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一邊出門,一邊錘了錘自己有些發(fā)酸的腰間,昨夜的戰(zhàn)斗真可謂是一波三折。
要不是有內(nèi)勁相助,怕不是要折戟沉沙了!
回想到其中的兇險之處,趙華不由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身子還是有些虛,裝病兩個月還是有很多不便之處,今后還是要勤學(xué)苦練啊,不然每三天一次的決斗,他說不定就要敗下陣來。
拉開門一看,花想容和李君羨竟然都在門口處,李君羨擠眉弄眼的樣子就不去說了。
花想容看見趙華后,立刻就低下了腦袋,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失落,卻是被他看個正著。
就算趙華臉皮比城墻都厚,也是忍不住老臉一紅,張口道:
“這個,這個,咱們要不然去一旁說話好了?!?p> 李君羨為老不尊的嘿嘿一笑道:
“主上,看來老夫也不用再繼續(xù)研制那個什么毒藥了吧?昨夜你房中動靜之大,怕是半個皇子府,都能聽見了?!?p> 趙華臉色一變,連忙朝花想容看去,只見她別扭至極的低著頭,雙手死死地掐著一片衣角。
好像那片衣角就是趙華的脖子一般,死命的擰來擰去。
趙華連忙低聲道:
“昨夜我中招了,她竟然從娘家?guī)Щ亓四鞘裁此?,稀里糊涂的就發(fā)生了那事。
我真的一點兒也不知情啊。”
花想容依然一言不發(fā),只是手中的衣角,眼見的被她給捏破了。
趙華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對著李君羨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那糟老頭子壞得很,又是嘿嘿一笑道:
“這世間萬般藥物,老夫都清楚的很,就算是那烈性的春……
也最多能讓我等練出內(nèi)勁的武者失神一次。
主上,你……”
趙華臉色又是一變,連忙開口解釋道: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昨天夜里被她看破了真相,我被她用釵子頂住了喉嚨,差點就死在了她手中,你們看啊,真的啊。”
花想容飛速的抬頭看了一眼,馬上又低下了腦袋,那片破損的衣角又被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掐住。
李君羨嘖嘖兩聲,很是同意的點頭道:
“那女人還真狠,只怕主上當(dāng)時差點就沒命了吧!主上不要害怕。
老夫這就去幫你弄死她報仇,聽動靜她還睡的很沉,保證讓她沒有一絲痛苦?!?p> 趙華只能伸手拉住了故意放慢身形的李君羨道:
“老李,我都已經(jīng)發(fā)誓了,她也答應(yīng)不會害我,還會幫忙,就,就先饒她一命吧?!?p> 花想容雙手一停,耳朵一下豎起,李君羨夸張的“哎呦”一聲,很是‘擔(dān)心’的問道:
“哎呀!主上都發(fā)了什么誓言?要不要緊?”
趙華索性破罐子破摔,把昨夜發(fā)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花想容頓時掉下了幾顆淚珠,轉(zhuǎn)身就向外沖去,趙華怎么可能讓她離開,死命的抱住了她,也顧不上李君羨就在一旁道:
“想容,你,你是知道我的,我的心中,只有你一個,可是,可是昨夜真的是兇險異常。
我一想,自己死也就算了,還要牽連到你,尤其是你那還在受苦的弟弟。
我,也就只能答應(yīng)她了。
想容,我真的都是為了你啊,你要是不信,我現(xiàn)在就帶你走。
咱們離開這里,我最后冒充一次李無咎,去把你弟弟強行救出來。
我們一起亡命天涯就是了……”
花想容聽到這里,停止了掙扎,哀嘆了一聲道:
“你松開我吧,莫要讓旁人看見,再傳到了她的耳中,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讓我回房好好休息一下,昨夜我一夜沒睡,很累了。”
趙華不敢松開,生怕她只是一說,然后就徹底不見了,他現(xiàn)在對這些漂亮女人,可是沒底的很。
花想容見狀,只得再次開口道:
“求你了,讓我一個人去靜靜行嗎?我還指望你救我弟弟,我真的很累了。
你不是還要去見那什么當(dāng)世奇才嗎?
總不可能今后永遠什么都不做,就這樣抱住我吧?!?p> 趙華連忙說道:
“我寧可這一世什么都不做,只是這樣抱住你,就足夠了?!?p> 糟老頭子李君羨在一旁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但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花想容一聽,心中一軟,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嘆了口氣道:
“冤家,我知道自己注定不是你唯一的女人,你這樣的人,也不是一個女人能守住的。
你要做大事,很多事情就不可避免,我的心里早就有所準備了。
放開我,快去收拾一番,準備去見那奇人吧,我等你回來。”
趙華這才松開了手,看著花想容有些憔悴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然后轉(zhuǎn)身惡狠狠地盯著李君羨。
李君羨先發(fā)制人道:
“主上,可是你改變了想法,要干掉那個女人?你放心就是了,老夫保證……”
趙華只得悶哼一聲,快步離開了這個糟老頭子,找地方洗漱去了。
張婷兒滿臉春風(fēng)的對著坐在馬車里面的趙華笑道:
“以前他瞧不上我的家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所以就算我有心想要幫他,也無能為力?!?p> 趙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
“是啊,他可是三皇子啊,一城的太守都不放在眼里,怎么會看得上一般人呢?”
張婷兒嬌笑一聲道:
“我那師叔可不是一般人,我外公雖然只是一個老學(xué)究,但是他那小徒弟可是厲害的很。
十五年前陛下初登大寶,第一次開恩科,大周所有青年才俊都來參加考試。
我?guī)熓寰湍昧藸钤?p> 可是在見過陛下,和他聊了一次后,竟然就故意懈怠差事,最后被御史上本參奏,借機辭官離去了。”
趙華一聽,眼中精光一閃,竟然還有這樣的奇人,他好奇的問道:
“難道皇帝就沒治他的罪嗎?”
張婷兒嗔了他一眼道:
“你要叫父皇,不管在何時何地!一定不要露出破綻!”
趙華心中一緊,連忙對著她抱拳一禮道:
“多謝娘子提醒,為夫今后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p> 張婷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
“據(jù)傳,當(dāng)初的陛下只是長嘆一聲‘朕沒有用他的格局啊’,然后并沒有追究師叔的罪責(zé)。
師叔也就留在了城外的小王莊,做了一個給幼童啟蒙的先生。
所以我雖然能帶你去求他,但是到底能不能讓師叔出山幫你,我心里也是沒有個準信。
我真不知道,能讓陛下發(fā)出這樣嘆息的人,想要讓他為你所用,到底需要什么樣的條件才行。
你去了以后,一定要對他恭敬有加啊?!?p> 趙華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不由的喃喃自語道:
“格局,格局……
大周皇帝的格局都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