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亂古御地的夜盡顯詭異,有無數(shù)的神魔殘念趁著夜色出動,他們漫無目的的行走大地之上,作為神魔大戰(zhàn)之后的產(chǎn)物,他們擁有著神魔隕落遺留的殘念,這些殘念如同一股神秘力量支撐著他們。
傳聞亂古之中,有神魔殘念蠶食人的神魂進(jìn)行奪舍重修,他們能夠再活一世,重現(xiàn)神魔的可怕。
亂古御地之中,借著天空一輪皎潔圓月,一片延綿數(shù)十里的亂石崗落在群山之中,這里光禿禿一片,只有一些亂石灑落各地,有龐大如山的漆黑巖石屹立如同一尊尊神像。
亂石崗中有著一間古廟,土質(zhì)古廟不大,且屋頂殘缺一角,月光灑落古廟之中,可見一尊神像立在古廟內(nèi),神像四手,面容猙獰,明明青面獠牙之象卻偏偏散發(fā)出一股朦朧光暈,給人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安穩(wěn)感。
神像前對峙著兩方人。
一方是兩名青年,身穿獸衣,雙臂肌肉虬實,手持強(qiáng)弓斧鉞,他們身后是一只體積龐大的野豬,此刻嘴角淌血,兩截金燦的獠牙外露。
另一方則是三名少年人,一身錦衣華服,為首的少年顯然是他們中的主心骨,一身華麗的白衣修身,腰間別著一把長劍,劍眉星目,臉上卻帶著冷笑。
他身旁是一男一女,彼此雙手抱胸,看待兩名青年的目光滿是不屑與譏諷。
“將你身后的妖獸交出來,正好我等餓了,我可以給你一些東西交換。”
白衣少年指著兩人身后的野豬傲然道。
“我才不要什么東西,這亢火豬我要留著給村里娃娃煉體不能給你,你要是餓的話我這里有些肉干,你且拿去?!?p> 一青年解釋,他從懷里拿出一個袋子,打開袋子里面是一些風(fēng)干的肉干。
那少女露出厭惡之色,白皙的手在鼻子前揮了揮厭惡道:“什么東西,臭不可聞。”
青年人臉一下子漲紅,拿著肉干的手都隱隱顫抖。
他身旁的青年人見狀也是怒視少女,眼中好似要噴出火來。
白衣少年只是冷冷一笑,他朝著身旁持刀的少年使了個眼色,少年了然點頭,邁步便朝著那野豬走去探手便要抓。
“你做什么!”
另一名青年見此雙目一蹬,跨出一步抬手便將這少年的手蕩開。
“好??!”
這持刀少年卻不惱怒,臉上反而露出得逞的奸笑,他義憤填膺的朝著白衣少年道:“陳兄,你也看見了,我不過想要看看這亢火豬罷了,這人卻對我動手,我好歹也是金家的人,豈能受如此大辱!”
他一把將手中闊刀指向青年人,渾身氣血激蕩,衣襟獵獵作響。
“我要跟他決斗!”
“你這人明明……”
那青年人聞言更是怒火中燒,剛要開口眼前這持刀少年朝他沖來,抬手便是一刀斬來,雪亮的刀鋒浮現(xiàn)金光,一股鋒芒刺目。
他連忙避開,刀鋒貼著面門斬落,一道刀光劈來亢火豬上,竟然是濺出火花,那一身如鋼針的毛被斬斷數(shù)根。
“阿哥,這些人就是尋麻煩的!”
另一名青年喊道,他果然朝持刀少年沖去,肌肉虬實的右手持斧便劈。
他顯然不是簡單的打獵之人,那利斧上隱隱纏繞氣血,一擊重若千鈞。
“不愧是罪民,野蠻成性!”
白衣上好年冷笑,他抬手,只見指尖閃著銀色電弧,他五指齊動,五道電光迸射而出直指持斧青年。
電光噼啪作響,瞬疾如風(fēng),那持斧青年渾身寒毛聳立,他抬起斧子朝前一揮,之聽得嘭的一聲,一柄利斧炸的粉碎,依舊有著兩道電光擊來。
另一名青年見狀連忙揮舞手中強(qiáng)弓一擋,啪的一聲脆響強(qiáng)弓粉碎,所幸五道電光皆被擋下,即便如此也讓兩人心有余悸,看待那白衣少年的目光多了一份凝重。
“手腳倒是麻利?!卑滓律倌暧行┮馔猓种庚R動,銀色閃電交錯,隨即捏指一彈,一道電光迸射而出。
噗!
彈指間功夫,那持斧青年的肩膀出現(xiàn)一個血洞,邊緣一片焦黑。
“??!”
他慘叫一聲,人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亢火豬的身上。
“這亢火豬給你們,不要傷害我弟弟。”另一名青年見狀面露急色,連忙將自家弟弟攙扶起朝白衣少年道。
“我倒是無所謂,只是金兄不知作何想?!卑滓侣勓砸恍δ抗饪聪蛄顺值兜纳倌耆?。
少年冷冷一笑,眼中閃過嗜血之色。
“我金家刀法以血養(yǎng)煞,況且你對我動手在先,我豈能容你!”
他持刀便要沖去,眼中殺意凜凜。
驀然間,只聽得古廟外傳來轟鳴之聲,隨即古廟地面震動,好似有龐然大物朝著古廟奔來。
這異樣讓古廟內(nèi)的眾人皆是一怔,白衣少年轉(zhuǎn)身看去,透過打開的廟門,清晰可見那濃重夜色之中有著兩點紅光,如同燈籠高掛,且朝著古廟迫近。
“什么東西?”
他愕然,身旁少女也好奇打量過去。
“大黑你這幾天是不是越來越虛了,三百里路居然還氣喘吁吁?!?p> “大哥,我又不像你頻頻突破,況且猛虎王也不行了?!?p> “你放屁,我哪里不行了,只是累了?!?p> “”好了好了,已經(jīng)到了!”
兩人只聽見濃濃夜色中傳來三個人的聲音,隨即那高掛如燈籠的紅光越來越近,只片刻功夫便出現(xiàn)在古廟十來米處,此時他們方才看清楚來人。
那是一個皮膚白凈的少年人,他扛著一頭熊妖和虎妖,只怕數(shù)千斤重,但他速度飛快,兩只腿好似踩在空中一般,眨眼功夫便來到古廟前。
“讓開!”
那少年吼了一聲,一手一個直接將大黑和猛虎王扔了進(jìn)來。
白衣少年眸子一縮,連忙閃身避開,那少女也嚇得花容失色慌忙避開,砰地一聲,大黑和猛虎王齊齊砸在大殿之中滾到那亢火豬旁邊。
姜游跨步入了古廟,眼瞧著身后神魔殘念滔滔而至,他長舒口氣,可算趕上了。
他掃視一眼大殿連忙走到大黑和猛虎王身邊道:“幸好你們兩個沒有把神像砸壞了,不然可要遭殃?!?p> 大黑麻溜的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呲著一口獠牙道:“還是大哥神勇,日行三百里不帶喘的,不像猛虎王累的跟狗一樣?!?p> 猛虎王一個虎躍撲到大黑身上,朝他不斷怒吼。
“不要鬧了,盡快調(diào)整氣血?!苯芜B忙拉開二妖。
他瞧見身旁錯愕的兩名青年,見對方身穿獸衣顯然是亂古御地的人,當(dāng)即倍感親切,拱手道:“兩位大哥勿慌,我這里兩個弟弟雖然是妖怪但本性純良不吃人的?!?p> 他目光一轉(zhuǎn)看見一少年持刀而立,怔怔看著他。
“這位兄弟為何持刀?”他問道。
“……”
持刀少年不語,轉(zhuǎn)頭看向了白衣少年。
姜游也一并看去,只見那白衣少年面色不虞的看著自己,身旁嬌媚的少女更是瞪著他,隱隱有殺氣流出。
姜游一時間也覺得疑惑,實在不知自己哪里沖撞了對方,他想了想覺得很可能是方才把大黑和猛虎王扔進(jìn)來的時候嚇到他們了。
當(dāng)即他朝著那少女道:“這個姐姐不用怕,我兩個弟弟不傷人性命,若是剛才嚇到你我代他們道歉?!?p> “哪兒來的野小子!”
持刀少年回過神來,面露兇相,他抬到便朝著姜游脖頸劈開,雪亮刀鋒閃著金光,儼然是庚金之氣。
姜游探手,白皙的手掌一把將對方手中長刀抓住,血肉之軀與利刃相觸沒有想象中的流血,反倒是發(fā)出咔咔聲,持刀少年只覺得自己的刀被鉗住,任憑他如何發(fā)力都無法將刀抽離出去。
他一張臉?biāo)查g漲得通紅,可見使勁了渾身之力。
這一幕看得在場人都心驚,不單單是驚訝姜游的力氣更是那金剛不壞的肉身。
肉體與兵刃碰撞毫發(fā)無損,這儼然是氣血境中的高手,已經(jīng)練就了不壞身。
姜游眼看對方一雙眼睛都紅了,握著刀身的手一推,一股沛然巨力爆發(fā),直接將持刀少年震的橫飛出去,足足退了十來步持刀少年方才穩(wěn)住身形。
“你這人怎么能出手傷人,我可沒有對你怎么樣!”姜游怒視對方,稚嫩的臉龐此刻陰沉如水。
“陳兄!”
持刀少年羞愧,忙是將求助的目光看向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抿著嘴不語,他目光幽幽,繼而露出笑容,朝著姜游拱手道:“在下陳風(fēng)來自青月國陳族,不知兄臺大名?!?p> 姜游聞言也有模有樣拱手道:“在下姜游來自姜家村?!?p> “原來是姜兄,都是一場誤會罷了,這是金勇,金族的人,這是陸瑤來自青月國陸族?!卑滓律倌甏蛑鴪A場介紹,金勇自然是持刀少年陸瑤便是那名嬌媚的少女。
姜游不茍言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又看向兩名青年道:“兩位大哥也是亂古御地的人吧?!?p> 兩人對視一眼,拉著姜游坐到一邊,他們相互介紹,確實來自亂古御地,而且村子就在古廟百里處,年長的名為張平年紀(jì)小點的名為張安。
他們外出打獵,不想遇到亢火豬,一番僵持雖然將亢火豬拿下但也拖到了黃昏,知曉亂古御地夜晚不安全才來到古廟避難,哪知陳風(fēng)那三人看中了他們的亢火豬,一言不合便要搶奪且下了死手。
姜游聽得仔細(xì),心道龍泉真人說的不錯,這亂古御地不全是好人,顯然那三個少年看上去不凡但內(nèi)心陰險。
他不由得瞥了眼對方,陳風(fēng)笑著回應(yīng)。
“人心難測啊?!苯螄@道。
“兩位大哥且放心,我也來自亂古御地,今晚你們且安心休息,由我和我兩個弟弟在此必然保你們安全?!苯斡芍缘?。
陳平兩人一喜,隨即又露出遲疑。
“姜小哥,這樣會不會拖累你?!标惼綋?dān)憂道。
“無妨,兩位大哥只管放心便是!”姜游拍著胸脯道。
一直盤坐修養(yǎng)的猛虎王實在聽不下去,他瞪了眼姜游道:“我可不是你弟弟!”
“害羞了?!苯涡Φ馈?p> “你……”
大黑也回過神來,安撫猛虎王道:“算了算了。”
“一丘之貉!”