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心情很是放松的來到了皇宮門口,早有一個小太監(jiān)在側(cè)門處候著了。
見到趙華,連忙親切的上來招呼,帶著他走進了皇宮。
走了百十來步,趙華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方向不對!
為何這小太監(jiān)會領(lǐng)著自己朝著西面走?百官議事在皇宮中央的議政殿。
皇帝和妃子們休息的地方都在皇宮東面,西面是給這些太監(jiān)、宮女住的地方。
趙華是第一次進宮沒錯,但是他不像尋常的人,進來后就被這些建筑群和名頭所迷惑,從而丟失了方向感。
他通過對陽光照射的判斷,很清楚方向。
一陣莫名的心慌涌上心頭,他仔細朝著前面的小太監(jiān)看去,就見那小太監(jiān)脖子處不停的留下汗珠。
眼下是初秋,上午的天氣并不是很炎熱,他為何會這樣流汗?
他在緊張!
趙華心中很快做出了判斷。
那么這個小太監(jiān)為何會緊張?
結(jié)合他走的方向,趙華眼睛一瞇,心中一道驚雷響起!
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有人在試探他!
敢在皇宮中試探他清不清楚道路的,只有皇帝!
趙華此時渾身汗毛炸起,首先升起的念頭就是第一次見到皇帝李政的時候,他盯著自己時的審視。
他停下了腳步,即將轉(zhuǎn)身就跑。
心底殘存的一絲理智制止了他的動作,現(xiàn)在轉(zhuǎn)身就跑只會是死路一條。
皇帝讓自己進宮,而不是直接派人來把自己抓走,說明他還沒有確定,自己只要一跑就完了。
強烈的求生欲涌上心間,嘴巴都沒經(jīng)過大腦的思考,張口就喝道:
“混賬!你是哪個房的?跟的哪個公公?竟敢給本宮帶錯路!”
宮中的這些太監(jiān)都有各自的職司,叫做什么房,一般各房都有一個總領(lǐng)太監(jiān),配上兩個副手。
這些都是李無咎之前告訴過趙華的,此時趙華沒進過思考就喝問出了這個事情。
只一句話,就把前面的小太監(jiān)給驚的趴到了地上。
他連忙磕頭道:
“殿,殿下,奴才是御書房的王德,跟的干爹是王敬,干爺是王寶。
奴才才到的御書房當(dāng)差,之前在浣洗房做事,奴才,奴才一時慌張,走錯了路,還請殿下恕罪,恕罪啊!”
王德的解釋很是有道理,讓人挑不出錯,可就是因為太有道理了,趙華心中篤定,肯定是一次試探!
能去御書房當(dāng)差的都是機靈鬼,機靈鬼能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嗎?
犯錯之后,竟然這么快就回答了一個標注答案出來,肯定是早有準備!
趙華把滿心的驚駭化作了怒火,上去就是一腳踢到了王德的臉上,張口罵道:
“真以為本宮不能斬了你嗎?”
王德被踢的滿臉是血,這還是趙華腳下留情,不然以他現(xiàn)在的內(nèi)勁加成,一腳踢死頭牛都是隨便。
趙華罵完扭頭就走,王德眼中全是恐懼,連忙爬了起來,胡亂的擦了一把臉,跑到趙華的前面領(lǐng)路。
看見這一幕,趙華心中總算是放下了一塊石頭,他真怕這小太監(jiān)不敢再領(lǐng)路了。
好在他賭對了。
七繞八繞的花了一刻鐘的時間來到了議政殿前,王寶一看滿面血污的王德,眼中瞳孔就是一縮。
不等他張口,趙華冷冷的一笑道:
“王公公,我知道你每天操勞父皇的起居很是辛苦,下面的這些徒子徒孫也疏于管教。
剛才這混賬竟敢分心帶錯了路,被本宮教訓(xùn)了,還請王公公不要放在心里啊?!?p> 王寶忙稱不敢,心中倒也松了口氣,連忙進去稟報,然后給李政示意了一下,趙華沒有問題。
此時殿中不僅站著李無病、李無憂哥倆,丞相張翰、軍部尚書王成、戶部尚書丁遠、吏部尚書耿望、金衣衛(wèi)都統(tǒng)陸斌幾人也在。
趙華給李政請完安后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說實話,除了李政他認識,陸斌從打扮能看出來,其他人都分不清誰是誰。
李政笑瞇瞇的開口道:
“老三你來了,正和幾位愛卿說起你呢,你這次高州之行,總體上來說做的還是不錯的。
就是那林家、陳家竟敢叛國,真是令朕心寒啊。
好在你小子命大,如今也康復(fù)了過來,該去找個衙門任職替朕分憂了。
你想去哪里???”
李政親口說出了陳家、林家叛國,就算是徹底把李無憂給摘了出來。
意思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畢竟他也是皇帝的兒子。
趙華當(dāng)即躬身道:
“多謝父皇關(guān)心,兒臣早就想替父皇分憂,至于去何處任職,自有父皇做主。
不管去了何處,兒臣都會向父皇看齊,兢兢業(yè)業(yè)為我大周添磚加瓦?!?p> 李政不由滿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后,他張口問道:
“張翰,你覺得朕這個兒子,去和處合適?”
張翰沉吟了一下道:
“陛下,依臣之見,不如去吏部鍛煉一下?”
其他兩個皇子一聽,都是心中暗恨,吏部啊,交好官員最佳的地方了。
可惜自己不能開口阻止。
李政看向了耿望道:
“耿愛卿覺得怎么樣?”
耿望想也不想道:
“三皇子為人機敏,處理事情也很果決,相信肯定能勝任吏部的差事?!?p> 大殿中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就這么定了的時候,李政突然輕輕一拍自己的腦門道:
“這小子倒是有些機靈,就是心太大,還需要好好磨練一番啊。
陸斌,朕讓無咎去你那邊好好磨練一番,你幫朕好好教導(dǎo)他一番如何?”
陸斌身為李政的絕對心腹,早就知道了李政的安排,自然不會說什么。
其他幾位重臣都是心中一驚,李無憂一下死死地握緊了拳頭,指甲都把手心刺破了。
李無病卻是失口道:
“父皇,這怕是不妥吧!三弟,三弟他……”
李政眼中有些不悅,張口道:
“怎么,無咎不能去金衣衛(wèi)嗎?”
李無病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失言,他就算心中不滿,也不能在這個場合下反駁自己的父親。
他只好想了個借口道:
“三弟他身體才好些,金衣衛(wèi)職責(zé)重大,事物繁忙,兒臣是怕三弟的身體受不了……”
李政冷哼了一聲,張口對著李無憂道:
“無憂你覺得你弟弟能不能勝任?”
李無憂心中疼的好似滴血,連手心的疼痛都不能遮掩住,但是他很清楚李政的意思。
李政已經(jīng)不會在追究他在高州布局的事情了,只能微微一笑道:
“兒臣覺得父皇安排的很是妥帖,三弟確實需要在金衣衛(wèi)中多歷練、歷練。
想來經(jīng)過陸統(tǒng)領(lǐng)的教導(dǎo),今后必然能為我大周做出更多的貢獻?!?p> 李政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對著趙華道:
“無咎,去了要好好干,別給朕丟人!”
趙華一臉興奮的大聲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