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仙長恕罪,在下適才多有冒犯,還望仙長海涵?!蓖跎迫俗叩缴蛑t面前,深深一揖說道。
“無妨,這下你該放心了吧?”沈謙見王善人過來行禮,趕緊起身將他扶起。
“有仙長出手,那小鬼自然是手到擒來?!蓖跎迫藶榱送旎刈约褐暗脑囂皆斐傻膼毫佑∠螅s緊大拍起沈謙的馬屁來。
“那先去看看鬧鬼的地方吧?!鄙蛑t打斷了王善人的如潮諛詞,說道。
“是,是,仙長這邊請。”王善人趕緊走在了前頭引沈謙往內(nèi)院走。
路上經(jīng)過一處走廊時,沈謙突然停住了腳步,望向了旁邊的一棵槐樹。
王善人見狀,也停了下來,不解地問道:“仙長?”
“王施主不必往前走了,貧道已經(jīng)找到了鬧鬼的禍根。”沈謙說道。
“仙長說的禍根是?”王善人一時不明白沈謙在說什么,疑惑道。
“你家鬧鬼,便是這株槐樹引起,這鬼其實并不是鬼,而是槐樹成精?!鄙蛑t伸手指向走廊旁邊的一株槐樹。
“那能否麻煩仙長除去這槐樹精呢。”王善人沖著沈謙深深一揖。
經(jīng)過剛才一事,他對沈謙已是深信不疑,他才不管是鬼還是槐樹精,只要能除去便罷。
“這槐樹精修為高深,貧道若要斗它非得元氣大傷不可?!鄙蛑t搖著頭道。
“還望仙長大發(fā)慈悲啊,若是能除去這槐樹精,許的報酬可以加倍,不不,三倍?!蓖跎迫寺犚娚蛑t的話語中透露出拒絕的意思,一時慌了神,希望能用報酬來打動沈謙。
“貧道方才忘了說,你布告上許的只是些世俗的金銀,對貧道無用,所以兩倍也好,三倍也好,對我來說皆是一樣?!鄙蛑t搖搖頭道。
“那道長的意思是?”王善人畢竟是生意人,腦子轉(zhuǎn)得也快,既然沈謙對金銀不感興趣,但是又主動過來驅(qū)鬼,必有所求,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家里有什么可以讓仙人動心的東西。
“貧道平生最愛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聽說王施主也有此愛好。若是有能讓貧道看上的東西,貧道拼著元氣大傷,出手一次也無妨?!鄙蛑t看著王善人,淡淡地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仙長這邊請?!蓖跎迫舜笙?,連忙走在頭里帶路。
原來這王善人有一個癖好,便是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這習(xí)慣從他小時候便養(yǎng)成了,只是年少時窮,便只能靠撿來收集,待到后來富貴了,便是直接出銀子求購了。
這幾十年來銀錢花了不少,也收集了不少東西,都存放在一間庫房里,平時得空便去賞玩一番,頗有些自得其樂的意思。
家里人都覺得這嗜好無用,既上不得臺面又浪費錢,連他姐姐也好幾次勸他戒了這癖好,他雖然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只是心里難免也不得勁。
今天沒想到這仙長竟也看中了他的收藏,不覺起了一絲知己的感覺,想將自己的收藏讓沈謙好好地看上一看,于是立刻興沖沖地在前面帶路。
沈謙隨著他來到一間屋子前。
“仙長,便是這里?!蓖跎迫斯Ь吹卣f道,然后摸出一把鑰匙打開鎖推開了門,然后讓在一邊請沈謙先進去。
沈謙進去一看,這屋子面闊足有三丈,進深有四丈左右,左右兩邊橫著一排排擺滿了一丈多高的木架,中間留出一條通路,整體的布局呈“非”字形,木架上全是王善人歷年收集的稀奇古怪玩意兒,大大小小怕不有上萬件。
“仙長請自便,若有中意的物事直接取走便可?!蓖跎迫斯曊f道。
沈謙點點頭,先用神識掃了一遍,然后又一排排細細地看過去。
他用了神識,外加視力超群,把這房間里的東西都看完竟也用了四個時辰,若是普通人,怕是看三天三夜也看不完這么多東西。
但這四個時辰也花得值,都頂?shù)蒙掀綍r兩個多月的收獲了,他不僅找到了一百來塊靈石、一些符箓,還找到了一本功法。
沈謙翻開這功法一看,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喜色,然后將功法和那些靈石符箓都收進了儲物袋,回頭對王善人說道:“王施主的藏品豐富,令貧道大開眼界,而且收獲頗豐?!?p> “那這槐樹精?”王善人試探著說道。
“貧道既然得了施主的好處,自然會為施主除去那禍害?!鄙蛑t滿口答應(yīng)道。
他今天得了這么多東西,尤其是那功法,對他極為有用,哪里還好意思拒絕收拾那子虛烏有的“槐樹精”。
“時辰已晚,仙長是不是先用過飯再去?”王善人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沈謙說道。
其實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又不敢扔下沈謙自己去吃飯,可憐他自從發(fā)財之后何曾受過這種罪,今天沒奈何也只得忍著。
沈謙自進入煉氣一層之后,偶爾一兩頓不吃飯也并不礙事,所以一時倒也忘了這事,看見王善人那餓的有氣無力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也罷,那就吃完再去吧?!?p> 王善人大喜,忙引沈謙去到廳中,廳上早就備好了一桌宴席。
飯畢,沈謙便讓王善人帶著他到了那“槐樹精”旁,并告誡所有人都不得靠近槐樹十丈以內(nèi),否則會有危險。
王善人連忙吩咐下去,一些家丁便把那些過來看熱鬧的仆役丫鬟們都趕得遠遠的。
雖然被趕開了,但是那些仆役丫鬟的好奇心又怎么會被輕易阻止呢?不一會兒就有人爬到了屋頂上往那邊張望,很快屋頂和墻頭上便爬滿了人,便連那些家丁也有好些爬上去看的,若非王善人起這宅子時請的匠人手藝好,用的材料又質(zhì)量上乘,怕是得壓塌好幾座屋頂。
奈何十丈的距離實在太遠,況且那槐樹是在走廊旁的一個小庭里單獨種著的,除了一面是走廊,三面都是墻;他們遠遠地只能望見那槐樹的樹頂,只見那邊火光和碧光交替閃動,伴隨著呼喝聲,兵刃交接的聲音,偶爾還能看見一道碧虹和一道紅光沖天而起在空中不斷劈砍追逐,這情形直持續(xù)了約一炷香的時間才停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