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程兄,方才你說‘一對’傳訊玉符,是不是……”沈謙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沒錯,傳訊玉符都是成對的,傳訊方式也和傳訊符不同,更像是我們平時使用的玉筒,只要我們用神識在其中一塊玉符上寫字,那么過得幾息之后,在成對的另一塊玉符上就會顯示出同樣的信息,從而起到傳遞消息的效果?!背淘c頭道。
“那他在這里留下一塊玉符,是不是要我們和他聯(lián)系呀?”馬雨瑛說道。
“看來應(yīng)該是如此了?!背淘f道。
眾人都陷入了沉思,面對一個可能的元嬰老怪,雖然并非直面對方,而是通過傳訊玉符,但眾人也不知該如何與其對話,若是談話之中一不小心惹得對方不悅……
“不管怎么樣,還是先回一句話試試吧,也可以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是傳訊玉符。若是置之不理,恐怕也未必合適?!鄙蛑t沉吟道。
“也是。程兄,還是你來吧。”顧堅說道。
眾人也都點頭贊同,程元化作為一直以來隊伍的領(lǐng)頭人,不僅修為最高,而且也是隊伍之中唯一與高階修士有過接觸的人,雖然是自家的長輩,而且只有筑基期,但畢竟比其他人都要有經(jīng)驗,所以大家都認(rèn)為由他來與那人對話比較合適,便是沈謙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程元化稍加思索后也不推辭,將神識往那玉符中運去,兩三息后,那玉符上的“你來了?”三個字漸漸消失不見,出現(xiàn)了另一行字——“敢問老前輩等的可是在下幾人嗎?”
兩炷香過后,正當(dāng)眾人等得不耐煩,懷疑這并不是傳訊玉符之際,那玉符突然周身透出溫潤的黃光,隨后程元化所寫的那一行字逐漸消失,出現(xiàn)了一行新的字跡——“你叫我什么?”
“嘿!這還真的是傳訊玉符!”馮瑞激動地喊道。
“但‘你叫我什么?’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莫非‘前輩’這稱呼不對?”馬雨瑛迷惑道。
“他應(yīng)該是個元嬰期修士吧?至少也是個金丹,我們只是小小的煉氣期修士,稱呼他‘前輩’有什么問題嗎?”潘德福摸了摸腦袋。
“話是這么說,但他明顯對這個稱呼不滿意啊。”顧堅嘆了口氣。
“不如透露一下我們的修為,也能從側(cè)面說明我們?yōu)槭裁磿@么稱呼他,畢竟按照修仙界的規(guī)矩,低階修士稱呼高階修士為前輩是沒有問題的?!鄙蛑t略為思索了一下,提議道。
程元化點點頭,在玉符中寫到:“在下幾人只是煉氣期的末進(jìn)后學(xué),您修為高深,自當(dāng)稱呼您為前輩。”
不一會兒,那玉符中就顯出一行字跡:“你像現(xiàn)在這樣稱呼我為前輩不是就挺好?為什么非要加一個‘老’字?難道我很老嗎?”
眾人恍然,原來問題不是出在“前輩”上,卻是出在了“老”字身上。
程元化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有些高階修士因為壽元接近大限,對“老”“死”之類的字眼特別敏感,聽不得別人在他面前提這類字,若有犯忌諱者,動輒擊殺,聽說有些家族老祖甚至不許族人以“老祖”相稱,而是換成“祖宗”、“太上”一類的詞。
方才他為了顯示尊敬,特意在“前輩”之前又加上了“老”字,沒想到對方卻是忌諱“老”字之人。
這也是因為程家老祖距離大限還遠(yuǎn),所以并不在意此事的緣故,若是程家老祖也一般地忌諱,程元化無論如何也不會犯這個錯。
“前輩誤會了,在下與前輩素未謀面,又如何會知道前輩的年紀(jì)呢?晚輩之前所言之‘老’,乃資格老、經(jīng)驗老之‘老’,絕非年紀(jì)大之‘老’?!?p> 程元化絞盡腦汁,咬文嚼字地找了個牽強的解釋出來,只盼能蒙混過關(guān)。
“罷了,我老人家就原諒你們這一回?!边^了一會兒,玉符上顯示。
程元化不禁搖頭苦笑,片刻之前對方還在計較“老前輩”,轉(zhuǎn)眼間又開始自稱“老人家”了。
“對了,你剛才說你們幾個都才煉氣期?”
“正是,晚輩幾人都是煉氣期修士,不知前輩有何指教?”程元化聽對方語氣,似乎不再追究他在“前輩”之前加上“老”字一事,心下一寬,忙接著對方的話往別的地方引。
玉符對面明顯是個喜怒無常的人物,他生怕緩得一緩,對方又會來清算“老前輩”之事。
“你們幾個才煉氣期,如何能破得了我的雙龍戲珠陣?”玉符上又顯出一行字。
“那是因為在下之前機緣巧合,得了一張破禁符的緣故?!背淘恢獙Ψ絾栠@個是何用意,思來想去還是照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