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小姐看著威廉，淡淡地說道：
“看起來你的情況還不錯嘛?！?p> “哈哈，多謝關心。美麗的小姐，這應該是我們第三次接觸了吧?！?p> 第一次接觸是在威廉的意識空間里，場景是在全日空NH288航班上；
第二次接觸是在電話里他看完綾子小姐發(fā)的郵件后，收到的電話；
這次是第三次接觸，還是在威廉的意識空間里。
“美麗的小姐，常言道，事不過三，看來我們之間還真的很有緣分啊。”
面對威廉的調(diào)侃，妮可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生氣的樣子，微笑地回答道：
“威廉先生，我們很快就會有第四次的見面，不過這次是在現(xiàn)實中了?！?p> “哦，看樣子我的本體就在你們手中?！?p> “威廉先生，請不要生氣，其實我們應該是合作關系?！?p> 他仔細回憶了下，第一次在全日空NH288航班，對方最后給他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
第二次，也就是他出事前，對方給他打給“警示”電話。
而這次，對方再次進入自己的意識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敵意”。
他看了看妮可小姐身后的三人，其中兩名很面熟。
“哈哈，想起來了，兩位就是當時場景中扮演劫匪的吧？”
聽著威廉的調(diào)侃，他們的臉上有些尷尬。
他們都是這行的“新人”，由于“資質(zhì)平平”，
不能獨立執(zhí)業(yè)，只能負責場景的構(gòu)建。
“兩位應該還是新人吧，構(gòu)建的場景不太穩(wěn)固?。」?！”
“好了，就不要取笑新人了?！蹦菘沙鰜硖嫠麄兘鈬?p> 先前構(gòu)建的場景乍看之下很逼真，但卻浮于表面，
連“萬有引力”這種最基本的物理規(guī)則都沒有構(gòu)建好，而且當威廉“識破”后，
他們由于過度緊張，導致構(gòu)筑的場景直接破碎。
“你打算一直在這里進行交流嗎？”妮可忍不住問道。
“哦，美麗的小姐，你說得對，我們應該換個地方?！?p> 隨后，四周的場景瞬間發(fā)生了改變，變成了一個小餐館：
餐桌上擺放著各種精致的美食、美酒和蠟燭，威廉和妮可相對而坐，
旁邊還有個人在為他們現(xiàn)場演奏著音樂。
在親眼目睹威廉居然在一瞬間就構(gòu)造出這樣場景后，
那兩名“新人”心中生出一種無力感，實力差距實在太大。
他們絲毫不懷疑，只要威廉愿意，立馬就制造出“毀天滅地”的場景將他們的意識磨滅。
威廉看著妮可，舉起酒杯，微笑道：
“美麗的小姐，在這浪漫的氣氛下，我們干一杯吧?！?p> 妮可完全不像第一次場景中的“風情萬種”，
此刻的她應該用“冷若冰霜”來形容更加貼切。
她嘲諷地看著威廉表現(xiàn)出來的“不正經(jīng)”，淡淡地說道：
“美酒我的確很喜歡，但眼前的只是一段生物電波而已，我從不沉迷于虛假的東西?！?p> “看來，你們想和我在現(xiàn)實中交流了?！?p> “正是有這樣的想法，你之前的疑惑，我們都可以在現(xiàn)實交談中告訴你?！?p> 威廉略加思索，點點頭道：“我同意，你們先出去吧，我隨后就來。”
“你不需要我們協(xié)助你，把缺失的那段意識填補上？”
“完全不需要，我的芯片會自動幫我把這些處理好?！?p>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已經(jīng)可以和你的芯片進行交流了？”
對于她的疑惑，威廉保持了沉默。
……
在實驗室內(nèi)，“方艙”內(nèi)的妮可和隨行三人，已經(jīng)率先蘇醒過來了，
而在中間半圓透明罩下的威廉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以后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發(fā)現(xiàn)身體上布滿了各種管線，嘗試著輕微動了下身體，似乎有些不聽使喚。
“你先不要急著動作，畢竟已超過36個小時沒有使用，身體出現(xiàn)僵硬的情況很正常。”
他的耳邊響起了一個低沉而蒼老的聲音，提醒他按照他的指令慢慢來。
沒過多久，半圓形的透明罩開啟，威廉從里面緩緩出來，首先看到的是一位老者。
“威廉先生，你好，終于和你見面了！”老者主動伸手握住了他的雙手，
親切地和他交談了起來。
“哦，有必要先自我介紹下，我是這個實驗室的負責人，他們一般都叫我博士?！?p> “這位是妮可小姐，還有她旁邊的幾位，你們應該都已經(jīng)打過交道了吧?！?p> “博士”熱情地和威廉握了握手，隨后開始介紹起來。
“這里是在東京一座古堡的地下實驗室，是我們的私人住宅，十分安全。”
和威廉所在公司的研究所一樣，“記憶優(yōu)化師”的研究只能在地下秘密進行。
他看了下四周，和他公司的研究所比起來，這里的裝備絲毫不落下風。
“威廉先生，我們?nèi)褪医徽劙?。?p> “博士”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里面的設備都是太空鋁材質(zhì)，
聚苯乙烯球粒子形成的屏幕漂浮在半空中，手指輕觸就能完成各種操作。
“威廉先生，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知道吧？在這里我們可以慢慢交流。”
“的確，我想知道你們是誰？找我有什么事情？”
“博士”喝了口茶，淡淡回答道：“我們和你們公司的研究所一樣，只是服務的對象不同。”
在回答他的問題之前，“博士”問了他兩個問題：
“你知道你們的研究所是怎么樣的公司嗎？你知道你又是誰嗎？”
?這兩個簡單的問題卻讓威廉感到迷茫……
他不知道他究竟是誰，記憶仿佛是斷裂的，他的記憶仿佛就只有和研究所有關的。
接觸的人也就是研究所的同事，他們都叫他“威廉”，
究竟這是不是他的真實身份呢？
就像每個人都有親人和朋友一樣，他也應該有，但為什么就是沒有相關的記憶呢？
這些問題，他以前從來不會去深思，偶然想到時，
公司的同事也會告訴他，作為“記憶優(yōu)化師”因為工作原因，
導致部分記憶喪失也是很正常的。
威廉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但他卻感到那么的不真實。
“博士”的靈魂拷問，讓他腦中的謎團越來越大，第一次他對自己的“真實性”產(chǎn)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