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謙和平老道便這樣在興國的各個村鎮(zhèn)城市中游歷。
每到一處,兩人便先去當(dāng)?shù)馗粦艏依镅b神弄鬼一番,然后再上門去為他驅(qū)鬼,之后再借著驅(qū)鬼的名氣設(shè)攤,用在富戶家得的銀錢去收修仙物品。
若是這家富戶并沒有什么壞名聲,老道還會賜他一顆驅(qū)病延壽的丹藥作為補償。
而晚上及趕路途中則用于修煉,只是平老道似乎對突破煉氣八層已失去信心,一路之上所得的靈石,幾乎全都給了沈謙修煉。
沈謙在很久之后才知道那可以讓凡人百病不生的丹藥叫百春丹,是修仙界的煉丹師入門試手的一種最為常見的低階丹藥。
由于它對于修士已無作用,而且一爐所出之量極大,所以價格極低,只是此時沈謙離家已極遠(yuǎn),如果在黃石鎮(zhèn)時便知道,他一定會找老道要幾顆送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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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便這么一路游歷,轉(zhuǎn)眼已是一年多過去,師徒之間也逐漸熟悉,沈謙也不像開始那般拘束了。
這晚馬車停在路邊過夜,平老道便和沈謙說一些修仙界的奇聞異事。
“師父,這火球術(shù)發(fā)出去后能用神念控制方向嗎?”沈謙突然問道。
“你這幾天是不是一直在試著用神念控制火球術(shù)?”平老道哈哈大笑。
“是啊,難道不行嗎?”沈謙見老道大笑,也有點不自信起來。
“別試?yán)?,五行攻擊法術(shù)發(fā)出去之后就不會受神念影響了,這是修仙界的常識了?!逼嚼系雷屑?xì)地解釋道。
“五行攻擊法術(shù)放出去后就只能走直線,所以很容易躲過去,平白浪費法力,一般只用于牽制對方的行動或者對付靈智底下的妖獸。
“高階修士之間斗法更喜歡使用法器,因為可以直接用神念控制,靈活無比,所以五行攻擊法術(shù)其實在修仙界是極不受重視的。”
“師父,我還想問一個問題,護(hù)盾術(shù)可以用神念控制嗎?”沈謙想了想又問道。
“護(hù)盾術(shù)?你是怎么想到要用神念去控制護(hù)盾術(shù)的?”平老道一臉的目瞪口呆。
“我就是隨便想想嘛?!鄙蛑t一臉無辜地說道。
“沒聽說過神念能控制護(hù)盾術(shù),應(yīng)該說都沒人想過這問題,就算能控制又有什么用?你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好好修煉!”平老道似乎有點生氣地訓(xùn)斥道。
“是,師父?!鄙蛑t應(yīng)道,但眼中卻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兩人正說話時,忽然從林中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后便跑出來一個男子,四五十歲模樣,頭發(fā)散亂,臉色蒼白,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他看見平老道和沈謙,眼睛突的一亮,高聲叫道:“道友救我!”
沈謙運起望氣訣看去,這人竟是一個九層的煉氣期修士,而且身上也和平老道一樣有一層淡紅色的波動,只是比平老道要亮一些。
平老道一把將沈謙拉到了身后,然后稽首道:“道友何事?”
那人急急說道:“我是平阜山郎家的子弟,后面有人劫殺我,道友若能助我脫身,我必有厚報?!?p> 話音未落,樹林中便追出來兩個人——一個鷹鼻深腮的漢子,一個長著山羊胡的老者,修為分別是煉氣八層和九層。
只是這兩人中,山羊胡老者身上的波動也是淡紅色,但那鷹鼻深腮的漢子身上的波動卻是淡藍(lán)色。
平老道臉色立時大變,對著那追來的二人稽首道:“兩位道友,貧道師徒二人只是在此歇息,并無意介入你們之間的爭斗,我們這就離開?!?p> 一邊說,一邊就拉著沈謙想離開。
那鷹鼻深腮的漢子見平老道只有煉氣七層,而沈謙更是只有三層,不由得哈哈大笑,對著那山羊胡老者道:“咱們今天運氣還真不錯,這是天上掉橫財啊?!?p> 然后轉(zhuǎn)頭對二人道:“既然遇上了,就別想走了,你們也給我留下吧。”
說罷,手上便凝出了一根冰錐,把剛被吵醒的馬車夫凍成了冰塊。
平老道見狀,知道事情已無法善了,便傳音給沈謙:“待會兒見我動手,你就立刻逃開,到下個街鎮(zhèn)等我?!?p> 沈謙雙唇緊閉,只是搖頭。
平老道見他倔強,也沒時間勸他,抬手向兩人放了一個火球,拉起沈謙就往大路另一邊的樹林里逃去。
那平阜山郎家的男子見老道動手,也趁機(jī)發(fā)了個火球術(shù)然后往另一個方向逃跑。
山羊胡老者閃身避開火球,沖著平老道逃走的方向頭一揚,沖著鷹鼻深腮的漢子道:“你去追那老道,兩個人一個都別放走,我去追那郎家的人?!?p> “你一個人行嗎?”鷹鼻深腮的漢子問道。
“他之前的法器都?xì)У貌畈欢嗔?,法力也消耗了許多,我一個人應(yīng)付他足夠了”山羊胡老者說完,便往那平阜山郎家的男子逃走的方向追下去了,遠(yuǎn)遠(yuǎn)傳來了一句話,“完事后在這里匯合?!?p> 鷹鼻深腮的漢子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往平老道和沈謙逃走的方向追去。
平老道和沈謙一口氣跑出了七八里,但神識還是感應(yīng)到后面有一個人一直跟著,而且距離越來越******老道眼看已逃不脫,便向沈謙道:“你既然不愿意先走,就在這里找個地方躲起來,待會兒我和對方動手的時候,你就覷準(zhǔn)機(jī)會用火球術(shù)在背后打他。”
沈謙點頭,看了看四周,然后藏到了一棵大樹上,平老道則站在原地等后面追來的修士。
不一會兒,那鷹鼻深腮的漢子便到了。
“繼續(xù)逃呀,怎么不逃了?”那漢子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平老道見追來的是那個煉氣八層的漢子,總算放下一半的心,忖道:“若是徒兒機(jī)會把握得好,未必便沒有一拼之力。”
“這位道友,你我無冤無仇,剛才的事情我們只當(dāng)沒有看見,絕不會說出去,還請道友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師徒如何?若是道友囊中羞澀的話,貧道還有些許靈石奉上。”
平老道仍在做著最后的努力,畢竟和高自己一階的修士對上的話,即便有沈謙在一邊放冷箭,勝算也依然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