已。
“但凡你那張嘴上有個把門的,我們也不至于知道那坑底下還有一條暗河?!?p> 伍榮沖總是會見縫插針,該他說話的時候,他是一句也落不下。
“哦。那照這么來看,他們,他們是想借助那條地下暗河逃之夭夭了?”
忝談有一種到嘴的肥肉馬上就要不翼而飛的感覺。
“有這個可能。”胖班長贊同了一句。
“那,那我們要不要去追趕一下。”就這么讓對手堂而皇之的溜走了,很顯然忝談極不情愿。
“追,當(dāng)然是要追了。只不過……”胖班長猶豫了一下。
“師傅,您就直說吧,到底要怎么樣?”忝談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還能怎么樣,趕緊卸掉重裝備,輕裝上陣,再晚了,怕是就要追不上了。”
胖班長一邊說著,一邊將背在身上多余的生活用品一一卸了下來。
“哦。對對對,兵貴神速!”忝談也將用不到的物品統(tǒng)統(tǒng)丟到了地上,其他人也都如此照做。
除了武器之外,其他用不上的東西,三三兩兩的被扔了一地。
“注意警戒,呈蛇型依次前進(jìn),保持交*叉掩護(hù)!”
胖班長命令一出,眾人立馬就行動起來。
瘦戰(zhàn)士打頭,時峒町緊隨其后,兩人交叉掩護(hù)。一人負(fù)責(zé)左翼,一人保護(hù)右翼。
胖班長和伍榮沖與其間隔三四米的距離也從后面跟了上來。忝談和鄺兆宇作為蛇尾,也不緊不慢的追趕著。
前面的誘餌在看到前方無路,即將到達(dá)邊界處的時候,也便放緩了前進(jìn)的腳步。
他自知,今天是活不成了。既然要死,那就死的干脆一點吧。
等下了地獄,再去找先前死掉的那兩位老哥好好的嘮嘮?;钪臅r候整天吃喝玩樂的,這死球了,也不能太寂寞呀。
到時候兄弟幾個拉起伙來,在地獄里照樣可以大干一番。想到這里,他居然傻傻的笑了起來。
“嘿!傻笑什么呢?”他的另一名同伙趁著其放慢速度的空隙從后面追了上來。
“欸,你也來了?!?p> “來了。黃泉路上搭個伴兒倒也不寂寞?!眱蓚€人隨即相視一笑。
能夠如此坦然的面對死亡,倒也不失為一種英雄氣概,只可惜這氣概用錯了地方。
“說吧,咱們到底選擇哪種死法?”后來的那一個人淡然的說道。
“哪種死法還不都一樣!”背著斜挎包的那人悻悻的說道。
“好吧。第一種死法,飲彈自盡。第二種死法,硬干死拼到底。第三種死法,從那里跳下去?!?p> 兩個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討起了到底要怎么個死法。殊不知,不管怎么選擇,那都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瘦戰(zhàn)士壓低了身形,小心翼翼的搜索前進(jìn)著。還好,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時峒町跟在他的身后,在確保沒有任何疏漏之后,第二組和第三組依次尾隨而來。
忝談和鄺兆宇拖在了最后,“大吊先生”裝得跟沒事人一樣,對于先前為什么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他只字不提。
“大宇,你是不是耳朵聾了?要不要我給你治一治?”忝談瞥了一眼鄺兆宇手里面提著的那把大砍刀,戲謔的說道。
雖然說那把大砍刀有些鈍了,但是“大吊先生”總是會莫名其妙的“人來瘋”(具體原因可能跟昨天“四次了”之后有一些聯(lián)系)。
搞不好,他哪根筋兒突然一熱,從背后一刀掄過來,在自己這張英俊瀟灑的臉蛋上劃拉出那么一道口子,可就悔之晚矣了。
“骨傳導(dǎo)通訊貼片拿來給我用用,你耳朵好使,用了也是白用。”鄺兆宇底氣十足的回了一句。
自從昨日“四次了”之后,他不但沒有感覺出疲累,反倒在心態(tài)上更上了一層樓,說起話來也不再囁囁嚅嚅。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的覺悟了,對于想要的東西,那一定得靠自己主動去爭取,爭取不到那就搶,搶不到,就直接滅了對方。
聽到“大吊先生”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忝談很是吃驚。
到底是什么樣的信念會讓一個人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竟然還快到讓人有一種改頭換面的錯覺。
“你,你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大宇嗎?怎么感覺你像是變了一個人?”忝談滿是疑惑地瞅著鄺兆宇問道。
“痛快一點,快說你到底給還是不給?”鄺兆宇目露兇光,不過那也只是轉(zhuǎn)瞬即逝的事情,忝談并沒有看到。
“給不是不可以,但你總得把臉拿過來吧?!便谜勆斐鍪种噶酥膏椪子畹拿纨嬚f道。
“給你臉,你要嗎!”鄺兆宇挑釁的回了一句。
“嘿!拿過來吧你!”
忝談快步上前,還未等“大吊先生”反應(yīng)過來,他的大手就扯住了對方的耳垂子。
鄺兆宇受制,卻又不敢強行發(fā)力。
如果強行發(fā)力,受罪的只能是他自己。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選擇妥協(xié)。松軟的話,那更是一句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