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邊一個村子里一直住著兩個瘋子,傳說一開始只有一個老瘋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隨著一聲嗷嗷的叫喚,小瘋子也出現(xiàn)了。
是夜,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大多數(shù)人依舊還在睡夢之中,連山間的鳥雀依舊耷拉著腦袋還在窩里睡著覺,咻的一聲,一個龐大的身影在樹上上下跳躍著,那靈活的動作和身影的大小形成一種極致的別扭。
數(shù)秒的時間,一個極小的身影也踉踉蹌蹌在樹上跳躍著,只可惜那狼狽的動作讓人擔心他是否會從樹上掉下。噗。那瘦小的身影果然跌落到樹下,這下鳥兒立馬四散跑開,撲騰聲四起。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天空,他笑了。
“小瘋子,連我的步伐都跟不上,難怪別人叫你瘋子!嘎嘎嘎?!蹦驱嫶蟮纳碛白灶欁缘某靶χ?,全然不顧地上是個幾歲的孩子。突然,那龐大的身影一滯,居然在樹上踉蹌著倒退一步,險些就跌落。
那雙大眼睛里此刻充滿了狡黠,一顆石子悄無聲息的卡在樹縫里,老瘋子一轉(zhuǎn)身就跑了,山間留下一句:再跟不上回去沒飯吃!小娃兒聽到這句話頓時一個翻身爬上樹,立馬變成靈活的猿猴在樹間跳躍,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裝的,難怪別人都叫他小瘋子。
十年的時間一躍而過,在山間的小瘋子也長大成大瘋子,他披散著一頭雞窩頭,那破舊的衣服也四處漏洞,哪怕如此落魄的模樣,依舊改變不了他俊朗的模樣。一對劍眉配上一雙毫無情感的眼睛,嘴唇始終低抿,冷酷中帶著一股傲氣。
“時間也到了,是時候該出山了?!睂χ雷由系木茐剜哉Z一聲,他從掛在墻上的塑料袋里挖出幾張鈔票,立馬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你說老板娘也真是奇怪,雇傭了這么個怪家伙來干嘛?看著就別扭!”一臉麻子的老二不岔的說著,一邊用眼睛死死盯著對方?!澳闶菦]看到他剛開始那模樣,活脫脫像個叫花子,老板娘或許出于憐憫才收留的他?!泵懒釢M眼的小星星。老二看著對方那模樣更加生氣了!
本來自己這么個偏僻的飯店沒什么客人,自己正好和美玲你儂我儂的培養(yǎng)感情,沒想到最后來了這么個小白臉,對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了!“吳勝,你就休息一會吧,反正這會沒什么客人?!泵懒嵴f話間已經(jīng)遞上一杯水,老二肺都快氣炸了。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他計上心頭,現(xiàn)在不是快發(fā)工資了嗎?等發(fā)了工資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他恨恨的想,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正用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盯著自己。
娃兒喲,山下不是東西的人可多著呢,你可要長點心眼,要不然被人吃了都不知道。老瘋子的話在耳邊徘徊著,他更加堅定辦完事回山上的念頭!呆呆的接過對方的水,依舊半句話不說,哪怕如此美玲依舊一臉笑容的看著他。
“今天下班……”美玲剛想說出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吳勝一個箭步,拿著菜單就迎上一個客人,那副架勢嚇得對方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請問您需要點什么,這是本店的菜單?!币?guī)規(guī)矩矩的遞上菜單后,對方才咽了口口水坐下。
忙碌的一天終于結(jié)束了,拿著到手的一個月工資,吳勝對著老板娘說了聲謝謝,對方只是輕描淡寫的揮揮手。“你要走了?”“嗯?!边@一點是他到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好的,他的目標不是這份工作,而是邊打工邊去尋找,老瘋子口中那已然消失的武林。
相傳在老瘋子年輕時,武林中各類功法層出不窮,無論是以近身貼打的詠春,還是以兇猛的散打,還是循古的古法拳,各自是百花齊放。那時雙方交手,需要簽下一份生死狀,無論是功夫的高低還是人品的惡劣,統(tǒng)統(tǒng)在這生死面前決定。
就這么個時代,是在鋼鐵叢林中滾滾前進消失的,也是大隱隱于市的躲藏起來了。老瘋子給了幾個地址,都是他年輕時領(lǐng)略過的高手,而他的目的很簡單,完成年輕時候的約定,讓后輩比個高下,當初他們都覺得各自還有進步的地步,所以約好由后輩學會這健全的武功,并來一場對決。
他給的第一個地址就是這個打工的地方,老板娘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讓自己留下工作,他也明白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所以當時就留下來幫忙,現(xiàn)在是時候該往下一個地點出發(fā)了。
走在寂靜的宿舍路上,聽著四周輕微的腳步聲,他的嘴角上揚,就像當初無數(shù)次和老瘋子斗法一般充滿了樂趣?!拔艺f,你們打算就這么跟我到宿舍嗎?”吳勝輕蔑的說,絲毫不在意對方有多少人。原本躲在角落的四五個人也不躲了,徑直往吳勝趕過來,領(lǐng)頭的自然是滿臉春風得意的老二。
“我說,你小子知道我?guī)藖砹耍氵€不跑,該說你是傻子呢,還是該說你是瘋子?”他一邊說著,一邊讓幾個人統(tǒng)統(tǒng)把吳勝包圍起來?!皠e廢話,一起上?!崩隙€沒來得及享受對方害怕的模樣,吳勝就已經(jīng)不耐煩的開口了。老二剛一揮手,一道人影就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不對??!明明我們之間可是有一米的距離!
這種想法還沒結(jié)束,鼻子上就傳來鉆心的痛,他立馬抱著鼻子跪倒在地上嚎叫著,吳勝一擊即中并沒有貪刀,而是轉(zhuǎn)身朝著另一個自己最近的人沖去,他的動作就像一陣風,一擊即中那一刻已經(jīng)把在場的其他人整懵了,隨著下一聲慘叫響起,有一個壯漢抱著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滾,這一拳依舊沒有絲毫的減力。
剩下的三個人立馬回過神來,其中一個飛撲著抱住了吳勝的腰,心想這下子穩(wěn)了。下一秒他就感覺眼冒金星,剛抱住的一瞬間太陽穴就遭遇了重創(chuàng),一時間也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