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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無神

第三回 神妙(3)

江湖無神 水寒之 6145 2022-04-25 11:03:32

  上官清影返回宮中,想起二人一早上都沒吃什么東西,又買了午餐回來。

  回到屋內(nèi),卻見花蕊和李芊兒正聊著天,黎道遠(yuǎn)已經(jīng)沉沉入睡。

  上官清影道:“花蕊,你怎么在這兒?不用伺候皇上嗎?”花蕊面露羞澀道:“皇上已經(jīng)把我賜給你了,從今天開始不用服侍她老人家了?!彼恢卑鸦ㄈ锂?dāng)做皇帝派來監(jiān)視他的,如今看來,似乎是自己多心了。

  李芊兒道:“多虧了花蕊,不然我們可要餓死了?!鄙瞎偾逵叭×顺缘模f給李芊兒,見床幃緊閉,明白花蕊并不知道床上有人,只是把李芊兒當(dāng)做了也是皇帝賞賜的宮女。

  上官清影道:“花蕊,你和我去看看新房子。”花蕊問道:“芊兒姐姐不去嗎?”上官清影道:“她現(xiàn)在出宮頗為不便,你先去了,我再來接他。”

  他不便過多的解釋,拉著花蕊走出屋子,直接出了皇宮。他順著張大福說的地方來到了府邸。這座府邸在洛陽城郊,正在洛河邊上,逆流而上便可到達(dá)皇宮。府門緊閉,還上著鎖。上官清影用鑰匙打開門,剛要推門,卻覺一股勁風(fēng)襲來,

  上官清影吃了一驚,右手拉著花蕊,足下一點,退出三丈。來人一襲黑紅相間的衣服,冷笑一聲道:“武功不錯!”正是竹櫻。

  若是昨天,他未必能躲開這一擊,如今有了鄧秉峰的功力,雖然用著還不是十分熟稔,但身形比之過去要快了許多。

  上官清影道:“你是來保護(hù)我的還是來殺我的?”竹櫻道:“如果你剛剛被我一掌殺了,那就怪你運(yùn)氣不好。你既然沒死,我就是來保護(hù)你的?!彪S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屬下竹櫻見過右衛(wèi)將軍。”上官清影道:“起來吧。再來這么幾次,我一定會死在你手里。”

  竹櫻站起來道:“那你可要小心?!比缓蠊砗蟪纷鰝€請的動作道:“恭迎上官將軍回府?!鄙瞎偾逵按髶u大擺的走入府內(nèi),看花蕊如今真的是花容失色,道:“沒事!她殺我也不會殺你的?!敝駲芽匆谎刍ㄈ?,見是個宮女,便不再看道:“屬下為將軍介紹這座府邸。”

  張易之贈送這座府邸也算是下了血本,除了地方便宜些在城郊,其他的無論是大小、規(guī)格、園林設(shè)計都十分講究。

  上官清影道:“竹櫻,你經(jīng)常來這兒嗎?怎么這么熟悉?”竹櫻道:“我昨天就來了。江湖中人刀頭舔血,到了任何地方都要仔細(xì)勘察一番。”上官清影點點頭,心中卻起了疑。

  隨著院內(nèi)走動,花蕊也漸漸放開了膽子道:“這么大的地方只有我們?nèi)齻€人,晚上還是挺害怕的?!鄙瞎偾逵暗溃骸爸駲?,交給你第二個任務(wù)?!彼f的第一個任務(wù)就是介紹這個院子。竹櫻道:“李將軍請講?!?p>  上官清影道:“這里是大金柜坊的票據(jù),大概有一千兩。你帶著花蕊去買些日用的東西。包括一些仆人等?!敝駲训溃骸笆牵 被ㄈ飬s道:“這東西好買,但好用的仆人不是一時能買得到的?!鄙瞎偾逵暗溃骸艾F(xiàn)在皇上還沒讓我搬出來,你們隨便買吧。等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人氣就行。”竹櫻看花蕊面露難色道:“夫人不必?fù)?dān)心,此事交給屬下即可?!?p>  花蕊羞紅了臉,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夫人的,不過別人如此說,還是十分開心,道:“上官將軍還未正式娶親,我不是夫人。”她這句話的意思是夫人必須是明媒正娶的,她只是宮中的小丫鬟,不可能做夫人的。不過這句話在竹櫻耳中的意思卻是:“我就是夫人,只是他還沒有明媒正娶。”竹櫻道:“屬下魯莽了?!?p>  花蕊道:“這么大的院子,下午先去買些侍衛(wèi)吧。不然我有些害怕。”竹櫻心想:“有我在天底下也沒幾個人能傷到你?!辈贿^口中卻說:“是!夫人。”

  上官清影道:“竹櫻你要寸步不離的保護(hù)花蕊,至于其他的,有余力再去處理。”竹櫻暗想:“你也忒小看我的功夫了?!笨谥袇s道:“是,上官將軍?!?p>  三人回到主廳。上官清影道:“桓國公的那些屬下你都能打得過嗎?”竹櫻冷笑一聲道:“都是一群廢柴。”上官清影道:“那你為什么還要投靠他呢?”竹櫻道:“我自有我的打算?,F(xiàn)在我是你的下屬,自然會保證你的安全。至于我的事情,你問我也不會說的?!鄙瞎偾逵翱此龥]有含糊其辭,反而直接說自己另有目的,到讓他不知該說什么了,只好搖搖頭道:“沒見過這么橫的下屬。如果我在皇帝面前也敢如此就好了?!敝駲训溃骸澳阕詈眠@樣,皇帝一怒之下把你殺了,我就又可以去找張易之了?!?p>  上官清影看他沒有叫“桓國公”,而是直呼其名,心下有了主意,道:“過兩天,張易之的那些人可能會圍攻這里,我不用你打退他們,只要你保護(hù)好花蕊即可?!敝駲训溃骸斑^兩天?張易之雖然是頭蠢豬,也不會做這么愚蠢的事情?!鄙瞎偾逵暗溃骸凹热凰穷^蠢豬,我們就得按蠢豬的思維。相信我,他一定會來的?!?p>  竹櫻只做沒聽到。

  上官清影道:“我還有事請馬上要去面圣,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比缓笃鹕砜觳诫x開。

  這里離皇宮很遠(yuǎn),他又是走過來的,花了不少時間?;厝r,他便踏著輕功而去,速度快了許多。他先找了阿福,交代了些事情?,F(xiàn)在他是京畿道的分舵主,是阿福的上司,自然是言聽計從。到得皇宮前,已經(jīng)是下午未時。正遇到李隆基。

  二人暫緩進(jìn)宮,上官清影道:“大哥,事情進(jìn)展的如何?”李隆基道:“張昌宗是個外強(qiáng)中干的家伙,只是隨便詐他幾句,便全答應(yīng)了。”上官清影道:“太好了!不過皇上同意之后,我們還要找個地方,還得殺幾個人。這樣皇上才會相信?!崩盥』溃骸拔乙苍谒伎即耸拢恢值苡泻瘟疾??”

  上官清影道:“大哥必然知道兄弟最近受了張易之的一套宅邸?!崩盥』溃骸斑@個現(xiàn)在全洛陽城都知道了。”上官清影道:“既然這樣,不如如此這般?!崩盥』犃T,面露喜色道:“果然好計!就讓張氏兄弟狠狠的吃這么一個啞巴虧?!?p>  二人商定完畢,一同進(jìn)宮。詢問太監(jiān)得知皇帝在迎仙宮,便徑直過來。

  武則天召見二人,問道:“查的可有結(jié)果?”李隆基道:“回稟皇上,查清楚了。正是天刺門派人行刺。這些人自詡替天行道,入宮行刺,如果得手了,便讓太子繼位。如若不成,則誣陷梁王,也算是精忠報國了。”武則天道:“這三人的身份分別是什么?”李隆基道:“這三人一個是川中當(dāng)?shù)氐慕腥?,叫東方小鐵,有個外號叫‘鐵背銅身’。第二個是‘兩翼刀’苗翼,第三個是‘毒蝴蝶’潘秋蝶?!蔽鋭t天道:“他們本來抵死不招,怎么忽然又招了?!崩盥』溃骸岸嗵澚松瞎賹④姟!蔽鋭t天道:“哦,清影你說說?!?p>  上官清影道:“回皇上。其實是屬下看出那先招供的‘兩翼刀’苗翼的身份。兩翼刀非常難練,練成之后輕忽飄然,變幻莫測。所以他們的身體會有些特殊的變化。如雙腿修長但雙臂較短。雙手虎口有特殊的繭等。此人與秦黑冰有不共戴天之仇,故而他先前招供是秦黑冰派來的。”武則天點點頭。

  上官清影繼續(xù)道:“上官小鐵在其中資歷最老,也是天刺門的擁躉。他看苗翼招了,故意胡亂說自己的背后之人,想要擾亂視聽,無法決斷。不過這些江湖中人,最講究的是光明磊落。若是對他們用強(qiáng),反而越發(fā)倔強(qiáng)。所以臣反其道而行之,將他們此次行動中的破綻一一說明,又故意激他,結(jié)果他憤怒之下,便招了?!?p>  武則天道:“嗯!還是你懂這些江湖中人的秉性。那個女人呢?”上官清影道:“她本是個沒主見之人,一切唯東方小鐵馬首是瞻,東方小鐵招了,他便自然而然的招了。反倒沒有花什么力氣。”

  武則天連連點頭道:“很好!很好!既然已經(jīng)查明真相,便將他們推出午門斬首示眾吧?!崩盥』虻乖诘氐溃骸俺级纺懻埱蠡噬?,將他三人釋放。”武則天冷笑一聲道:“嗯?李隆基,你這是何意?”

  李隆基道:“臣與上官將軍商議過關(guān)于這個天刺門的事情,這個門派極為神秘,平時都不著痕跡。若將他們殺了,難以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不如假意將他們放了,然后悄悄尾隨,若可一舉將其剿滅固然是好的。如若不能,至少能查抄他們的一處分舵或者分壇,再順藤摸瓜找到總壇也就容易了。”

  武則天沉吟片刻,道:“你有多大把握?”李隆基道:“搗毀其分壇,臣有九成把握。找到其總壇,臣也有三成把握?!蔽鋭t天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如不如此,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了嗎?”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尖銳。

  李隆基嚇得身子一顫,上官清影急忙跟著跪下。

  張昌宗道:“皇上息怒,臣有一言,請皇上斟酌。”武則天容顏稍霽道:“你說?!睆埐诘溃骸叭魧⑿写讨斯_處刑,雖能威懾逆賊,卻也丟了皇家的臉面。倒不如按照李將軍之意。將其神不知鬼不覺的一舉攻破?!蔽鋭t天道:“這么說來,你也贊同此事?”聲音已經(jīng)有所緩和。張昌宗道:“臣不懂這些軍國大事,只是個人感覺罷了?!?p>  武則天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這關(guān)乎皇家臉面。不可隨意殺之。這樣吧,就依你們所奏。清影入宮未久,放人之事就交給你了,必要時可以殺幾個侍衛(wèi)。三郎你去親自在城中布點,務(wù)必要將這些賊人斬殺于京城!”二人齊聲道:“是!”武則天道:“就這么定了,下去吧。”

  二人緩緩?fù)顺?,各自分開。

  上官清影又準(zhǔn)備了晚餐,拿回屋內(nèi),黎道遠(yuǎn)傷勢恢復(fù)的不錯,已經(jīng)可以下地了。不過內(nèi)息受阻,短期恢復(fù)不了了。上官清影把簪子遞給李芊兒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衣服里找到的。不過也多虧了他,不然苗翼他們還不相信?!?p>  李芊兒大喜道:“苗大哥還活著?”上官清影心中酸酸的,點點頭道:“嗯。和他一起的還有東方小鐵前輩。”

  黎道遠(yuǎn)問道:“還有一個人呢?”上官清影道:“還有一個是當(dāng)晚來行刺我的,被我擊退后,被侍衛(wèi)當(dāng)做刺客抓了?!崩璧肋h(yuǎn)道:“原來如此!不知這個刺客是誰派來的?!鄙瞎偾逵暗溃骸皬埐??!崩璧肋h(yuǎn)忍不住笑道:“他也嫉妒公子?!鄙瞎偾逵盁o奈的搖搖頭。

  李芊兒拉著上官清影的手臂問道:“清影大哥,我們怎么救苗大哥?”上官清影道:“計策我已經(jīng)想好了。而且你們過兩天應(yīng)該就可以出去了。”李芊兒忙問道:“真的嗎?什么計策?”上官清影道:“我還要多盤算盤算?!?p>  黎道遠(yuǎn)道:“公子,我等進(jìn)宮時已經(jīng)做好了必死的準(zhǔn)備。若是能救固然好,若是救不了也不要過于為難?!鄙瞎偾逵奥犓捴杏性?,道:“黎先生有何高見?”黎道遠(yuǎn)到:“我現(xiàn)在對眼下的情形并不了解。不敢往下論斷。公子決定了去做即可?!?p>  上官清影點點頭,道:“這簪子是黎先生讓李姑娘偷偷塞到我衣服里的吧?!崩璧肋h(yuǎn)道:“正是!我想上官公子去見我們的人,必要他們?nèi)⌒?,這簪子是最好的物什。”上官清影道:“李公子有此良助,讓人羨慕?!?p>  黎道遠(yuǎn)可以下地,床上自然不能讓他躺了。李芊兒雖然再三推辭,但黎道遠(yuǎn)堅決不肯,只能同意了。上官清影換了床單被褥,讓黎道遠(yuǎn)在長椅上休息,李芊兒在床上休息。

  晚間申牌時分,上官清影出了宮,侍衛(wèi)得到皇上命令,自然放他出去。在僻靜處換了夜行衣,向天牢奔來。

  他一闖入天牢,侍衛(wèi)們便開始聒噪,互相噼里啪啦打作一團(tuán),卻無人理會上官清影。上官清影大搖大擺的走入牢獄,待到門前時,所有人已經(jīng)紛紛倒地,在身上、臉上涂滿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豬血。

  上官清影閃入大牢,箭步上前,左右各一掌將二人打暈。李隆基察覺異樣,急忙轉(zhuǎn)身,不想腰間長劍竟被上官清影拔出。上官清影趁其不備,一劍刺入他胸膛,深入三寸,眼見是不活了。

  上官清影看李隆基倒地,上前用劍將東方小鐵、苗翼手足上綁縛的牛筋盡數(shù)割斷。二人武功均頗不弱,雖受拷打,都是皮肉之傷,并沒損到筋骨。尤其是東方小鐵,練的就是銅頭鐵骨的功夫,這點傷對他而言只是撓癢癢力氣使大了。

  苗翼道:“上官大俠,咱……咱們怎生逃出去?”上官清影道:“東方前輩、苗兄。此時正是侍衛(wèi)換班,防守最為薄弱之時,快點隨我一同逃出去?!倍酥来藭r不是客氣的時候,也不多話,迅即跟隨而出。

  三人快步逃出牢獄,看到滿地的尸體都是大吃一驚。出得天牢大門,又走了數(shù)十步。上官清影道:“在下要回宮去了,后會有期,大家不必多禮。”東方小鐵道:“救命之恩,不敢望報。此后上官大俠如有驅(qū)策,東方小鐵就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鄙瞎偾逵暗溃骸安桓耶?dāng)。二位從此向東,先到城郊處找地方躲藏,天亮再出城?!睎|方小鐵道:“好!”正要離開,上官清影又低聲道:“走兩個巷子就折而向南,自有人會接應(yīng)?!睎|方小鐵尚未反應(yīng)過來。上官清影又大聲道:“快點去吧?!?p>  上官清影回到天牢中,卻見只有李隆基一人醒來,其他人竟然真的死了。

  李隆基之死自然是假的,這柄劍乃是特制的伸縮劍,內(nèi)部中空,刺入他身體時,便即縮回,他看上官清影驚訝不已,道:“這些都是武三思和張氏兄弟的人,我趁機(jī)把他們都?xì)⒘?。事情緊急,不便與你說?!?p>  上官清影心中一凜,大聲道:“李將軍,快派人去追,他們向東去了?!崩盥』浅獾溃骸白笥胰肆⒖碳?,隨我一同追拿逆賊?!碑?dāng)即有十幾名從天牢內(nèi)涌出,李隆基分派他們分頭追趕。

  眾人離去,上官清影和李隆基走出天牢,早有人上前道:“李將軍,逆賊騎馬向東而去?!崩盥』溃骸翱熳?!讓沿途的兄弟們盯緊了。”

  二人騎馬,跟隨一眾侍衛(wèi),向東奔去。沿途之上,不斷有人匯報賊人的消息。

  不知不覺中,眾人已經(jīng)追到了上官清影剛剛接手的府邸。只聽得屋內(nèi)乒乒乓乓打得厲害。李隆基喝道:“這是什么情況!”一個侍衛(wèi)上前道:“回稟將軍,我們跟隨逆賊來到此處,就聽得里面的人打了起來!”

  李隆基駐馬聆聽,只聽得內(nèi)部有人大喊道:“怎么會有這么多官兵來?”“是誰走漏了消息?”“我們上了他們的當(dāng)了!”面露喜色,舉劍大聲道:“沖進(jìn)去,擒拿反賊!”

  眾侍衛(wèi)直接用身體砸開了大門,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沖進(jìn)去。功夫比較高的,直接用輕功越墻而入。李隆基武功不弱,但這個時候不需要他出風(fēng)頭。上官清影也不是好勇斗狠之人,在李隆基身邊,也不進(jìn)去。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個侍衛(wèi)跑出來道:“回稟李將軍,上官將軍。敵人已經(jīng)全部被擊殺!”李隆基眉頭緊鎖道:“全部被擊殺?”侍衛(wèi)道:“并非全部被我們擊殺。屬下重進(jìn)時,他們已經(jīng)起了內(nèi)訌,互相殺伐。大部分人不是已死便是重傷。我等不明就里,用了全力,結(jié)果……都死了?!崩盥』溃骸斑@幫奸賊,端的可惡!”

  二人翻身下馬,在侍衛(wèi)的引領(lǐng)下進(jìn)入宅院,卻見主屋之內(nèi)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十余具尸體。這些尸體中有些上官清影認(rèn)識,就是張易之那天帶的屬下。費(fèi)雪赫然在列。還有十幾具尸體,是竹櫻下午和花蕊買的護(hù)衛(wèi)。

  李隆基道:“快四處找找,有沒有什么天刺門的文案、書信之類的資料?!毕聦冽R聲道:“是!”快步離開尋找。

  原來,李隆基和上官清影下午就定下計策。李隆基拿著那女人去要挾張昌宗,讓他派手下保護(hù)這副宅邸。張易之送他宅院,本來就沒安好心。如果他是趨炎附勢之人,正好可以放松警惕,然后除掉他。如果他是剛直之人,此事無論成與否,其他官員都會排擠于他。他沒有百官支持,成了孤家寡人,要除去也是輕而易舉。故而只是送了宅院,其他的下人,護(hù)衛(wèi)等都沒有送。

  李隆基以此要挾,對張氏兄弟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下午時,便讓侍衛(wèi)過去了。生怕李隆基生氣,還把張易之的侍衛(wèi)也送了過去。

  竹櫻下午買了侍衛(wèi),結(jié)果張氏兄弟又送了侍衛(wèi),雙方自見面猜忌之心便騰然而起。不過一來懾于竹櫻武功太高,二來并不清楚情形,一時僵在當(dāng)場。

  到了夜晚,竹櫻安排守衛(wèi),剛剛安排完,不想官軍卻突然殺到!雙方本來就相互猜忌,這時都覺是對方設(shè)下圈套要?dú)⒌糇约骸=K于有第一個人動了手。接著所有人都開始動手。竹櫻挑選的侍衛(wèi)都是下午臨時招來的,平日里也只能做些看家護(hù)院的事兒,武功并不高,對付三兩個小毛賊還行,對付費(fèi)雪這等江湖好手,如何能比得了?

  而在此時,竹櫻才想清楚了上官清影說的話,為什么會問自己是否能對付得了張易之的其他手下。她不知東方小鐵和苗翼之事。只是感慨,如此一來,外人必然會想:“張昌宗送宅院,半夜侍衛(wèi)卻想噬主,好毒的計策!”上官清影不但得了一套宅院,還和張氏兄弟劃清了界限。

  竹櫻想清楚了這一點,下手自不猶豫,將張氏兄弟的手下屠戮殆盡,官軍沖進(jìn)時,早已帶著驚魂不定的花蕊離開。官軍殺了剩下的幾個新買侍衛(wèi),便呈現(xiàn)出眼前這般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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